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的雷龙,以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姿态,贯穿了这片本应无序的混沌虚空!
它并非凡间雷霆那般张扬着紫白炽烈的电光,而是呈现出一种回归本源的混沌灰色,深邃、内敛,仿佛将所有毁灭意志都浓缩到了极致。其庞大的龙躯蜿蜒盘旋,每一片由雷霆凝聚的龙鳞都清晰可见,边缘闪烁着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细微电弧。龙首狰狞,双目乃是两团永恒生灭、演绎着世界初创与终焉的混沌雷球!它无声地咆哮着,那咆哮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在所有感知到它的生灵神魂本源中炸响,带来最原始的恐惧与敬畏。龙躯所过之处,连那些原本永恒流淌的混沌气流都被强行排开、挤压、乃至彻底湮灭,形成一条短暂的、绝对虚无的真空通道,仿佛大道都在为其让路!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只由血幡长老毕生修为、精纯鬼气混合着无数被折磨、被奴役的怨魂执念凝聚而成的巨大漆黑鬼爪。
这足以将一座小山头捏得粉碎、让同阶筑基修士闻风丧胆的歹毒一击,在混沌雷龙那蕴含着一丝开天辟地之初、执掌刑罚与生灭的煌煌天威面前,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又像是暴露在正午烈日下的薄冰。两者接触的瞬间,并未爆发出预想中惊天动地的能量冲击与巨响,只有一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的“消融”与“归寂”!鬼爪之上,那些扭曲嘶吼、散发着无尽痛苦与怨毒的魂影,连最后一丝残念都来不及逸散,便在纯粹到极致的灰色雷光中,如同被投入洪炉的雪花,瞬间气化,回归为最本源的灵子微粒,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恒解脱;而那凝实如万年玄铁、足以腐蚀金铁、污秽灵气的精纯鬼气,如同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被雷霆中蕴含的至阳至刚、破灭万邪的湮灭之力从最微观的层面瓦解、中和,如同泼洒向熊熊烈火的墨汁,顷刻间便被灼烧、净化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混沌神雷,乃天地未开、阴阳未分之时便已存在的先天之力,是裁决、是净化、是终结,亦是新生的起始!其对一切后天阴邪、污秽、怨念之力,有着源自大道本能的、先天性的绝对克制!更何况,林尘此刻引动的,并非无根之萍,而是经由混沌雷核这本源奇物加持、蕴含着一丝真正混沌雷霆法则本源的灭世雷龙!
“不——!!!这不可能!!!”
血幡长老脸上那原本因暴怒和贪婪而扭曲的狞笑,在混沌雷龙凭空显现、并以摧枯拉朽之势湮灭他鬼爪的瞬间,便已彻底僵死、凝固,继而转化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入骨髓的惊骇与源自灵魂本能的恐惧!他修行超过三百载,从一介凡人挣扎求生,到踏入鬼道,炼魂夺魄,历经无数厮杀阴谋,才一步步爬到黑煞长老的位置,自认见识过诸多风浪与诡异手段。但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那倾力凝聚的鬼爪之间的心神联系,被一股蛮横、浩荡、充斥着至高毁灭意志的力量如同撕纸般强行斩断!强烈的反噬之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脉与识海,让他喉头猛地一甜,一股腥热逆冲而上,又被他死死咽下,但嘴角已然溢出了一缕暗红色的血迹!
更让他魂飞魄散、如坠冰窟的是,那恐怖绝伦的灰色雷龙,在轻易将他最强的鬼爪神通化为乌有之后,竟没有丝毫消散或减弱的迹象,反而如同拥有真正的生命与意志,带着一种冷漠、威严、如同天道执行刑罚般的审判与终结意味,将那双由混沌雷球构成的龙目,牢牢锁定了他本人!下一刻,雷龙咆哮(神魂层面的感知),带着湮灭一切的决绝,朝着他狂噬而来!
死亡的阴影,冰冷、粘稠、无比真实,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卑微的虫豸,突然暴露在了即将崩塌的苍穹之下,那种渺小、无力、绝望的感觉,几乎要撑爆他的神魂!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百鬼夜行,万魂护主!幽冥鬼壁!给老夫挡住!!!” 生死关头,血幡长老爆发出了一生中最巅峰的潜力与疯狂,他嘶声狂吼,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他双手如同抽风般疯狂舞动,体内筑基中期的鬼气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尽数注入身前那杆与他性命交修的百鬼幡中!
