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后,我回到位于启明小区的新家,把公文包往玄关柜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躺,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我盯着天花板,想起明天要去江海提车,又犯了愁,该怎么去呢!关键是让谁陪我去呢?
我最先想到的依然是沈丽茹,可是上次她得知我和苏梦已经确定关系之后,当即就变了脸,搞得我挺尴尬的。估计现在还生我的气呢!要是还找她陪我去,指不定碰一鼻子灰,还是别去招惹她了。
其实我也想过让司机徐盛陪我去,只要我跟他说,他肯定随叫随到。可转念一想,我刚当上住建局长,大周末的公车私用,传出去难免落人口实。
再说好不容易赶上个星期天,人家徐盛说不定早有安排,总不能因为我是领导就耽误人家的休息时间,我其实挺不愿意麻烦人家的。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赵依依陪我去。毕竟上次见面,我答应了她,提车时让她陪我一起去。如果食言,指不定回头怎么埋怨我呢!
正好我也确实需要有人开车陪我去,那就只能麻烦她了。主意一定,我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依依,忙吗?”
“不忙呀,刚逛完街回家。宇哥,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赵依依的声音带着雀跃,似乎很高兴。
“那个明天我要去江海提车,想请你陪我一起去趟,方便吗?”
“方便!我正愁周末没事干呢!”她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没问题,我陪你去!”
“那太好了。我刚搬家了,住在启明小区,明天你开车来接我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你搬家啦?怎么不早说!明天我早点过去,先参观一下你的新家!”
“好好,只不过我这地方也没啥可参观的。”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接下来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简单做了个煎蛋,冲了杯牛奶。正准备开饭,手机就响了。
“宇哥,我到你小区楼下啦!你住几楼呀?我上去找你!”赵依依的声音穿透力挺强的,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兴致盎然。
“我住701,你上来吧,出电梯左拐。”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赵依依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包包,俏脸上笑容灿烂:“宇哥,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呀?可比原来住的宾馆宽敞多了!”
没等我开口,她就径直走了进去,在客厅里转了起来。
“嗯,这房子真不错!采光挺好的,小区环境也清静,这里离你上班的住建局也挺近的。怎么收拾得这么干净整洁啊!一点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呀!”
她走到我卧室的衣柜前,打开柜门看了一眼,突然转头问我:“是不是苏梦姐帮你收拾的?我太了解你了,你一个大男人,可不会把房子打理得这么规矩整洁。”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搬家那天我的下属过来帮了忙,顺便帮我整理了一下。”
“下属?”赵依依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是女下属吧?”
“嗯,是我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叫柳玉,正好她也是这房子的房东。”我如实说道,“怎么了?”
“这么巧啊!又是你下属,还是你房东?”
她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惊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摆了摆手道:“你运气挺好的,遇到这么热心的下属。你还没吃饭呢?先吃吧!吃完我陪你去提车!”
“嗯!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再给你做一份。”我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吃呢!那麻烦宇哥了。”没想到她竟然丝毫没有客气。
“那你吃我这一份吧!我再做一份。”我把餐桌上做好的煎蛋和牛奶让给了她,自己又去做了一份。
回到餐桌前,我发现赵依依用叉子挑着煎蛋,细细品味着,嘴角还露出有意无意的笑意。
“不就是个煎蛋吗?又不是牛排,你还品味上了,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只要是宇哥做的,就好吃。”她一脸的幸福,冲我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你看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吃早餐,像不像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我很是无语,“吃你的吧!赶紧吃完送我去江海。”
“哼!大猪蹄子,真没有情调。”赵依依撅起小嘴,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战斗,我也赶快吃完,收拾了一下,就拿起提车所需资料跟她出了门。
赵依依这次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5系。相对于平时开的跑车,算是低调了很多。我也知道她家里不止一辆车。
我坐进了副驾,她就立刻发动了车子,笑着说:“宇哥,咱们出发!去看看你的新车,到那之后,我还想试试你的新车呢!”
汽车很快驶出县城,上了国道,山阳距离江海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赵依依边开车边跟我东拉西扯的闲聊。
“宇哥,你现在当了住建局长,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威风?有没有美女下属主动投怀送抱呀?”
我差点被她的话呛到,无奈地说:“你想什么呢?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撅起小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我这不是好奇嘛!你应该最清楚的,很多人官当得越大,胆子就越大,手里有了权力,欲望也跟着膨胀,贪污受贿、潜规则女下属,私生活混乱,这样的事儿还少吗?”
“你放心,我不会那样的。”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既然当了这个局长,就是要做些实事儿的,不是为了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才不辜负冯县长对我的信任。”
“哼,说得好听。”赵依依撇了撇嘴,“有句话说的很好,说很多人之所以没堕落,只是没遇到足够大的诱惑而已。人都是会变的,权力可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觉得她今天格外奇怪,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消极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