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城的夜色,带着几分压抑。李家府邸灯火通明,守卫比往日多了数倍,明晃晃的刀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地牢深处,林家族长林啸天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牢门外,李家大长老李玄通负手而立,脸上带着阴冷的笑。
“林啸天,何必呢?”李玄通缓缓开口,声音像毒蛇吐信,“交出《青风剑诀》,不仅能保你一命,李家还能保林家残余族人平安,这买卖不亏。”
林啸天啐了口血沫,眼中满是鄙夷:“李玄通,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林家世代守护剑诀,岂能让它落入你这等卑劣小人手中?”
“卑劣?”李玄通冷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等天衍圣宗的大人来了,看到我李家儿郎身怀《青风剑诀》,风光无限时,谁还会记得你这败亡的林家?”
他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淬着幽蓝光芒的鞭子:“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
林啸天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好,很好!”李玄通眼中杀机暴涨,扬起鞭子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地牢入口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李玄通猛地回头,厉声喝道:“谁?!”
入口处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青衫,古剑,面容清俊,正是凌尘。他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林浩。
“你是什么人?敢闯李家地牢!”李玄通瞳孔一缩,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真气波动,却有种让他心悸的压迫感。
凌尘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扫过牢中的林啸天,又落在李玄通身上,淡淡道:“放人。”
“放肆!”李玄通怒喝,“给我拿下!”
守在地牢外的四名李家护卫立刻拔刀冲了上来,皆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动作迅猛。
林浩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凌尘按住了肩膀。
只见凌尘身形微动,仿佛只是随意踏出一步,就避开了四人的刀光。他手中的斩愁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剑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噗嗤!”
四声轻响,四名护卫手中的长刀齐齐断成两截,切口平滑如镜。他们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惊骇,握着刀柄的手不住颤抖。
一招,仅仅一招,就废了四人的兵器!
李玄通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
“阁下究竟是谁?与林家是什么关系?”李玄通强作镇定,语气缓和了几分,“此事是我李家与林家的恩怨,阁下何必插手?若是阁下肯就此离去,李家愿奉上百两黄金作为赔礼。”
“我说,放人。”凌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抬起斩愁剑,剑尖直指李玄通。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剑意从他身上爆发开来!那剑意凌厉、霸道,仿佛能撕裂天地,让整个地牢都剧烈震颤起来,石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李玄通脸色剧变,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剑山剑海之中,每一寸肌肤都被无形的剑气切割着,呼吸困难。他这才明白,眼前这青年绝非寻常之辈,那剑意……甚至比他见过的流云宗长老还要恐怖!
“你……你是大宗门的长老?”李玄通声音发颤,冷汗湿透了后背。
凌尘没有回答,只是手腕微抬,斩愁剑轻轻一颤。
“嗡——”
一道无形的剑气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了锁住林啸天的铁链。
“铛!”
精铁打造的铁链应声而断!
林啸天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尘,眼中充满了震撼。
“走。”凌尘对林啸天道。
林啸天回过神,踉跄着走出牢房,林浩连忙上前扶住他。
李玄通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不敢有丝毫动作。那股剑意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动弹不得。
直到凌尘的身影消失在地牢入口,那股恐怖的剑意才缓缓散去。李玄通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血色尽失。
“大长老,我们……我们追不追?”一名护卫颤声问道。
李玄通猛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厉声道:“追?你想去送死吗?!”
他望着入口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那是个怪物……快去报信,让家主和供奉们都做好准备,这青风城,要变天了!”
……
林家别院,凌尘看着被扶回来的林啸天,递过一瓶丹药:“服下吧,能缓解伤势。”
林啸天接过丹药,倒出一粒服下,一股温和的药力立刻扩散开来,身上的伤痛果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凌尘,郑重地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老夫林啸天,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凌尘。”
“凌前辈。”林啸天深深一揖,“前辈今日之恩,林家没齿难忘。只是李家势大,又有供奉坐镇,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前辈还是尽快离开青风城,免得被我林家拖累。”
“拖累?”凌尘淡淡一笑,“我既然出手,就没怕过麻烦。何况,我还有事要问你。”
他顿了顿,问道:“五百年前,剑域有位‘凌尘剑主’,你可曾听过?”
林啸天一愣,随即沉吟道:“凌前辈说的是那位传说中距离剑神仅一步之遥的绝世剑修?晚辈倒是在家族古籍中见过记载,只是五百年前那场变故后,这位剑主便销声匿迹,世人都说他已经陨落了。”
“变故?”凌尘眼神一凝,“什么变故?”
“具体的晚辈也不清楚,”林啸天摇了摇头,“古籍中记载得很简略,只说五百年前剑域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无数强者陨落,那位凌尘剑主也在那场大战中失踪……”
大战?
凌尘心中掀起波澜。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被赵天磊和苏媚背叛,怎么会变成大战失踪?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福伯慌张地跑了进来:“家主,不好了!李家带了好多人过来了,为首的是李家供奉,据说有筑基初期的修为!”
林啸天脸色一变:“来得这么快!”
凌尘站起身,目光望向院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五百年后的筑基修士,有几分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