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青秀区的夜市刚散场，烤串摊的油烟还没完全散去，混着晚风里的酸笋味飘进小巷。谢辉跟在云薇身后，攥着那枚冰凉的通讯器，指节都泛了白。他盯着云薇作战服下摆没来得及扯平的褶皱，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被她压在身下的画面 —— 鼻尖萦绕的淡香、她手臂上温热的血渍，还有自己红到发烫的耳根，社恐的羞耻感像潮水似的反复冲刷。
“你走路同手同脚了。” 云薇突然回头，清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腿。
谢辉猛地僵住，低头一看，果然左脚跟右脚别扭地蹭在一起。他慌忙调整姿势，脚趾差点勾到路边的啤酒罐，踉跄着扶住墙才站稳，声音比蚊子还小：“我、我没注意……”
云薇挑眉，刚要说话，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刚才逃走的那名 “清道夫” 正站在路灯下，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他身后还多了五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电磁枪的枪口泛着幽蓝的光，齐刷刷对准了他们。
“目标确认：云薇（编号 S-73）、未知异能者（编号 x-01）。”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电子合成音比刚才更冷，“清道夫小队全员抵达，启动二级清除程序。”
谢辉的混沌魔瞳瞬间发烫，视线穿透黑衣人的作战服，清晰地看到他们胸腔里悬浮着淡紫色的能量核心 —— 不是之前遇到的系统那种浑浊的光团，而是像精密齿轮般转动的能量体，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转动一圈，周围的空间就轻微扭曲一下。
“这不是普通系统。” 谢辉攥紧拳头，魔瞳的洞察力疯狂运转，“他们的核心是‘指令型’，没有情绪波动，全靠程序行动…… 就像、就像没感情的机器人！”
云薇已经拔出能量短刃，刀刃的蓝光在她指间流转：“是‘清道夫系统’的量产型宿主，专门处理我们这种‘系统猎人’。他们的空间锁定装置升级了，这次跑不掉。”
话音刚落，最左边的黑衣人突然动了。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带电的锁链像毒蛇似的窜过来，直逼云薇的咽喉。谢辉想都没想，伸手拽住云薇的手腕，激活空间闪烁 —— 两人瞬间出现在三米外，锁链 “啪” 地砸在墙上，火星溅到旁边的垃圾桶，吓得里面的野猫 “喵呜” 一声窜出来，撞得黑衣人一个趔趄。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云薇被拽得踉跄，皱眉看向谢辉。
谢辉的脸又红了，慌忙松开手：“对、对不起！我怕你、你被打到……”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刚才触到的温热触感还在，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别走神！” 云薇的声音突然拔高。谢辉抬头，只见三名黑衣人已经包抄过来，电磁枪的光束在夜色里划出三道亮线，直奔他的胸口。他瞬间激活时间回溯，眼前的画面猛地倒带 —— 光束退回枪口，黑衣人举枪的动作变慢，他趁机拉着云薇扑到旁边的杂物堆后，光束 “轰” 地打在地上，炸开一个浅坑。
“他们的攻击有规律！” 谢辉趴在纸箱后面，喘着粗气，魔瞳捕捉到黑衣人换弹的间隙，“每开三枪会停顿 0.5 秒，换弹的时候……”
“我知道。” 云薇打断他，从作战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装置，按下按钮，装置瞬间弹出三根金属针，“这是电磁干扰针，能暂时瘫痪他们的系统核心，但得贴到面具上才行。”
谢辉看着那三根闪着寒光的针，咽了口唾沫：“我、我去扔？我空间闪烁能靠近……”
“你负责吸引火力，我来扔。” 云薇把装置塞进他手里，“你的能力适合牵制，别逞能。”
谢辉还想说什么，杂物堆突然被电磁枪轰塌。两人被迫跳出来，刚站稳，就被六名黑衣人围成了圈。为首的黑衣人抬起手，电子合成音带着机械的冷漠：“抵抗无效，放弃挣扎。”
“谁要放弃啊！” 谢辉突然喊出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 社恐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他攥着电磁干扰针，盯着为首的黑衣人，结结巴巴地引用起刚在历史世界学的句子：“《孙子兵法》说…… 兵者，诡道也！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打两个，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在处理 “孙子兵法” 这个陌生词汇。云薇趁机绕到侧面，能量短刃划过一名黑衣人的手腕，对方手中的电磁枪 “哐当” 掉在地上。
“检测到宿主受伤，启动自愈程序。” 受伤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一道淡紫色的光覆盖伤口，血瞬间止住。
“靠，还能自愈？” 谢辉瞪大眼，刚要冲上去，就被另一名黑衣人的锁链缠住脚踝，猛地拽倒在地。他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电磁干扰针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脚边。
“机会！” 云薇纵身跃起，能量短刃直刺为首者的面具。但对方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抬起电磁枪对准她的胸口。谢辉眼看云薇要被击中，急得大喊：“看地上！那是我给你留的‘礼物’！”
