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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浓郁的碧绿混合着深紫的精血从獍狂口中喷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低沉嘶哑却响彻这片区域的意念波动艰难传出:

“以吾枯木鬼藤獍狂之名…传令…全城……”

“……仙子和这位…道友…乃我白骨林城…此劫…救世…恩人!”

“以最高礼遇…请二位…入城主府…养伤…”

“……城中所有疗伤圣品…尽予调用…胆敢怠慢者…杀无赦!”

他至今还未知两人姓名。

这耗尽他最后意志的命令一出,远处几个勉强维持秩序、正赶往此处的妖将统领身形猛地一顿,随即神色肃然,躬身领命:“谨遵城主之令!”

焚沧听到这命令,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看了一眼气息微弱却开始缓缓凝聚的叶秋凝构体,又看了看正努力为他引去枯骨残力的凌素雪,最终目光落在獍狂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虚弱地点了点头,艰难地吐出一句:“此间事…吾需…即刻回禀王庭…二位道友…务必请留步静养…王庭…必有厚报……”

他知道自己伤势太重,必须立刻返回王庭核心疗伤。此地后续事务,交给尚有行动能力的獍狂部下处理更为妥当。这二人的身份力量实在太过神秘莫测,尤其那个能操控骸骨将军并给予古怨之臂致命一击的“道友”…其表现出的潜力与掌控枯骨规则的手段…令他都感到一丝心悸。他们暂时留在这里养伤,对极度虚弱的他们也最安全。

留下这句话,焚沧身下亮起一个简易却灵光熠熠的传送阵纹——这是他早已预留的最后保命底牌。翠绿的光芒包裹住他和几名使者重伤的身躯,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草木清香。

“走…请仙子…随…我入…府…”獍狂在意识彻底陷入沉睡前,用尽最后力气,对着凌素雪的方向说了一句,便彻底昏死过去。

凌素雪看了一眼怀中那团微弱波动的凝构体,又看了看遍地废墟与开始涌来的妖族守卫,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收回了为獍狂引走枯骨残力的手印,全力稳固自身和叶秋的状况。

片刻后,在几个眼神敬畏又带着惶恐的妖将指挥下,数名本体为巨大树妖或长藤妖的治疗型妖族小心翼翼地将重伤昏迷的獍狂抬上一个由粗壮藤蔓编织而成的、散发着温和生命气息的担架。

而凌素雪抱着叶秋凝构体所在的冰玉核心,在滕虬(他被命令作为引路人)的恭敬陪护下,在无数妖族或敬畏、或感激、或依旧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踏过残破的骸骨之路,第一次,没有敌意地,走向了那座同样残破、但顶部被古怨之臂波及留下巨大豁口的城主府。

白骨林城的浩劫之夜终于过去。

灰烬之上,朝阳艰难地从破败的城池东边白骨沼泽地平线上探出,将第一缕光线投射在残垣断壁间凝结的血与枯骨之上。那光芒,冰冷而凄厉,却终究是穿透了漫漫长夜的黎明。

城主府深处,一片专门开辟出的巨大疗伤静室内。静室本身就像一节巨大的远古空心藤木,内部流淌着淡绿色的、蕴含浓郁生命精华的药液薄雾。壁上是无数缓慢蠕动的、散发着柔和绿光的高级妖藤。

中央区域,凌素雪盘膝坐在一张厚厚苔藓构成的蒲团上,周身被极淡的冰蓝光晕笼罩。她的面前,悬浮着一团由精纯水元之力构成的、内部流淌着丝丝暗金光辉的球形护罩。护罩核心,正是叶秋那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依旧布满裂纹、气息微弱但已在缓慢吸收环境能量进行最基础修复的幽蓝凝构体。

凌素雪的面色依旧苍白,她不仅要维持自身的调息恢复,还要时刻维持着这个“水元育灵罩”,小心翼翼地引导外界温和的药力与生命能量,渗入叶秋的凝构体中,同时避免那些生命能量中的“生机”属性过于强烈,与凝构体核心的水系规则及目前残留的枯朽之力产生冲突。这需要极其精妙而持续的掌控力。她的目光偶尔落在水球中的凝构体上,专注而沉寂。