嗡——!
百鬼幡发出不堪重负的剧烈嗡鸣,幡面以前所未有的幅度膨胀开来,黑气汹涌,仿佛化作了一片独立的小型幽冥鬼域!无数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凶厉、气息也更加强大的魂影,如同从九幽最深处被强行唤醒的恶鬼军团,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前仆后继、毫无畏惧(或者说被强行驱使)地撞向那道毁灭一切的灰色雷龙!这些魂影在接触雷龙的瞬间便纷纷自爆,试图以自身魂体蕴含的阴煞能量,去消耗、污染、迟滞雷龙的脚步。同时,他周身收缩凝聚的鬼气,层层叠叠,疯狂压缩,竟在体外形成了一堵厚达数尺、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幽暗光泽的护壁,这是他压箱底的保命神通——幽冥鬼壁!他的身形更是化作一道鬼影,不顾伤势,疯狂向后暴退,只想尽可能拉开与那毁灭雷龙的距离,哪怕能多争取一刹那的时间也好!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与先天克制面前,这一切挣扎都显得如此徒劳而可笑,充满了蝼蚁试图撼动山岳的悲壮与绝望。
那些凶厉无比、足以让炼气修士心神崩溃的魂影自爆,撞上混沌雷龙,连一丝微小的涟漪都未能激起,便如同投入烈焰的飞蛾,瞬间灰飞烟灭,连其自爆产生的阴煞冲击波都被雷霆之力瞬间净化、同化!那堵凝聚了他毕生鬼道修为、自信足以硬抗筑基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幽冥鬼壁,在雷龙的冲击下,如同遇到了烧红利刃的牛油,被轻易地、平滑地一穿而过!鬼壁上蕴含的坚固、腐蚀、精神冲击等特性,在混沌神雷的湮灭特性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雷龙的速度,更是快得超越了思维,超越了他暴退的极限!仿佛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他所有的防御!
“轰——!!!!!!”
混沌雷龙,终究还是带着无可抗拒的天地之威,结结实实地、完全地撞上了血幡长老那渺小的身躯!
刹那间,无比耀眼的灰色雷光如同超新星爆发般骤然炸开,将血幡长老的身影彻底吞噬、淹没!恐怖的雷霆能量不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蕴含着至高法则的湮灭之力!它们化作亿万柄细微到极致、却又无坚不摧的混沌雷刃,疯狂地钻入血幡长老的四肢百骸、经脉丹田、乃至识海神魂的每一个角落!无情地撕裂着他的肉身结构,瓦解着他的鬼气根基,净化着他那充满了罪孽与污秽的神魂!
“啊——!!!”
血幡长老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扭曲变调的惨叫!那不仅仅是肉身被寸寸撕裂、碳化、崩解的痛苦,更是神魂被至阳雷霆灼烧、被毁灭意志碾压、仿佛要将其存在痕迹都彻底从这世间抹去的极致酷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天地初开时的雷霆熔炉,接受着最残酷、最彻底的审判与净化!
他身上那件陪伴他多年的、拥有不错防护力的黑袍,在雷光触及的瞬间便直接汽化消失!他那干枯如柴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龟裂,如同被雷击过的枯木,散发出焦糊与恶臭混合的气味!皮肉翻卷,血液尚未流出便被蒸发!那杆视若性命、祭炼多年的百鬼幡,作为主要承受目标,发出了绝望的哀鸣,幡面被狂暴的雷力撕扯得千疮百孔,其上奴役的无数怨魂在雷霆的净化下纷纷尖啸着消散,得到了永恒的解脱,幡杆之上更是布满了裂纹,灵光黯淡到了极点,几乎彻底报废!
“噗——!”
血幡长老如同被洪荒巨兽正面撞上,浑身缠绕着毁灭性的灰色雷弧,冒着浓烈的黑烟,向后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抛飞出去!大口大口的鲜血混合着被震碎的内脏碎片,如同不要钱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他原本强横的筑基期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萎靡、跌落,变得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重重地砸落在远处翻滚的混沌气流之中,挣扎着,抽搐着,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困难,焦黑的脸上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悔恨以及对死亡的极致畏惧。仅仅一击!这蕴含着一丝混沌本源之力的雷龙一击,便让他这纵横多年的筑基中期邪修,陷入了濒死的绝境!