黑衣人下意识低头，云薇趁机一脚踢飞电磁枪，同时捡起地上的干扰针，“啪” 地贴在对方的面具上。
“滋滋 ——” 干扰针瞬间释放出强烈的电流，为首的黑衣人浑身抽搐，面具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他胸腔里的能量核心转速变慢，淡紫色的光芒开始暗淡。
“核心受损，启动紧急程序。” 其他五名黑衣人同时转向云薇，电磁枪的枪口再次亮起。谢辉挣扎着爬起来，激活空间闪烁，瞬间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身后，伸手夺过他的电磁枪，对准旁边的垃圾桶扣下扳机 ——“轰” 的一声，垃圾桶被炸得粉碎，碎片溅得黑衣人到处都是。
“你会不会用枪啊！” 云薇躲在墙角，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谢辉拿着电磁枪，手还在抖：“我、我第一次用…… 这玩意儿后坐力好大！” 他刚说完，就被一名黑衣人从背后抱住，对方的手臂像铁钳似的勒住他的脖子，憋得他满脸通红。
“检测到未知异能者被控制，请求清除指令。” 抱着谢辉的黑衣人对着通讯器说道。
谢辉的脸憋得发紫，混沌魔瞳突然发烫 —— 他看到黑衣人手臂上的能量接口，那里是系统核心的薄弱点！他猛地抬起手，用尽全力咬住黑衣人的手腕，对方的作战服瞬间被牙齿咬破，淡紫色的能量顺着伤口溢出来。
“警告！宿主能量泄露！” 黑衣人发出刺耳的警报，手臂一松。谢辉趁机挣脱，转身一拳打在他的面具上，电磁干扰针正好从口袋里掉出来，贴在面具上。
“滋滋 ——” 又是一阵电流声，第二名黑衣人倒下，能量核心彻底熄灭。
云薇也解决了两名黑衣人，她看着剩下的两名，喘着粗气：“他们的系统核心有连锁反应，只要毁掉三个，剩下的就会过载！”
谢辉点点头，刚要冲上去，就看到最后两名黑衣人突然对视一眼，同时举起电磁枪对准自己的胸口。
“检测到小队损失超过 50%，启动自毁程序。” 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
“不好！” 云薇大喊着扑过去，想阻止他们，却已经晚了。两名黑衣人浑身爆发出刺眼的淡紫色光芒，谢辉下意识用身体护住云薇，混沌魔瞳自动展开能量护盾。
“轰 ——”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小巷嗡嗡作响，碎石和灰尘漫天飞舞。谢辉感觉后背像被火烧似的疼，他咬着牙，死死护住云薇，直到爆炸的余波散去。
“你没事吧？” 云薇推开他，看着他后背被炸开的卫衣，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谢辉摇摇头，刚想说 “我没事”，就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他踉跄着扶住墙，混沌魔瞳传来一阵虚弱感 —— 刚才的能量护盾消耗太大，连带着时间回溯和空间闪烁的能力都暂时无法使用。
“你的能力透支了。” 云薇扶住他，从作战服里掏出一瓶淡绿色的药剂，“这是修复剂，能暂时恢复能量，喝了它。”
谢辉接过药剂，拧开盖子，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龇牙咧嘴，像个被逼着喝药的小孩。
“难喝也得喝。” 云薇看着他的样子，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笑，“‘清道夫’的自毁会引来更多同类，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谢辉点点头，刚要迈步，就看到地上那名被干扰针击中的为首黑衣人突然动了。他的面具裂开一道缝，淡紫色的能量从缝里溢出来，电子合成音断断续续：“检测到…… 未知异能者…… 拥有混沌能量…… 上报主神空间……”
“不能让他上报！” 云薇举起能量短刃，就要刺下去。但黑衣人突然爆发出最后的能量，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里。
“追不上了。” 云薇收回短刃，脸色凝重，“他已经把你的信息传出去了，接下来‘主神空间’会派更强的人来。”
谢辉攥紧拳头，后背的疼痛还在蔓延，但混沌魔瞳却在慢慢恢复力量 —— 刚才吸收了黑衣人自毁的能量，魔瞳的洞察力又提升了，他能隐约看到远处的虚空中，无数个淡紫色的光点正在向这里汇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辉问道，声音虽然还有些结巴，但多了几分坚定。
云薇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墙上：“我知道一个安全屋，在西乡塘区的旧巷里，那里有反侦察装置，能暂时避开‘主神空间’的追踪。”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但我们得穿过朝阳广场，那里人多，‘清道夫’可能会在那里埋伏。”
谢辉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路线，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胸口的混沌魔瞳，感受着里面慢慢恢复的力量，抬头看向云薇：“走、走吧。不管他们埋伏多少人，我、我都能应付。”
云薇点点头，收起地图，率先走向巷口。谢辉跟在她身后，攥着那瓶还没喝完的修复剂，心里默默盘算着 —— 下次再遇到 “清道夫”，一定要用更聪明的办法，不能再这么狼狈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斗痕迹。而在他们身后的虚空中，一道淡紫色的光点正在快速闪烁，像是在标记他们的路线，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朝阳广场的人潮中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