许大茂得意一笑:早跟你说过,这世上除了林真,没哪个男人比我强,现在总算想通了吧?
秦京茹欢喜道:那咱们复合吧,明天就去领证。
刘玉华的孩子都满月了,咱们别再耽误时间了。”
许大茂眯起眼睛:你想通了就好。
反正跟谁过不是过?你现在有工作,总比乡下那些村姑强。”
啊?大茂!你该不会祸害乡下姑娘了吧?当心被抓去游街枪毙!
许大茂猛地一哆嗦,额头冒出冷汗,干笑道:胡说什么!我可得好好批评你这种想法!
秦京茹娇嗔道:讨厌!转身进了卧室。
许大茂在桌边发呆,秦京茹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自己做饭吧,我不饿。”
释放完压抑的情绪后,许大茂反而忧心忡忡。
他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自从和于海棠分手后,一直在物色新对象。
但城里姑娘要么嫌他是二婚,要么清楚他的为人不愿交往。
下乡放电影时,他忍不住招惹农村姑娘。
起初只是嘴上占便宜,直到遇见东乡的沈翠珍。
这姑娘比他还主动,帮他找了件古董,非要跟他回城。
许大茂只想占便宜,哪敢真带人回来?何况沈翠珍还不如秦京茹漂亮。
没想到几天后,这姑娘竟找到轧钢厂,他只好花五块钱打发走。
此刻想起秦京茹的话,许大茂后怕不已。
万一沈翠珍反咬一口,在这个作风问题严打的年代,就算林真也保不住他。
唉......许大茂懊悔地叹气,恨自己管不住嘴又没胆量。
放映员走村串乡,流传着一句老话:村村都有丈母娘。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确实有人遇到过这种事。
身为放映员,即便清清白白,旁人也免不了往歪处想。
要怪就怪这差事太招眼,太特殊。
更糟的是自己管不住嘴,总爱逗弄小姑娘,过嘴瘾时还被村长老牛撞见过几回。
要是沈翠珍铁了心赖上自己,真是百口莫辩。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茂,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都愿意跟你复合了,你可不能有事瞒着我!咱俩可是正经夫妻!”
秦京茹见许大茂愁容满面,以为他提上裤子就要翻脸。
许大茂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是爱跟女同志开两句玩笑,下乡放电影时遇上个叫沈翠珍的。
我对天发誓,就逗了她两句,谁知她竟黏上我了!”
秦京茹眉头一皱:“真没睡过?”
“你动动脑子!真要睡,我找你不行?她长得还不如你呢,我要娶也是娶城里姑娘!”
“那她怎么缠上你的?”
“还能怎么缠?跟你当初一个路数,死活要嫁进城。
前些天还跑到轧钢厂找我,被我五块钱打发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碰过她!”
秦京茹气得跺脚:“不要脸!敢抢我男人!下回再来,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得了吧,你未必打得过。
人家天天在生产队挣工分,你多久没干过体力活了?”
“我……”
秦京茹顿时语塞,光放狠话确实没用。
“大茂,既然没睡过,你怕什么?去找林真讨个主意呗,你不是一直跟着他混吗?”
“咦?你以前不是最反感我事事听林真的吗?今儿怎么主动让我去找他?”
秦京茹讪笑道:“我那会儿是气你冷落我。
跟着林真挺好,至少在大院里没人敢小瞧你。”
许大茂得意道:“那是,你爷们儿眼光毒,押对宝了。”
“那赶紧去找林真吧。”
“我……有点怵他,怕挨揍。”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要是真睡了,趁早去坦白,别等那女人闹到院里,到时候求情都来不及!”
许大茂一琢磨,拍腿道:“还真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行,我这就去。”
“哎!现在别去,他出门了!”
“没事,准是在叶芪那儿,我去瞧瞧。”
许大茂硬着头皮来到诊所,果然见林真正和叶芪探讨医理。
“林工,叶大夫,忙着呢?”
“嗯,来看病?”
“不是,找您汇报个事儿。”
“说。”
“上回下乡给您带盘子那趟,其实还有档子事没敢说。
本想着鸡毛蒜皮不值当提,可思来想去,事无大小都该跟您交底。”
“少废话,重点!”
许大茂吞吞吐吐说完经过,哭丧着脸道:“京茹要跟我复婚,我也懒得再折腾。
可这沈翠珍死缠烂打非要进城,我怕她进不成城反咬我一口。”
林真转头问叶芪:“你怎么看?”
叶芪摇头道:许大茂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嘴上没把门的,人家能讹上他?
许大茂愁眉苦脸地叹气:唉......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我空有个放映员的好差事却孤家寡人,就是嘴上图个痛快,又没真干什么,结果还被缠上了!
林真瞥了他一眼:少在这儿装可怜,真没做亏心事就别怕。
要是想跟秦京茹过,就去把证领了,以后管住你这张嘴。
院里一个傻柱一个你,一个嘴欠一个嘴贱!
