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北郊,新划出的校场尘土飞扬。
三万从京畿大营抽调的兵卒列队站立,他们大多是见过血的老兵,此刻却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看着前方高台上那个身穿深青色国师常服、而非戎装的年轻身影。
沈括没有废话,直接让人抬上几个木箱。箱盖打开,里面是闪烁着寒光、刃口隐约有符文流转的战刀,以及一捆捆箭头带着细微凹槽、填充着暗红色膏体的箭矢。
“此乃格物院特制‘破邪刀’与‘阳炎箭’。”沈括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校场,“北境之敌,非寻常血肉,尔等手中旧刃,难伤其分毫。此刀此箭,专破邪祟!”
他随手拿起一把破邪刀,对着一块准备好的、缠绕着淡淡黑气的坚硬铁木劈下!
“嗤!”
刀光闪过,铁木应声而断,断口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迅速消散。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沈括又拿起一张强弓,搭上阳炎箭,对准百步外一个披着厚重皮甲、同样萦绕黑气的草人。
“咻——!”
箭矢离弦,精准命中草人胸口!
“轰!”
一声不大的爆鸣,草人胸口炸开一团炽烈的金色火焰,瞬间将皮甲连同内部的草料、黑气一同引燃,几个呼吸间便化为灰烬!
校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老兵们眼神瞬间变了,从怀疑变成了炽热!战场上,一把好的武器,就是多一条命!
“自今日起,尔等需重新操练!”沈括的声音再次压下喧嚣,“习练新阵,熟悉新械!格物院会派专员指导!半月之后,北上杀敌!”
没有慷慨激昂的动员,只有实实在在的利器与明确的命令。
接下来的半个月,校场变成了巨大的试验场和练兵场。
兵卒们白天操练沈括亲自参与设计的“三才破邪阵”。此阵以三人为最小单位,一人持特制包铁大盾在前防御兼冲撞,一人持破邪刀主攻,一人持连发破邪弩远程支援并携带“清心符”以防精神侵蚀。小阵又可相互勾连,形成更大规模的战阵。
夜晚,则轮流学习辨认北境地形、天气,以及格物院研究员讲解的“邪兵”特性与应对要点。
同时,一批批崭新的装备从格物院运出,配发到每一名士兵手中。除了破邪刀和阳炎箭,还有轻便但防御力更强的复合符文皮甲,以及每人一份应急用的“清心散”。
格物院的工匠和研究员们也随军驻扎,负责维护装备,并在实战中继续改进。
半月之期转瞬即至。
校场点兵台,三万新军肃立。盔明甲亮,刀锋映日,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与半月前相比,这支军队的气质已然脱胎换骨,眼神中充满了对新装备的信心和对功勋的渴望。
沈括一身玄色轻甲,外罩深青国师袍,立于台上。他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坚毅的面孔,沉声开口:
“北境告急,百姓罹难。此去,不为封侯拜将,只为护我山河,荡涤妖邪!”
他拔出腰间的破妄戟,斜指北方:
“出发!”
“万胜!万胜!万胜!”
震天的吼声中,三万新军,携带着格物院的最新成果,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开出校场,奔赴那片被战火与邪祟笼罩的土地。
沈括翻身上马,位于中军。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雁门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