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丧家之犬:赵大福亡命奔逃,黄道人身份揭秘
赵大福骑着快马冲出尸香居范围时,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几滴不知是谁的血渍,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光。马腹下的草料袋随着马蹄颠簸不断晃动,袋里仅剩的半块干粮被颠得粉碎,混着马汗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回头望了一眼尸香居方向,只看见晨雾中隐约的金黑灵韵一闪而逝,那是丁大材炼化尸核时逸出的气息,却让他如遭雷击,双腿不由自主地发颤。
“丁大材……你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赵大福咬牙嘶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胯下的马是从府里牵出的良种,此刻也累得气喘吁吁,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晨雾中凝成细小的水珠,马蹄踩在泥泞的官道上,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赵大福的裤脚,可他丝毫不敢停歇——他怕丁大材追上来,怕那金黑两色的飞刀下一秒就穿透自己的胸膛,像对付那些家丁一样,把他烧成一堆黑灰。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去,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传来鸟鸣声,可赵大福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勒住马,翻身下马,腿一软差点摔倒,左腿的旧伤被颠簸得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他仅剩的几两银子和一封皱巴巴的信——这封信是黄道人之前给他的,说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拿着这封信去大胜关陆家庄找陆冠英夫妇,信里提了黄道人是谭处端外门弟子,而陆冠英的妻子程瑶珈是孙不二的亲传弟子,同属全真一脉,定会出手相助。
“黄道人……你这老东西,倒是留了条后路。”赵大福展开信,信纸泛黄,上面的字迹是黄道人写的,还盖了一个小小的“谭”字印记,是谭处端外门弟子的标识。他想起之前黄道人吹嘘,说自己早年曾拜在谭处端门下,虽只是外门弟子,却也得了几分真传,还时常与全真六子书信联系,帮着打探江湖上的阴邪之事,尤其是尸修动向——当时赵大福只当他吹牛,现在却如获至宝,攥着信纸的手都在发抖。
他不敢久留,重新上马,这次不敢再策马狂奔,只能让马缓步前行,一是怕马累死,二是怕动静太大引来丁大材的注意。官道两旁的树林越来越密,偶尔能看到几具低阶僵尸的残骸,是之前被丁大材清理过的,残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金黑灵韵,让赵大福看得心惊肉跳,赶紧催马离开。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路过一个小镇,赵大福才敢下马歇息。他找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先让店小二给马喂最好的草料,自己则冲进房间,关上门,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他想起尸香居里的惨状——上千家丁被烧成黑灰,黄道人被拧断脖子还变成僵尸,最后被炼化成尸核,丁大材和那个尸妖的恐怖实力,让他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