许大茂如释重负:可要是沈翠珍死缠烂打怎么办?这事说不清楚啊!您是不知道,那女人泼辣得很,要不是我机灵,早就栽她手里了!
没做亏心事就别怕,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们说话。”
我就是随口哄她,说要给她办城里户口......
那你就去跟她认错,说自己满嘴跑火车,自己想办法解决。”
行,我听您的。
过几天下乡我专门去找她赔不是,那您二位聊,我先回了。”
许大茂走后,林真和叶芪相视一笑。
叶芪道:师父,您不知道乡下人多想进城,特别是首都。
许大茂不招惹人家都要往上贴,这下可好,非得脱层皮不可。”
林真淡淡道:让他吃个教训也好。”
第二天上午,许大茂果然和秦京茹领了结婚证。
秦京茹把攒了大半年的工资都交给了许大茂,许大茂也给她买了辆自行车代步。
两人复婚后,给林真家送了半斤糖果两瓶酒,院里其他人家连颗糖都没分到。
看着秦京茹挽着许大茂的胳膊,手里提着猪肉和鱼,贾张氏气得直瞪眼,嘴里不停地念叨:没良心的东西......
许大茂和秦京茹不屑地瞥了贾家一眼,得意洋洋地回家庆祝去了。
秦淮茹冷声道:妈,跟她置什么气?以后再被许大茂赶出来,咱们可不收留了!
贾张氏懊恼道:要不是图她那点住宿费,早该听你的不让她进门!现在倒好,反倒成全了她!往后她再来求,我绝不答应!
......
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转眼入冬,刘玉华在娘家住了两个月。
聋老太太去看望了十几次,最后一次差点摔倒。
刘玉华听说后,当即决定周日搬回四合院。
虽然不想见到中院的易中海、傻柱和贾家人,但为了照顾聋老太太,她还是决定搬回后院。
听说刘玉华要回来,消沉了两个多月的傻柱突然来了精神。
周日天还没亮,他就起床大扫除,又是扫地又是洗衣。
见傻柱这么勤快,何雨水和秦淮茹都暗自高兴,这个懒汉总算振作起来了。
易中海这几天心情也不错。
他发现尤凤霞虽然聪明伶俐,但为人正直。
经常去帮娄晓娥照看孩子,也没受什么不良影响。
看来林真夫妇并没有在尤凤霞面前说他坏话。
易中海对尤凤霞的看法渐渐有了转变,从最初的防备变成了愧疚。
眼见傻柱靠不住,易中海的心思全转到了尤凤霞身上。
清晨见傻柱突然打起精神,易中海忍不住笑出了声。
聋老太太更是喜上眉梢,一大早就守在前院林真家,专等刘玉华归来。
要说院里最欢喜的,倒还不是聋老太太。
而是许大茂。
秦京茹有喜了,千真万确是他的种,已经怀了一个月。
更让他舒心的是,这一个月里东乡的沈翠珍没来城里闹腾。
许大茂仿佛已经瞧见了美满日子在向他招手。
表面上看,四合院一片祥和。
殊不知一辆长途汽车正载着哭肿眼的沈翠珍和她爹娘兄嫂,还有怒火中烧的牛村长,慢吞吞往城里驶来。
上午九点整。
林真和阎解成接回了刘玉华母子。
刚进四合院大门,阎埠贵老两口就瞪圆了眼睛。
玉华?这真是玉华?
刘玉华抿嘴一笑:不是我还能是谁?才两个月不见就不认得啦?
阎埠贵拍着大腿惊叹:都说生完孩子会走样,你这走样走得可稀奇——竟瘦了一大圈!
三大妈凑近问:玉华,现在体重多少?
一百九,比两个月前掉了三十斤。”
哎哟喂!这不是遭罪了吗?是吃不好还是孩子闹的?
孩子乖得很,哪能吃不饱?我和我爸的工资加起来每月小一百,细粮管够。”
聋老太太乐呵呵插话:我家玉华可不缺嘴,我的重孙更是省心的主儿!
傻柱杵在门口张望,见众人走来不由得一怔。
这些日子他虽在食堂上班,却只在后厨打杂,难得见刘玉华一面。
乍见之下,发现她脖颈有了线条,脸盘也不再 ,连下巴轮廓都显出来了。怪事,生孩子还能掉秤?傻柱心里嘀咕着,踮脚偷瞄儿子。
何飞彪在母亲怀里晃着铃铛咿呀作声,看得傻柱心头一热,下意识往前凑。
咚!
聋老太太的拐杖精准敲在他小腿骨上。
哎哟喂!老太太您这是?
急什么?好好表现有你抱的时候!聋老太太压低声音训道。
傻柱顿时心头一暖,暗想老太太到底还是疼我。
刘玉华冷眼扫过傻柱,头也不回直奔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