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那宗武境老者名为阎良,听闻陈三炮的话,气得须发皆张,勃然大怒:“小辈狂妄!竟敢辱我阎家!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先宰了这小子,再收拾那朱雀门的余孽!”他一声令下,身旁一名宗武境中年男子和两名皇武境巅峰立刻调转目标,如同饿狼般扑向陈三炮,灵力激荡,杀气腾腾。
“杀。”陈三炮只对身旁的石像淡淡吐出一个字。
石像眼中红芒骤然亮起,巨大的石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一道残影,悍然迎上三名阎家强者。
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广场上空炸开!石像的战力虽堪比尊武境,但毕竟是依靠荒晶驱动的守卫傀儡,能量并非全盛状态,且战斗方式直接粗暴,面对三名经验老到的强者有章法的围攻,一时间竟被压制得连连后退,石屑纷飞,体表甚至出现了几道裂痕,稍处下风。
“哼!不过如此!”阎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原来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破烂傀儡!”
陈三炮眉头微皱,指尖一翻,几块暗金色的荒晶出现在掌心,屈指一弹,精准地弹入石像后背一处隐蔽的能量凹槽。
嗡——!
石像的身躯猛地剧震,体表瞬间爆发出璀璨的暗金光芒,眼中的红芒炽烈得如同两轮血月!消耗的能量被瞬间补满,甚至因荒晶中精纯的荒古之力,气息比刚才更胜一筹!
“吼!”石像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沉睡的巨兽彻底苏醒,石戟横扫而出,力量与速度较之前暴增数倍!
“什么?!”那三名阎家强者脸色骤变,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石戟上传来,手中的灵器应声崩碎,气血翻涌,鲜血狂喷!两名皇武境巅峰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被石戟砸成了肉泥!那名宗武境强者也被震得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广场边缘的石柱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显然身受重伤。
石像毫不停歇,一步踏出,巨大的石掌如同遮天蔽日的山岳,带着呼啸的劲风,拍向骇然失色的阎良!
“不!!!”阎良惊恐欲绝,拼尽全身灵力祭出防御法宝,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抵抗都如同螳臂当车。
砰!
血雾爆开,阎良连同他的护体罡气被石掌一巴掌拍成了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剩余那名宗武境强者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逃,却被石像屈指一弹,手中的石戟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瞬间将其贯穿,死死钉死在远处的宫墙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不过转眼之间,五名阎家强者便已全灭!
雀阳天和那名朱雀门女子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半晌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雀阳天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激动地冲上前:“陈兄!你又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这些阎家杂碎的储物袋……”
“不必。”陈三炮打断他,心念一动,让石像收敛气息,化作一尊普通的雕像跟在身后——荒晶虽能补充能量,却也不能无度消耗。“我赶时间,先走一步。据此向东三里,有一处‘百草园’,里面多火木属性灵草,或许有你的机缘,好自为之。”他看出雀阳天修炼的功法偏火木,那地方正好适合他。
说完,不等雀阳天道谢,陈三炮足尖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继续按照地图的指向,朝着天荒池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天荒池所在的石室之内。
氤氲着浓郁荒古气息的乳白色池水中,朱雀门门主雀月婵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任由池水中蕴含的精纯能量冲刷四肢百骸,淬炼肉身与神魂。她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火焰光晕,与池水的乳白色光芒交织,显得神圣而宁静。
突然,她娇躯微微一颤,周身的火焰光晕骤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比古老、高贵,却又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哀伤的气息。
她(或者说,此刻掌控她身体的那缕残魂)缓缓睁开眼,那双眸中再无平日的锐利与雍容,只剩下看透了万古沧桑的疲惫与怅然。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温热的池水,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沙哑:“天荒池……想当年,这不过是吾族幼童打熬根基之地,如今竟也荒芜至此……血脉凋零,故土难归,复仇……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啊……”残魂的意识因能量耗尽而逐渐模糊,“这具身体……朱雀血脉倒是纯粹……勉强……可堪一用……”最终,那缕残魂的力量彻底耗尽,再次陷入沉睡。
雀月婵的身体又是一颤,眼中的沧桑迅速褪去,恢复了自身的意识。她晃了晃头,只觉得刚才似乎做了个漫长而悲伤的梦,梦中的场景模糊不清,只剩下满心的怅然。她感受着体内显着增强的力量和更加纯净的朱雀血脉,虽心有疑惑,却更多的是突破瓶颈的欣喜。她起身走出天荒池,灵力流转,蒸干了身上的水汽,正伸手去拿放在石台上的衣物。
就在这时——
咔哒。
石室入口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沉重的石门在九公主令的感应下,缓缓向两侧打开!
刚刚赶到此地,并凭借九公主令顺利激活门口守卫石像、走入石室的陈三炮,迎面就撞见了刚从池中走出、身无寸缕的雀月婵!那玲珑有致的玉体在石室内珠光的映照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美得令人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四目相对,陈三炮和雀月婵都彻底僵住,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石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