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林里,树枝歪歪扭扭地伸着,像无数只抓挠的鬼手,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织成一张惨白的网。韩小莹停住脚步,缓缓转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青白的皮肤紧紧绷在骨头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泛着寒光;眼睛里的淡绿变成了诡异的红光,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你……你是谁?”赵小福的笑容僵在脸上,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尿顺着裤腿流下来,浸湿了地上的腐叶,“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韩小莹没说话,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声音不是活人的喉咙能发出来的,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她身形一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扑向赵小福,左手抓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的头拽起来,右手的指甲瞬间变长,泛着黑绿色的光,直接刺进他的胸口。
“啊——!”
赵小福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却很快被风吹散。韩小莹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树干上撞,“砰砰”的闷响混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赵小福的脑浆溅在树干上,顺着树皮往下淌。没等他断气,韩小莹张嘴咬在他的喉咙上,尖牙穿透皮肉,黑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滴在地上的腐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她像饿了很久的野兽,大口撕咬着赵小福的肉,骨头被嚼得“咯吱”响,夜色里,只听见吞咽声和血肉撕裂的声音。半个时辰后,一切陷入死寂,只有韩小莹站在原地,脸上、身上沾满了血,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肉的骨头,眼神空洞而冰冷。
第二天清晨,天空阴沉沉的,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血污。黄蓉早起练《九阴真经》的内功,刚走到尸香居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是尸兵的腐血,是活人的鲜血,带着股油腻的腥气。她心里一紧,顺着血腥味往十字林走,打狗棒紧紧握在手里,指尖泛白。
刚进林子,眼前的场景就让她头皮发麻:赵小福的尸体扭曲地躺在地上,胸口被掏了个大洞,内脏散落在周围,肠子像一条条发黑的蛇,缠在树枝上;他的头被撞得稀烂,脑浆混着血,在地上凝成黑红色的硬块;身上的绸缎衣裳被撕成碎片,沾满了血和泥土。
韩小莹正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块沾血的骨头,慢慢啃着,脸上溅满了血点,像开在青白皮肤上的红梅。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头,眼睛里的红光已经褪去,只剩淡淡的绿,眼神空洞且冰冷,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刚才只是宰了一头牲畜。
“韩小莹!你……”黄蓉气得浑身发抖,打狗棒指着她,却不敢上前——她知道韩小莹是尸将,刀枪不入,自己未必是对手。
她转身冲回尸香居,对着内堂大喊:“衍空!臭秃驴!你给我出来!”
丁大材慢悠悠地从里屋走出来,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白短褂,手里拿着块啃了一半的肉干——那肉干泛着淡紫,是用尸兵的肉烤的。他看到黄蓉怒气冲冲的样子,挑了挑眉,把肉干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响:“郭夫人,大清早的,喊什么?吵得我都没胃口了。”
“你还装蒜!”黄蓉指着门外,声音发颤:“你的僵尸在十字林杀了赵小福!他就算再不是东西,也是活人!你就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