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决议迅速,西域都护府正式设立,驻地设在凉州,统管西北边防与西域商贸事宜。
首任都护由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担任,而乔海瀚则被任命为副都护,主管商税核定、货币兑换等一应财经事务。
乔海瀚即将赴任,乔府设宴为他钱行。
乔仲远举杯嘱托:“瀚儿,此去西北,责任重大。商税关乎国库,定要公允清明,既要充盈国库,亦不可盘剥商旅。”
乔海瀚郑重应下:“二叔放心,侄子定当谨记。”
孙婉清虽怀有身孕,仍细心为丈夫整理行装,柔声叮嘱:“边塞苦寒,万事小心。”
乔海瀚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你在京中好生将养,我安顿好后便接你过去。”
乔兰菁与萧景珩也前来相送。萧景珩道:“西北局势初定,但仍需谨慎。若有难处,随时传信。”
乔兰菁则递给乔海瀚几个药囊:“这里面是些防治风寒、水土不服的药材,哥哥带上。”
乔海瀚心中暖融,一一谢过。
女子医学院的名声日益响亮,竟引来了首位真正的官宦千金入学。文渊阁大学士陈阁老的嫡孙女,陈静姝的堂妹,陈静婉。
陈阁老亲自带着孙女来访,对乔兰菁道:“世子妃,老夫这孙女自幼喜好医书,性情沉静。听闻贵院教学有方,欲让她在此学习,不知可否收下?”
乔兰菁有些意外,毕竟官家小姐亲自学医的极少。
她看向陈静婉,只见对方目光清澈坚定,并非一时兴起。
“陈小姐既然有心,我院自然欢迎。”乔兰菁温和道,“只是学医辛苦,需得脚踏实地,陈小姐可能坚持?”
陈静婉上前一步,敛衽行礼,声音清晰:“静婉不怕辛苦,但求世子妃收留。”
冯娘子在一旁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世子妃,这……陈小姐金枝玉叶,咱们……”
乔兰菁微笑:“无妨,既入医学院,便与其他学徒一视同仁。静婉,你可愿意?”
陈静婉点头:“愿意。”
此事在京中引起不小轰动,打破了“医者卑贱”的旧观念,为女子医学院带来了新的气象。
乔兰心与孙婉清有孕,给两家带来了细微的变化。
张文瑾对乔兰心更是体贴入微,周婉贞也时常过府探望,送些滋补品。
张府甚至开始提前准备婴儿衣物,洋溢着期待。
苏清韵则更多操心着孙婉清,毕竟儿子远在西北,她这做婆婆的自然要多费心。
王巧心也常来陪伴,分享些孕期经验。
这日,姐妹几人聚在乔兰心房中说话。
乔兰心抚着尚未显怀的腹部,温柔道:“如今才知为母之心,只盼他平安康健。”
孙婉清也轻声道:“海瀚虽不在身边,但收到家书,字里行间皆是牵挂。”
乔兰菁看着两位姐姐(嫂嫂),笑道:“等小侄儿小侄女出生,咱们家就更热闹了。到时候,让他们跟着我学认药材可好?”
乔兰芷打趣:“四妹妹这是要培养小神医呢!”
沈知暖凑趣:“那我教他们骑马射箭!”
众人笑作一团,充满对新生命的期待。
晚膳后,萧景珩与乔兰菁在院中漫步。
“西域商路渐通,医学院也步入正轨,海瀚哥哥和两位姐姐(嫂嫂)也都安好。”乔兰菁望着天边新月,语气安然,“如今这般岁月静好,真好。”
萧景珩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嗯。这盛世安康,如你所愿。”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卿卿,我们……是否也该为这盛世,添个小小见证?”
乔兰菁微怔,随即明白他话中深意,脸颊微热,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低低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