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在陈三炮凌厉的枪势下左支右绌,身上已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顺着衣角滴落,在金砖上晕开点点猩红。陈三炮一枪震飞他手中的鬼头刀,枪尖稳稳抵在其咽喉,冰冷的触感让刀疤男浑身一颤,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要么现在死,要么往前走,探出一条能走的路。选一条。”
刀疤男面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毒,却在死亡的威胁下,只能咬牙点头,双腿抖得像筛糠,颤抖着向前迈步。他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仿佛脚下不是金砖,而是烧红的烙铁。然而刚走出不到十丈,脚下又是一块金砖微微下陷,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嗤!
一道金色光束如同神罚般从穹顶垂直射下,精准地将他笼罩。刀疤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蒸发,只在原地留下一缕青烟。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这机关的密度,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继续!”有皇武境后期的强者冷喝一声,目光如同刀子般扫向其他修为较低的武者,“总不能困死在这里!”很快,又有几人被强逼着上前探路。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不断有人触发机关化为飞灰,但也用生命勉强试探出一小片相对安全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绝望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陈三炮眉头紧锁,这般用人命去填显然不是良策,而且效率极低,照这样下去,不等走出大殿,这里的人就得死绝。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忽然主动向前迈出一步,踏入了那片未知的区域。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有疑惑,有等着看笑话的嘲讽,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若是这小子真能找到路呢?
陈三炮闭上双眼,悄然运转起四重重力意志。无形的重力波纹以他为中心,如同投入湖面的涟漪,细细密密地向前方地面扩散开来。重力场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清晰地反馈着地面之下结构的密度差异,以及那些隐藏的能量节点——机关的触发点,往往就藏在能量最活跃的地方。
他动了,步伐看似随意,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那些隐藏的致命陷阱。有时甚至看似踩在众人眼中的危险区域,实则落脚点恰好避开了触发机关的临界点,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惊险却稳当。他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稳定而坚定,朝着宫殿深处那八扇黑门稳步靠近。
身后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狂喜!
“他…他能看穿陷阱!”
“快!跟上他!踩着他的脚印走!”
一时间,人群骚动起来,纷纷挤上前,试图踩着陈三炮留下的脚印前进。然而可供落脚的安全区域本就狭窄,人数又多,难免发生推搡争抢。
“滚开!老子先看到的,让我先过!”
“你找死!敢抢老子的路?”
争吵声、怒喝声此起彼伏,混乱中,有人不慎偏离了路线,一脚踩中机关,瞬间化为飞灰;更有人为了抢占先机,故意将身旁的人推向疑似陷阱的区域。
“啊!”
“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惨叫声再次密集响起,又有数人因这丑陋的争抢而丧命。但此刻已无人顾及他们的死活,所有人都红着眼,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跟着前方那道稳健的身影。
陈三炮对身后的混乱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用重力意志感知前路,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比。终于,他有惊无险地穿越了这片布满死亡陷阱的大殿,来到了那八扇散发着神秘波动的黑门前。
他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去猜测其他门后藏着什么,直接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扇门,身影迅速没入其中,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狭长通道,而是一个更加广阔恢弘的宫殿广场。广场由洁白的玉石铺就,上面刻着早已模糊的阵纹,四周环绕着数十间偏殿回廊,飞檐翘角,气势非凡。远处云雾缭绕,似乎还有通往更深处的入口。先前进来的部分强者已经分散开来,有的在偏殿内外四处搜寻,有的则围着广场中央一块悬浮的奇石争论不休,甚至已经有人为了争夺某些刚发现的宝物大打出手,灵力碰撞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陈三炮没有急于加入任何争夺,他深知这种地方最忌冲动。他收敛气息,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沿着广场边缘谨慎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试图从那些散落的器物、壁画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或相对安全的路径。
突然,他丹田内的轩辕鼎轻微震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渴望意念,那意念直指广场东北角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偏殿。那偏殿的大门早已破损,半掩着,门楣之上积着厚厚的尘埃,但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古字,笔画苍劲,带着一股书卷气——
九公主藏经阁。
陈三炮心中一动,轩辕鼎向来只对蕴含大道至理或强大能量的东西有反应,这藏经阁里,定然藏着不一般的秘密。他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脚下施展出风神步,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向那处偏殿,很快便消失在半掩的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