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提供的情报经过初步核实,确认了救世会在北方区域的一个重要据点位置——一处位于废弃城市阴影下的地下交通枢纽改造的基地。据苏婉描述,那里不仅囤积着大量物资,更有一位常驻的“大主教”负责传达“神谕”,指挥周边区域的行动。
云芷决定,不再等待对方出招。有些苍蝇,拍死便是,何须等其聒噪?
她没有带一兵一卒,甚至未曾告知陆飒具体行动时间。只是在某个清晨,于凉亭中饮尽周小禾奉上的新茶后,对侍立一旁的陆飒淡淡说了一句:
“本尊出去走走。”
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如同融入阳光般,消散在原地。
陆飒甚至没能看清她是如何离开的,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凉亭躬身应是,心中对仙子的手段敬畏不已。
……
北方,沦陷区深处。
废弃的城市死寂无声,残破的高楼如同巨人的墓碑,街道上游荡着零星的丧尸。而在城市地铁网络的深处,却别有洞天。
救世会的这处据点利用旧时代的地铁站和部分隧道改造而成,入口隐蔽,内部结构复杂,拥有独立的空气循环和能源系统。此刻,在核心的“圣所”大厅内,一名身穿镶着金边黑袍、面容阴鸷的老者——霍夫曼大主教,正对着下方数十名核心成员,声嘶力竭地宣扬着“真神”的旨意。
“……那些冥顽不灵者,那些玷污世界的污秽!尸潮的失败只是暂时的挫折!真神已然降下新的神谕,只要我们完成最后的献祭,就能接引无上神力,将整个桃源,连同那些悖逆者,彻底从世上抹除!”
他挥舞着双臂,脸上带着扭曲的狂热。下方的信徒们眼神空洞,跟着发出阵阵呐喊。
然而,就在这狂热的氛围达到顶点时——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据点上层传来!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敌袭?!”
惊呼声四起,狂热瞬间被恐慌取代。
霍夫曼大主教又惊又怒:“慌什么!启动所有防御!让守卫……”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圣所那扇厚达半米、铭刻着防御符文的合金大门,连同周围的墙体,正从中间开始,如同被无形巨口啃噬一般,无声无息地融化、崩塌!不是爆炸,不是冲击,就是单纯的……消失!
尘埃弥漫中,一道素白的身影,踩着破碎的金属残骸,缓步而入。她衣裙胜雪,纤尘不染,清冷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扫过在场每一个惊骇欲绝的脸庞。
正是云芷!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霍夫曼大主教又惊又怒,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是如何突破层层防御,直接出现在这核心圣所的!
云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没听到他的质问。她的目光直接落在霍夫曼身上,感受到了那股与苏婉描述相似的、扭曲而狂躁的精神力源头。
“便是你在装神弄鬼?”她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霍夫曼被她的态度激怒,更被那深不可测的气息所慑,色厉内荏地吼道:“亵神者!抓住她!用她的血肉灵魂向真神献祭!”
周围的狂热信徒和黑袍守卫这才反应过来,嘶吼着,挥舞着武器或催动异能,向云芷扑来!一时间,火球、风刃、冰刺、骨矛,夹杂着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她席卷而去!
面对这足以瞬间淹没一支军队的攻击,云芷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聒噪。”
她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周身那无形的仙力护罩微微荡漾。
所有靠近她的攻击,无论是能量还是实体,在触及那层看似薄弱的清辉时,都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
扑到近前的信徒和守卫,则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筋断骨折,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整个圣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恐惧呻吟。
霍夫曼大主教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一般。他赖以依仗的力量,在这个神秘女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云芷这才将目光正式落在他身上,如同看着一只挣扎的虫子。
“汝所谓‘神’,在何处?”
霍夫曼浑身一颤,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威压降临,让他几乎窒息。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掏出一个雕刻着扭曲符文的黑色雕像,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上面!
“以我之血,恭迎真神降临!惩戒此渎神者!”
那黑色雕像骤然爆发出浓稠如墨的黑光,一股充满毁灭、疯狂、饥渴的庞大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虚空中渗透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圣所!黑光凝聚,化作一个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气息的黑暗人形!
“桀桀桀……新鲜的……灵魂……”那黑暗人形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哑低语,锁定了云芷。
霍夫曼和残存的信徒如同看到了救星,纷纷跪地叩拜:“恭迎真神!”
云芷看着那黑暗人形,感受着其中与“寂灭之眼”有些相似、却更加混乱邪恶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无趣。
“原来只是一缕被污染溃散的寂灭法则碎片,依附于愚昧信仰苟延残喘的可怜虫。”她一语道破了这“真神”的本质,“也配称神?”
那黑暗人形仿佛被激怒,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一道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芒,向云芷扑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要塌陷!
云芷终于动了。
她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对着那扑来的黑芒,如同驱赶蚊蝇般,随意地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足以让金丹修士都严阵以待的黑暗人形,在她这随意一拂之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发出了凄厉绝望的哀嚎,庞大的身躯从边缘开始迅速消融、崩溃,最终彻底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连同霍夫曼手中那个黑色雕像,也“咔嚓”一声,布满了裂痕,然后化为齑粉。
所谓的“真神降临”,在她面前,连一拂之力都承受不住。
霍夫曼大主教呆立当场,信仰彻底崩塌,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云芷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神识扫过整个据点,锁定了几处能量波动异常的区域和物资仓库。她随手弹出几缕混沌气流,将那些可能蕴含危险或诅咒的物件尽数湮灭,只留下纯净的物资。
做完这一切,她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一步踏出,身影便已消失在破碎的圣所之外。
只留下一地狼藉,以及那些信仰崩溃、面如死灰的救世会成员。
从此,北方区域,救世会的这个重要据点,连同他们那位能够沟通“神谕”的霍夫曼大主教,彻底成为了历史。
云芷仙子只是“出去走走”,便顺手碾死了一窝吵到她清净的虫子。
深藏功与名,但逼格,已震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