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血,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透过雕花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在青玉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血清秋扶着梨花木妆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几乎要嵌进冰凉的木纹里。体内翻涌的燥热如同岩浆,正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她死死咬着下唇,强撑着最后一丝威严,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紧盯着面前的妹妹:“陈三炮已被血霜擒住,此刻正在押往地牢的路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沉稳些,凤眸里却藏不住一丝慌乱:“你若现在回头,向家族认个错,尚可……”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像是怕惊扰了室内诡异的寂静。陈三炮倚在门框上,玄色衣袍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光,指尖正把玩着一枚莹白的留影玉简,玉简上流转的灵光映着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身后,血霜躬身而立,双手捧着一卷皮质卷宗,正是昨夜监视血清秋的记录,封皮上还沾着未干的墨痕。
血清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心脏猛地沉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催动灵力,却骇然发现丹田处如同被铁锁死死禁锢,那熟悉的冰系灵力如同冰封的河流,纹丝不动。反倒是四肢百骸间,流淌着一股令人战栗的灼热,顺着血脉往心口涌去,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锁灵粉配醉仙散,倒是绝妙的搭配。”血慕婉弯腰拾起方才滚落的翡翠茶杯,指尖轻抚过杯沿残留的胭脂印,声音轻得像叹息,“即便是圣武境的修士,也撑不过三刻。姐姐可知,这药方是你逼着我去寻的?就在你让我准备嫁衣,要把我送入皇室那天……”
血清秋踉跄着后退,发间那支用南海珍珠镶嵌的凤钗“铛”地坠落在地,摔成点点金芒,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你……你竟联合外人算计血家……”她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更多的却是被背叛的愤怒。
“是姐姐先要把我当作交易的工具。”血慕婉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转身掀开床榻角落的暗格,里面传来玄铁锁链碰撞的“哐当”声,惊破了沉寂的夜色。那对镣铐泛着暗沉的光,链环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那是昔日囚禁叛逆长老时,凝固的陈年血迹。
陈三炮缓步上前,靴底踩过地上的金钗碎片,发出细碎的脆响。他指尖轻轻掠过血清秋滚烫的侧颈,那里的肌肤因药效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说过,你们姐妹,终将都是我的。”
“血家绝不会……嗯……”血清秋的威胁刚起了个头,便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醉仙散的药效彻底爆发,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腰封,指尖甚至贪恋地抓住了他玄袍下紧实的肌肉。
当衣帛撕裂的“刺啦”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血清秋在仅存的清醒中猛地咬破朱唇,浓重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试图用疼痛唤回一丝清明。可这反抗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禁锢——陈三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其按在头顶,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血慕婉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那扇门在她的手中缓缓关闭,最终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随着这一声轻响,月光和夜色都被隔绝在了门外,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血慕婉刚刚关上门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那是一道紫金色的闪电,如同一条凶猛的巨龙,撕裂了漆黑的天幕。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闪电映得通亮,血慕婉唇角那一抹似悲似喜的弧度也在这一瞬间被清晰地照亮。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如倾盆般砸落下来,密集地敲打着琉璃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雨势之急,仿佛是上天在宣泄着什么不满,而那雨点敲击琉璃瓦的声音,却又巧妙地掩盖了室内逐渐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低吟。
她轻轻地抚摸着袖中那枚刻满符文的奴印法器,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仿佛在提醒着她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
那一夜,她同样是躺在这张榻上,身体却被陈三炮紧紧压住,无法动弹。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肌肤,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枚奴印法器按在了她的胸口。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如毒蛇般钻入她的体内,与她的血液融为一体。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游走,吞噬着她的意志和反抗。
起初,她还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陈三炮的束缚,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大,最终将她彻底征服。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陈三炮摆布。
从抗拒到臣服,从挣扎到认命,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让她措手不及。而如今,这枚奴印法器依然静静地躺在她的袖中,见证着她的屈辱和无奈。
然而,今夜过后,一切都将改变。血家真正的掌权者,将彻底易主。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雨幕中,纱帐被狂风掀起又落下,两道身影在朦胧的光影里纠缠。血清秋的指甲在陈三炮后背留下一道道血痕,交错纵横,却分不清那是出于抗拒的挣扎,还是沉沦中的渴求。她的呜咽声混着雨声,时而尖锐,时而低柔,最终都淹没在男人沉稳的呼吸里。
当那枚泛着血光的奴印最终烙在她左侧锁骨时,血清秋猛地一颤,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穿过鬓发,滴落在锦褥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一朵骤然凋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