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金刚暴熊的巨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如乌云盖顶般当头拍下。掌风未至,地面已被压出蛛网般的裂痕,碎石在无形的气浪中悬浮,仿佛时间都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冻结。
陈三炮周身灰雾骤然翻涌,在身前凝成一面丈许厚的实质盾墙,灰黑色的墙体上流淌着诡异的符文,散发出厚重如山岳的气息。几乎同时,焱妃的赤焰化作九道旋转的火环,层层叠叠护在盾墙外侧,火焰舔舐着空气,发出噼啪的爆响。
龙战天的金龙气劲凝聚成一道狰狞的龙首,咆哮着撞向熊掌;象白玦则挥手放出数不清的透明蛊虫,如同一道流动的银河,顺着掌风缝隙钻了过去。
五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悍然相撞!
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如同平地起惊雷。周围的古木被连根拔起,在空中撕成碎片;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碎裂,烟尘弥漫中,四人被气浪掀得各退十余丈,踩碎了满地枯枝才勉强稳住身形。
陈三炮抹去唇边溢出的一丝血渍,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有点意思,这畜生的蛮力,倒能勉强配得上当我的陪练。”
龙战天捂着震得发麻的胸口,厉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废话!别留手了,全力出手!”
话音未落,却见陈三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嘲弄,仿佛在说“彼此彼此”。随即,他竟真的转身,孤身一人又迎着暴熊冲了上去。
龙战天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只能咬着牙跟上——此刻若是退缩,不仅取不到熊胆,更会被陈三炮看扁。
战局一时陷入胶着。金刚暴熊的蛮力实在太过恐怖,熊掌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四人虽各有神通,却也只能勉强应对。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四人的配合竟渐渐默契起来:陈三炮的灰雾负责限制行动,焱妃的火焰主攻防御薄弱处,龙战天的金龙气劲正面牵制,象白玦的蛊虫则专找伤口钻营。
就在暴熊的动作逐渐迟缓,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异变陡生!
金刚暴熊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竟人立而起,浑身暗金色的毛发根根倒竖,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一倍,达到近二十丈高,如同真正的山岳压在众人面前。它猩红的双目死死锁定在焱妃身上,似乎刚才火焰灼烧带来的痛苦让它记恨上了这个女人。
“吼!”
暴熊巨掌以一个完全违背常理的诡异角度弯折,绕过层层火环的防御,“啪”的一声拍碎了焱妃的护身火环!
“噗——”
焱妃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赤金宫装。她撞在一块巨石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经脉传来阵阵剧痛,竟是被那一掌震伤了内腑。
眼看暴熊的第二掌就要落下,带着腥风将她拍成肉泥,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闪现。
陈三炮单手揽住焱妃的腰肢,借着掌风的推力急旋避开。暴熊的利爪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带起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浸透了玄色衣袍,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废物。”陈三炮将焱妃朝着后方安全处抛去,语气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转过身,面对着暴怒的巨兽,眼中灰雾翻涌,几乎要凝成实质,“我的婢女,也是你能动的?”
话音未落,他已独自迎上兽化后的暴熊。双拳紧握,每一次轰出都带着山河崩裂之势,灰雾与纯阳之力在拳头上交织,竟硬生生与暴熊的巨掌正面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观战的龙战天看着这一幕,冷汗涔涔地喃喃道:“若那日在帝炎宫,他使出这等实力......”后果不堪设想,他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象白玦面具下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却越过激战的双方,落在被陈三炮护在身后、此刻正挣扎着起身的焱妃身上。他袖中的蛊虫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显然感受到了某种令它们兴奋的气息。
“吼——!”
就在这时,金刚暴熊突然再次人立咆哮,胸腹间的毛发向两侧分开,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皮肤之下,竟隐隐浮现出第三块石碑的虚影!石碑上的纹路与陈三炮手中的龙象碑、帝炎碑隐隐呼应,散发出浓郁的诡异之力。
“原来如此!”陈三炮见状大笑出声,终于明白这畜生为何能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竟是因为体内寄生了一块石碑碎片,“我说怎么总觉得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他不再留手,周身灰雾骤然暴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无视暴熊的利爪,直取其胸腹间的石碑虚影,想要将那块碎片强行剥离。
象白玦见状,知道再也不能隐藏实力。他猛地掀开长袍,露出腰间的玉盒,盒盖打开的瞬间,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境般涌出,目标却不是暴熊,而是陈三炮!
“小子,石碑碎片,谁拿到算谁的!”象白玦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金丝面具在蛊虫群中闪烁着幽光。
陈三炮察觉到背后的异动,却没有回头。他左手继续操控灰雾巨手抓向石碑,右手反手一拳轰出,金色的纯阳之力如骄阳般爆发,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蛊虫烧成灰烬。
“想捡便宜?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暴熊的咆哮、蛊虫的嘶鸣、拳头与熊掌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山林都在颤抖。陈三炮背腹受敌,却依旧面不改色,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他不仅要夺取石碑,还要让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