而就在这混沌雷龙咆哮、以无可匹敌之势审判血幡长老的同一时刻,林尘与那高瘦修士之间的战斗,也以一种毫无悬念的方式,接近了尾声。
那名高瘦修士,早已被身后那宛如末日降临、颠覆他认知的恐怖景象骇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他亲眼目睹了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矮胖同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拳瞬间秒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又眼睁睁看着在他心中如同魔神般强大的血幡长老,在那条凭空出现的、仿佛能毁灭世界的灰色雷龙面前,如同土鸡瓦狗般被轻易重创、生死不知!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与凶戾,让他浑身冰凉,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体内的鬼气运转都变得滞涩不堪。
他拼尽全力催发出的、那道凝聚了自身精血与鬼气的白骨镜光,在林尘那看似朴实无华、实则蕴含着让万物归墟终极道意的拳锋面前,再次如同遇到了克星,连一丝像样的抵抗都未能形成,便从前端开始,寸寸瓦解、消融,归于虚无,仿佛他倾尽全力的攻击,只是孩童吹出的泡沫。
此刻,他看着林尘一步步走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如同万古寒渊般的平静与漠然,仿佛在看待一个早已注定的、没有生命的物件。看着他拳头上那缕让自己灵魂都在疯狂尖啸、颤抖、想要逃离的灰色气流,高瘦修士所有的斗志、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凶悍,都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瓦解!
“不……不要杀我!饶命!前辈饶命啊!”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黑煞精英的颜面,什么修士的尊严,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噗通”一声,竟是直接在这混沌虚空中跪伏下来,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带着哭腔,“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愿降!我愿奉您为主,生生世世为奴为仆,永不背叛!我知道黑煞的很多秘密据点、资源分布,还有几位长老的功法弱点……我对您有用!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手中的白骨镜早已“哐当”一声掉落在身旁,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林尘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波动。那冰冷的眸光,如同亘不化的玄冰,穿透了他卑微的乞求,看到了他灵魂深处那并未真正悔改、只是被死亡恐惧暂时压制的残忍与狡诈。
对这等以杀戮掠夺为生、视人命如草芥的邪修,一时的屈服毫无意义。今日若放他生路,来日若有机会,他必会如同毒蛇般反噬。从他们踏入此地,带着杀意而来,决定夺取他性命与机缘的那一刻起,双方的因果,便已注定只能用鲜血来了结。
“晚了。”
林尘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如同最终审判的落槌。他的右拳,去势没有丝毫迟疑或减缓,如同穿透一层无形的、脆弱的薄膜般,轻易洞穿了他那因心神崩溃而几乎不设防的护体鬼气,精准无比地印在了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额头正中央。
归墟拳意,那凝练到极致的灰色气流,悄无声息地没入。
高瘦修士那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跪伏的身体猛地一僵,高举作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惊恐与哀求,瞬间凝固,然后如同褪色的画卷,迅速化为一片空洞、死寂的灰白。所有的生机,在这一刻被那蕴含着终结道意的拳意彻底斩断、湮灭。他的身体晃了晃,随即软软地侧倒在地,气息全无,步了那矮胖修士的后尘。
转眼之间,两名在黑煞组织中也算得上精英、双手沾满血腥的炼气九层修士,尽数伏诛!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林尘缓缓收回拳头,看都未看那倒下的尸体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沾染在衣角的尘埃。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越过渐渐平息、但依旧残留着毁灭性能量波动的虚空,如同两盏能够勘破虚妄的明灯,穿透那稀薄的混沌气流,最终落在了远处那片区域——那里,焦黑的、如同破败玩偶般的身影,还在微微抽搐着,挣扎着试图用残存的力量爬起。
血幡长老感受到那冰冷、淡漠,却又带着无形重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彻。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林尘那毫无感情、如同俯瞰蝼蚁般的眸子。一股彻骨的寒意,混合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看到了,林尘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一件即将被清理的垃圾般的纯粹杀意。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基于“清理”必要的冷漠。
“小……小友……不,不!前辈!林前辈!饶命!饶命啊!” 血幡长老再也顾不得什么筑基修士的尊严,什么黑煞长老的威严,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他挣扎着,想要做出跪拜磕头的动作,但焦黑残破的身体只能让他像一条蠕虫般扭动,“是老朽狗眼看人低!是老朽利令智昏!冒犯了前辈天威!老朽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前辈念在我修行不易,饶我一条残命!老朽愿奉上所有身家,包括我暗中积累的几处秘藏!愿发下最恶毒的心魔大誓,永世为奴为仆,供前辈驱策,绝无二心!只求……只求前辈能给条活路!”
