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驱散了部分废土上的阴霾,但空气中的腐臭气息依旧挥之不去。
云芷站在一处地势略高的山坡上,俯瞰着前方。这里已经接近她神识感知中那片“气场尚可”的区域边缘。怀里的毛豆醒了过来,打了个小哈欠,好奇地张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经过一夜不疾不徐的行进,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附近。这一路上,她又“顺手”清理了几波不开眼凑上来的丧尸,功德簿上又添了几笔微不足道的进账。
她并没有急着进入核心区域,而是先在外围仔细勘察起来。虽然对她而言,此地优劣一目了然,但建立一个长期据点,总得有点仪式感——至少,得符合她身为仙子的格调。
第一处候选点:废弃的度假村。 这里依山傍水,虽然河水浑浊,山体也有些滑坡,原本的别墅和酒店框架还在,稍加修缮似乎就能入住。但云芷神识扫过,便摇了摇头。 “格局太小,匠气太重。而且地脉之气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建筑压住了,流转不畅。”像点评一道不入流的菜肴,“住在这里,顶多是苟延残喘,难以发展。” 直接pass。
第二处候选点:大型物流仓库。 占地面积广阔,建筑坚固,里面说不定还残留着不少未拆封的物资。对于幸存者来说,这简直是天堂。但云芷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浊气汇聚,四四方方,毫无生气,如同一个巨大的棺材。”她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在此地久居,心性都会变得麻木。” 再次pass。
第三处候选点:一片相对平坦、靠近河湾的开阔地。 这里原本似乎是一个大型的生态农场或是公园,有荒废的田地、干涸的池塘和大片虽然枯萎但根系尚存的林地。看起来一片荒芜,毫无特色。 然而,云芷的眼睛却微微亮了起来。
她缓步走入这片区域,脚下是松软——虽然贫瘠的土地。她闭上眼,神识如同水银泻地,深入地下。 “嗯……地脉之气虽弱,却绵长纯正,在此处有微微抬升之势,如同潜龙在渊。” 她感受到一股极其微弱、但源源不断的生机从大地深处渗出。这里的浊气,相比其他地方,也显得“安静”一些,没有那么暴烈。 “更重要的是,此地格局开阔,背有缓坡可倚,前有曲水——虽已干涸)环绕之势,暗合‘藏风聚气’之理。只要稍加引导,便能自成一方小气候。”
她睁开眼,心中已有定论。 “就是这里了。” 这里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底子极好,可塑性极强。比起那些现成的、却充满他人痕迹的废墟,她更愿意在一张白纸上作画。
选定了地点,接下来就是“清理”工作。 这片区域并非空无一人,游荡着几十只零散的丧尸,还有一些变异的、充满攻击性的藤蔓和昆虫。在开阔地的中央,甚至盘踞着一小群被浊气侵蚀、双眼猩红的野狼,它们似乎将这里当成了巢穴。
对于这些“原住民”,云芷的处理方式简单直接。 她抱着毛豆,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区域内走了一圈。 所过之处,丧尸无声倒地,化为纯净的飞灰;变异植物迅速枯萎,还原成本来的枯枝模样;那些凶恶的野狼,在她经过时,仿佛感受到了天敌般的恐惧,夹着尾巴,呜咽着四散逃窜,不敢回头。
她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只是她周身自然流转的纯净仙气,对于这些依靠浊气生存的低级秽物和变异体来说,本身就是最致命的净化之光。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片数平方公里的区域,已然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空气都似乎清新了几分。
毛豆兴奋地从她怀里跳下来,在新领地上撒欢奔跑,这里嗅嗅,那里刨刨,然后抬起后腿,在一棵枯树根下留下了自己的气味标记——宣布对此地的主权。
云芷看着小家伙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她走到开阔地的中心位置,那里原本可能是一个广场或是一片花圃。 她轻轻跺了跺脚。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深入地下。她这是在用仙力轻微刺激地脉,并留下自己的印记,相当于一种宣告:此地,有主了。
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点点头。基础条件已经具备,剩下的,就是等待那些“有缘人”自己找上门来,然后……为她打工了。
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大石头坐下,将毛豆唤回身边,又拿出那个平板电脑,试图研究一下里面还有什么有趣的功能。建立据点的前期准备工作,对她而言,就是这么轻松惬意。
而与此同时,在她来的方向,一个坚韧而略显踉跄的身影,正循着她若有若无留下的气息,艰难却坚定地朝着这片刚刚被“净化”的土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