另一边,距离稍远的疗伤玉床上(由数块巨大的温润青玉石拼接而成),城主獍狂巨大的身躯平躺着,覆盖着一层厚厚、如同生物泥浆般不断流动的翠绿色药膏。枯木鬼藤一族的强韧生命力在他身上展露无遗。胸口那个恐怖的贯穿伤边缘,坏死腐朽的血肉组织正在被药膏不断剥离、新生粉嫩的组织缓慢地滋生。他依旧昏迷,但深沉的呼吸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起伏间带动周围药雾流转。几个高阶的治疗妖植在床边不断地更换药膏、注入生命汁液,小心翼翼。

滕虬站在静室入口附近,如同守卫。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眼神复杂地看着里面两位救城“恩人”,又看了看重伤的城主。他手中握着一枚城主府令牌,显然被赋予了统领临时守卫力量的职责。

时间在静室氤氲的药雾和低沉的藤蔓呼吸声中悄然流逝。

数日后。

一股精纯浑厚却略显霸道的妖气开始在獍狂身上复苏。他胸膛的恐怖伤口处,新的肌肉如同老藤抽芽般顽强生长,甚至开始覆盖上粗糙的深褐色角质。紧闭的眼睑下,眼球快速颤动。

“咳…唔…”一声沉重沙哑的呻吟打破了静室的沉寂。

獍狂缓缓睁开了眼睛。碧绿的眼瞳略显黯淡,不复之前的暴烈,却沉淀着一种经历过生死洗礼后的苍凉与沉郁。他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凌素雪的方向。当看到那团悬浮的、守护着叶秋的水元之球以及其中微弱但稳定的凝构体时,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剧烈波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低沉的叹息。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牵动了伤势,顿时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巨大的身躯重重跌回玉床。

“城主!”滕虬连忙上前,“您伤势过重,还需静养!”

“无妨…死不了…”獍狂声音沙哑,目光依旧锁在凌素雪那边,“仙子…和那位…道友…如何了?”

滕虬恭敬回道:“回禀城主。仙子伤势稳定,气息在逐步恢复,但损耗极大。那位尊者他…”滕虬迟疑了一下,“本源重创,形体重塑极其缓慢,仙子一直在以秘法护持温养,至今尚未醒来。不过凝构体的裂纹似乎有所减少,波动也稳固了些。”

獍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信息。他看着凌素雪那笔挺却单薄的背影,看着她对那脆弱凝构体那无微不至的守护。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羞愧、感激、惊叹……最终化为一声喟叹。

“吩咐下去…”獍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虚弱却坚决,“开启府库地穴,本尊要用‘凝碧血髓池’。”

滕虬浑身剧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凝碧血髓池?!城主…那是您枯木鬼藤主脉分支数千年积累、用于冲击瓶颈的圣血本源啊!也是未来维系城池大阵的关键储备之一!您…”

獍狂碧瞳扫向滕虬,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有他们,别说血髓池,连这白骨林城都已化为枯骨焦土。些许储备,算什么?去办!只取一池份量,给仙子…和道友!”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另外…本尊…需要一个向道友…亲自道谢的机会。”

滕虬感受到獍狂语气中那份沉淀下来的感激与坦诚,不再多言,躬身领命:“是!”

獍狂再次将目光投向凌素雪和水元之球中的叶秋凝构体。

时间又过去半月。

在妖王藤木静室、氤氲药雾以及獍狂不惜动用的珍贵“凝碧血髓池”精粹的滋养下(凌素雪起初拒绝对自己使用,最后仅将其大部分能量用以修复水元育灵罩,仅少部分反哺己身),叶秋的源识凝构体终于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那幽蓝的光体,裂纹已基本弥合,色泽变得深邃而凝实,虽然尺寸仍未恢复,但散发出的那股古老、沉凝的水元道韵却比重伤前似乎更加纯粹内敛。更令人惊异的是,在凝构体核心深处,原本融合怒澜神力形成的暗金水流道纹之外,悄然多了一缕极其微弱、却蕴含着深邃枯寂与死亡规则的灰败气息!这股气息如同沉睡的毒蛇,被强大的水系道纹和凝构体本源紧紧束缚着,暂时处于一种奇异的平衡状态。这显然是强行吞噬骸骨将军、尤其是最后剑穿魂焰时被迫吸收融合的部分枯骨规则本源!