他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风箱,充满了绝望与卑微的哀求,与之前那嚣张跋扈、视林尘如砧板鱼肉、可随意宰割的姿态,形成了无比讽刺而又可悲的鲜明对比。
林尘一步步,缓缓走向他。脚步落在混沌气流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却如同死神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声声,沉重地敲击在血幡长老早已崩溃的心防之上。
在距离他仅有十丈之外,林尘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对于修士而言,已是触手可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滩如同烂泥般的焦黑身影,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大道宣判般的威严:
“为奴为仆?” 林尘微微偏头,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却深入骨髓的嘲讽,“你,不配。”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伸出。在其指尖之上,一缕细小的、却精纯凝练到极致的混沌雷元悄然浮现,如同一条拥有灵性的微型雷龙,欢快地游动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散发出令人神魂悸动的毁灭气息。这缕雷元,源自他丹田内的混沌雷核,虽细小,却蕴含着最本源的雷霆法则之力,足以彻底终结眼前这苟延残喘的邪修。
“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血幡长老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绝望至极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怨毒以及对这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他恨自己为何要贪图那虚无缥缈的机缘,恨自己为何没能在那小子弱小之时便不惜代价将其抹杀,更恨这贼老天,为何要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遇到这样一个完全无法以常理度量的怪物!
然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他选择踏上这条掠夺与杀戮的鬼道之路时,便应料到可能有今日之结局。当他带着杀意闯入此地时,便已亲手为自己敲响了丧钟。
林尘指尖轻轻一弹。
那缕混沌雷元如同拥有生命的银色细线,瞬间跨越了十丈的距离,无视了血幡长老残存本能的微弱抵抗,精准无比地没入了他的眉心祖窍之中。
血幡长老身躯剧烈地一震,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他眼中那复杂到了极致的情绪——恐惧、悔恨、怨毒、不甘——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最终彻底化为一片空洞、死寂的黑暗。他体内那仅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生机,以及那挣扎着想要逃离的神魂碎片,被这缕精纯的混沌雷元如同烈日融雪般,彻底净化、湮灭,归于永恒的虚无。
黑煞长老,凶名赫赫的血幡道人,于此混沌之地,身死道消!
林尘静静地看着那具彻底失去所有生命气息、变得如同焦炭般的尸体,心中一片平静,古井无波。没有大仇得报的淋漓畅快,也没有越阶斩杀强敌的兴奋激动,只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淡然与平静。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修行路上,随手清除了一块碍事的绊脚石。修行之路,漫长而残酷,大道争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今日若他实力不济,此刻化为焦尸、魂飞魄散的,便是他林尘。
他挥手之间,一道灵力卷出,将血幡长老腰间的储物袋以及那杆灵性几乎彻底湮灭、但材质似乎颇为特殊的百鬼幡残骸收起。又同样将另外两名黑煞修士的储物袋和那两面气息阴邪的白骨镜摄入手中。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是生死搏杀后应得的收获,或许能从其中找到关于黑煞这个组织的更多信息,或者一些有用的资源,聊作补充。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立刻动身离开这片混沌区域,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片依旧浩瀚无垠、但因为核心雷核被他收取而显得威力似乎减弱了几分、不再如之前那般狂暴的混沌雷池,以及,更深处那冥冥之中、来自识海鸿蒙塔的、愈发清晰而灼热的最终指引。
此间恩怨已了,血仇得报。但前方的路,似乎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那最终的指引所在,这片混沌虚空隐藏的最终奥秘,还未曾向他揭开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