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祝九朝来到诸神精神病院。
照例把手杖扔给梅林充电之后，祝九朝简单地跟林七夜和倪克斯讲了讲人圈这边的进展。
“哦，对了，上次你抽到了什么能力？”祝九朝好奇道。
她融合【凤凰血珠】之后，只是很匆忙地回来变了个身，就又出去打洛基了。说起来，到现在还不清楚治疗度到达50%时，林七夜抽中了什么。
“第一次，指针落在了‘？？？’的区域。”回忆起这件事，林七夜的神色有些怪异，“但是，它自动重置了。”
“能看不能用？”祝九朝想了想，“也正常，正主都还没想起来的技能，能先便宜了你小子？”
“……”林七夜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哦，对了，上面还多出了三块。【剑道共鸣】、【龙变】和【凰焰】。”
祝九朝：“都是在这段时间获得的能力……看来我们对于未知区域的猜测是正确的，能力转盘会随着我找回自己的力量而不断补全。
但是，这个【剑道共鸣】……应该，不算是我的力量吧？”
“为什么这么说？”林七夜问。
“它应该还有另一个名字，”祝九朝摸摸下巴，
“叫【召唤剑圣】。”
“？？？？？？？”
林七夜风中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那个，‘一骑一剑一尊一虚无一夫子’中的‘一剑’，剑圣？！”
“我没跟你提过？”祝九朝有些诧异，“我当初斩【万象】时，借用的就是他的力量。”
倪克斯开口：“小九朝，你的意思是，这个凡人，有自己的道？”
祝九朝点点头：“虽还未臻至化境，但已具雏形。”
“……了不起。”倪克斯微叹，“这对于凡人可是相当危险的。”
林七夜：“危险？”
祝九朝解释：“如果他的道足够完整，即可晋神，但凡人的身体是无法承载这样的道的，只需刹那，身体就会被撑爆。
祝家人也是如此，他们总是早夭暴毙，正是因为他们对于道的感知有极高的天赋，但是身体孱弱并且无法提升，就总有不堪重负的一天。
实力越高，身体承载的道越重，最后砰一下爆开，这就是所谓的‘化道’。”
“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林七夜紧紧皱眉问道。
“有。”祝九朝竖起一根手指，“正所谓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问题的症结既然在于身体强度，那么只需要将其提升到神的境界不就完了？”
“……”林七夜扶额，“说了等于没说。”
“神位是随着神话一起诞生的，而神位数量又与神国本源相关，在当今的神话体系中，神位已经饱和，对于法则的，因此一直没有新神的诞生。”
梅林凑过来，将容光焕发的手杖扔回给祝九朝，补充道，“而凡人要继承先有的神位，有两个条件，一是神明代理人的契约；二是神明已经身陨。”
“通过这种方式擢升的只有神格，而不会对于身体强度有任何影响。”倪克斯不赞同地摇摇头。
林七夜叹气：“还是等于没说。”
“扯远了。”祝九朝打断话题，“快说，到底抽到了什么？”
林七夜：“【龙变】。力量和身体强度无副作用提升120%，持续二十分钟。”
“还不错。”祝九朝点点头，忽然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脸，“怎么感觉有人在掐我的脸？”
她很快意识到是外面有人来了，语速加快，“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问一下袁首长。”
“说。”
“人圈里的难民，问他接不接受。大概最多也就……三五万人，有一个神明代理人打头，就这事。”
林七夜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不对，我怎么跟袁首长解释我知道你这边的事儿？”
祝九朝把倪克斯往他面前一推，“你带着咱妈去，就什么都有了。”
林七夜一想，发现这事居然诡异地靠谱。
“行，我现在就……”林七夜抬头一看，面前已经空空如也，面露疑惑，“嗯？人呢？”
倪克斯指指大门，“走了。”
“……”
祝九朝意识回归身体，有些无奈地睁开眼，“别捏了。”
纪念笑嘻嘻地摸完最后一把，这才收回手，“确认一下，真的活着。”
“来得挺快。”祝九朝坐起来，“我本以为你明天才能到。”
“我本来就离这边挺近的。”纪念轻哼一声，“看到病院就立刻赶过来了。”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就像回忆里在山洞中的躲过的几十个夜晚一样。
一句“好久不见”几乎是脱口而出。
“嗯？”纪念疑惑道，“也没有太久……吧？”
“我是纪愿。”祝九朝轻轻眨眨眼睛。
“纪、纪愿？！”纪念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仔细端详着祝九朝的轮廓，喃喃道，“难怪，难怪……”
难怪总觉得有故人之姿，原来竟是故人相逢不识。
“我当时一直以为我还在地球上，只不过是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纪念摸了把脸，平复了一下心情，“出来之后，还拜托叶梵去找你……”
她笑了一声，“难怪一直都没消息。”
“我应该告诉你真名的。”祝九朝道。
不过，她那个时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惧怕她的同龄人，如果纪念出去之后一打听发现她杀了好多人，再也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了怎么办。
另外，那段时间，应该是她对“祝”这个姓最排斥抵触的时候。
于是她取了纪念的姓，又用愿做了名。
纪愿、祝愿。
真的是巧合吗？
祝九朝看了一眼自己小指上的戒指，将这个疑问暂且压下，转头又对纪念道：“所以，当年你走之前留了什么话给我？”
“你没看到？”纪念略显尴尬，轻咳一声，“没事，没看到就好，哈哈，幸好没看到……”
祝九朝挑眉。
纪念很快在她的目光中招架不住，举双手投降，“其实，就是让你别着急，我肯定会回去，开九彩大摩托把你救出来……大致意思就这样。”
祝九朝：“比我的法拉利还多俩颜色，不错。”
纪念：“……”
她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严肃起来：“按理来说，病院不会犯搞错目的地这么低级的错误，甚至两个目的地还位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太不合理了，具体的原因，你最好还是让林七夜查一查。”
“照这么说，当年的意外或许根本不是巧合？”祝九朝若有所思。
纪念摇摇头，“大部分时候，我都不相信巧合。尤其是，你还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世界。”
“是该注意。”祝九朝道，“不过，以林七夜现在的实力，八成查也查不出什么。”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暂且搁置。
“对了，【上邪会】什么时候能到？”祝九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