凝构体核心那沉寂许久的意志波动,终于如同春冰初融般,微微“苏醒”了。

“素雪...”一个极其微弱、如同风中细丝的意念,在凌素雪识海深处轻轻荡漾开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与恍惚。

一直以心神与之相连的凌素雪,冰封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她能感受到那核心意志的重新凝聚,虽然还非常脆弱。她没有言语,只是运转冰寂之力,将一缕温润如水、安抚心灵的意念传递过去。

那团凝构体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叶秋的意识开始缓缓回归。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獍狂!半月的时间,他凭借枯木鬼藤一族强横的生命力和府库灵药,外伤已初步愈合,虽然胸口巨大的疤痕依旧狰狞,内部本源还需长久静养,但行动已无大碍。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深褐色藤甲,遮住了部分伤处。昔日暴戾张狂的气势荡然无存,行走间沉稳了许多,那碧绿的瞳孔深处,沉淀着沧桑与郑重。

他走到距离凌素雪数丈远的位置停下,目光先是看向那悬浮的水元之球中已然苏醒的凝构体核心,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毫不掩饰的敬畏与惊叹。随后,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似乎在酝酿极其复杂的情绪。

最终,这位一生桀骜、位高权重、视大多数人类为蝼蚁的白骨林城城主,面对那团悬浮的、脆弱却又蕴含着他从未理解过力量的幽蓝凝构体,对着盘膝而坐守护其旁的凌素雪,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了下去!

沉重的身躯砸在铺满柔软苔藓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静室瞬间落针可闻。滕虬守在门口,目瞪口呆,几乎屏住了呼吸。凌素雪盘坐的身形纹丝未动,但冰蓝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獍狂没有看他们的表情,他只是低垂着头颅,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静室中响起,带着一种掷地有声的沉重:

“道友…仙子…”

“吾,枯木鬼藤獍狂,白骨林城城主,有眼无珠!狂妄自大!”

“引浩劫…疑恩人…欲行杀戮…实属滔天大错!”

“二位不计前嫌,于浩劫中拯救吾命!更于万死之中为吾城搏出苍生一线生机!此等恩德,大于天!深过海!”

“獍狂…昔日恶语相加,举动无状…便是碎骨万段…亦不足洗刷!然,吾尚有此残躯,尚有此城未完之责…”

“今日至此,非为求恕!乃以残躯残名立誓!”

他猛地抬头,碧绿的眼瞳直视着水元之球中平静悬浮的凝构体,又看了一眼凌素雪冰玉般的侧脸,声音斩钉截铁:

“从今往后,白骨林城,即是二位在妖界之根!吾獍狂之骨,即为二位身前之盾!吾獍狂之藤,即为二位掌中之矛!”

“但凡有所驱使,獍狂…万死不辞!!”

“此誓,天地共鉴!妖血熔心!若有背弃,形神俱灭,永堕枯骨,为万灵啃噬,不得超生!”

深沉而庄严的妖语誓言,如同无形的烙印,深深铭刻在静室的空气中。这位百战妖尊,在未知叶秋二人名字和身份的情况下,居然以城之名、以血为誓,将自己、甚至整座白骨林城,摆在了报恩的祭坛上。

叶秋的凝构体在水元之球中微微浮动了一下,一道微弱但清晰的意念波动传入凌素雪和獍狂识海,带着一种奇异的中正平和:“城主…言重了。浩劫在前,自保求生,皆尽本分而已。此誓…叶秋,凌素雪愧领。”

凌素雪也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冰冷的眸光在獍狂身上停留了一瞬,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罄轻鸣:“誓言,记下。养伤,为主。” 意思清楚无比:这誓言我们接受了,但现在,所有人都需要全力养伤恢复。

獍狂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他终于知道了恩人的名字,叶秋,凌素雪!他知道,这并非敷衍,而是以叶秋那深不可测的心性与凌素雪那万载冰峰的冷彻,接受便是信任。他没有再多说一字,深深抱拳,以妖族大礼再叩一次,才在滕虬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退出了静室。

静室门重新关闭。

水元之球中,叶秋的凝构体缓缓旋转,暗金水流道纹与那一缕新生的枯朽灰败气息在修复中隐隐流动。凌素雪闭合双眼,长长的睫羽如冰蝶栖息。笼罩着他们的水元护罩吸收着空间中浓郁的生命药雾,变得更加温润厚重。

窗外,破损的妖藤壁垒之外,新生的嫩芽,正顽强地从断裂的巨大骸骨缝隙中探出头来,迎着废墟之上的阳光。枯骨的冰冷与新生的翠绿,在这一刻构成了妖界边缘这座饱经浩劫的城市最沉静、也最坚韧的底色。

风暴看似暂时远去,但暗涌仍在,静待波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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