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不是演戏吗？！”
阮清差点跳起来。
阮昭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这戏台子刚搭好就拆，你当观众是傻子？过段时间再发分手声明。”
别看阮昭平时一副“本少爷只负责貌美如花”的纨绔样，关键时刻，豪门继承人的大局观和演技一样不缺。
“对了，明晚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终于能离开这监狱了吗！】
所有不爽瞬间烟消云散，阮清感动得都要落泪了：“好的老板！”
“在外人面前别叫老板，叫……”
阮昭顿了顿，在“宝贝”和“亲爱的”之间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结果被自己的想象油腻到。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阮清接话：“好的昭昭！”
阮昭：……
“……正常点。”
她试探地问：“那叫……弟弟？”
【我管叫你弟，你管我叫爸，咱俩各论各的。】
阮昭闭了闭眼。
“……算了，就叫昭昭吧。”
……
处理完琐事，纪深回到别墅时已是夜深。
径直走向书房，轻叩门扉后推门而入。
“顾先生，记者已经处理妥当，阮少爷和阮小姐也已安全离开。”
站在落地窗边的顾临川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猩红明灭，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纪深脸上：“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阮清。
纪深沉默了一瞬：“阮小姐……和资料显示的很不一样，身手不像普通人。”
“何止。”
顾临川嗤笑一声，走到书桌前将烟摁灭，手掌的创口贴格外扎眼，纪深只当没看见。
“纪深，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年，找人的心思，从来没断过吧？”
纪深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顾先生明察。”
顾临川也没深究，只是淡漠地泼下一盆冷水：“不用在她身上费功夫了。”
“我检查过她的肩膀，很干净。”
冷静的眸中掠过一丝波动。
回想起别墅监控中阮清打人的那几下子，狠辣刁钻，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不是一个豪门花瓶该有的身手。
那声石破天惊的“passion”又是怎么回事？那跳脱得能气死人的心声，还有那句熟稔无比的“老纪”……
可年龄、性别、关键特征……全对不上。
难道真是神秘的东方力量？
得出结论后，内心罕见的纷乱也压回了心底，纪深垂下眼帘，变回那个冷静且忠诚的万能秘书。
“是，顾先生，我明白了。”
……
“这件不行，换一件。”
翌日，某高定礼服沙龙被包场，头顶的水晶吊灯亮得晃眼，空气里弥漫着某种名为“阶级”的香气。
看着从更衣室出来人，阮昭痛苦地闭了闭眼。
阮清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精挑细选（并觉得相当不错）的小黑裙：“我觉得这件挺好啊，低调奢华有内涵……”
“内涵没看出来，低调是真低调，像给我家擦玻璃的。”
【呵呵，自信点，把‘像’去掉。】
阮昭揉了揉眉心：“今晚来的都是人精，你穿成这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阮昭苛待‘女友’？”
咬了咬牙，阮清又钻进更衣室，经历了一个世纪的试衣折磨后，阮大少爷终于用鼻音发出了一个“嗯”字。
她刚想转身去换下礼服，就听见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
“别急，选饰品。”
目光转向旁边满柜子闪瞎眼的珠宝，阮清嘴角抽搐。
里面每一件都明晃晃写着“我很贵，你高攀不起”。
她小心地拿起碧玺手镯，还没等戴上，阮昭凉飕飕的声音飘过来。
“那是慈禧太后盘过的。”
【……扯呢吧。】
默默放下老佛爷同款，她指向一条设计繁复的钻石项链。
“英国女王加冕时戴的。”
【……打扰了。】
又指了指旁边一套看起来相对朴素的珍珠饰品。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阮昭慢条斯理道：“戴安娜王妃结婚时戴的。”
阮清：……
这柜子里的东西是集体从博物馆偷出来的吗？！
“老板，还是您来钦点吧，我选择困难。”
阮昭唇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自己挑，挑到我满意为止。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那我包选个最丑的。】
放弃眼前这些国宝，阮清转向另一个相对低调的展柜，终于锁定一对祖母绿耳环，配着同系列的细链和手镯，设计简约，但气场看着能镇场子。
【这个看起来不会买我的命。】
她拿起耳环，问道：“这个总行了吧？”
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片刻，阮昭点了点头。
“嗯，就它吧。”
随即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二百三十万的耳环，丢了的话……”
“你就给我打一辈子工吧。”
阮清：……
我恨有钱人。
做完基础护肤后，化妆师开始为她上妆，阮清百无聊赖地划开手机，原本冷清得像停尸房的社交软件却“叮叮叮”响个不停。
那群势利眼一看她跟阮昭的‘恋情’上了热搜，虚情假意全都吻了上来。
嘘寒问暖的，求带飞的，连失联多年的拼夕夕好友都蹦出来砍一刀了。
她嫌烦，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倒扣在化妆台上。
“阮小姐，是妆容不合您心意吗？”
见她蹙起眉头，化妆师连忙紧张地问。
阮清回过神，挤出一个笑：“没有，你化得很好，继续吧。”
化妆师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心想这位传说中的“杀人犯”看着脾气……还挺好？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各界名流衣冠楚楚，觥筹交错间尽是得体的微笑与滴水不漏的寒暄，连穿梭在人群中的英俊侍从颜值都堪比小明星。
阮清挽着“男友”的胳膊步入宴会厅，见到这号称慈善实则炫富的晚宴，不禁冷笑一声。
更恨有钱人了。
身着米白色西装的阮昭，微卷的刘海悉数向后梳拢，露出的额骨压下平日的慵懒，更显得清俊矜贵。
本就身形挺拔的人旁边还有穿着“情侣款”米色缎面长裙的阮清，祖母绿饰品衬得皮肤白皙，腰线收得极紧，显得腰只堪掌中一握。
周围投来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夹杂着窃窃私语。
“看，搞骨科的俩人。”
“啧，难怪阮少爷藏着掖着，是挺带劲。”
“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阮昭这回怕是栽了。”
“不过气质倒是挺优雅的...”
只有听到她心声的阮昭知道这女人跟优雅毫不沾边。
【快，来个不长眼的撞一下我！我要讹到你破产！】
阮昭：……
看吧，本质还是路边忽然被镶了金边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