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岛的晨雾还未散尽,火山口的青烟裹着淡淡的硫磺味,弥漫在半山腰的托天殿前。蛮胡子负手立在殿前的玄铁平台上,身后是泛着金光的托天石,身前站着一身劲装的厉飞雨。少年已褪去了初上岛时的暮气,玄色麻布褂衬得他身形挺拔,腰间别着蛮胡子赠予的庚金虎魄刀,胸口贴身藏着银科玉符与托天石碎片,眼神沉稳却透着难掩的锐光 —— 经过近一年的苦修,他不仅稳固了九劫涅盘经第二重的境界,更将托天魔功的前三层融会贯通,肉身强度已达金丹期体修的巅峰,寻常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也只能在他体表留下浅浅白痕。
“飞雨,岛上的事已了,你也该出岛历练了。” 蛮胡子的声音洪亮,穿透晨雾,“赵虎、李奎等人看压在火山口,肖丽儿已死、金花老祖断臂遁逃,这焚天岛至少三十年能得安宁。但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 修行如逆水行舟,没有生死边缘的打磨,你的涅盘经和托天魔功,永远只能停留在表面。”
厉飞雨躬身行礼:“师傅,弟子明白。只是弟子若离岛,您闭关期间……”
“无需担心我。” 蛮胡子摆手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储物袋,扔了过去,“这里面有三块托天石碎片,能应急催动托天劲;十枚‘焚天丹’,淬体疗伤皆可;还有一本《破阵心得》,是我早年破解魔道阵法的经验,你带着能用得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郑重,“你如今的实力,金丹期内虽不敢说无敌,但凭涅盘体的恢复力和托天魔功的防御,自保绰绰有余。出去后,别光顾着修炼,多走走乱星海的坊市、岛屿,收集灵材,更要磨练心境 —— 你红尘劫虽过,但修行路还长,人心险恶,比海兽更难防。”
厉飞雨接过储物袋,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有蛮胡子说的宝物,还有一小瓶骨髓膏的余料,显然是师傅特意为他准备的。他握紧储物袋,眼眶微热:“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只是…… 您要闭关多久?”
“二十年。” 蛮胡子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眼神深邃,“二十年后,乱星海深处的虚天殿将再次开启。那是上古修士留下的秘境,里面藏着能增加寿元的‘寿元果’,还有最重要的补天丹、虚天鼎。还有无数上古灵材、功法秘录 —— 我寿元只剩三十年,若能得到寿元果,便能多活百年,还有突破可能,我本是元婴后期奈何寿命枯竭,气血衰退,修为也大退一步。若有机缘的寿元果倒还可以尝试突破化神一番了。”
厉飞雨心头一震 —— 他曾听蛮胡子提过虚天殿,却不知其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宝物。他想起师傅鬓角的白霜,想起托天魔功修炼时对寿元的损耗,突然明白,师傅让他出岛历练,不仅是为了他的成长,也是为了让他在虚天殿开启前,积累足够的实力,能在那凶险秘境中自保。
“师傅放心,二十年后,弟子定准时返回焚天岛,与您一同前往虚天殿!为你寻得寿元果” 厉飞雨语气坚定。
蛮胡子看着他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我信你。出去后,你可先去‘万宝坊’—— 那是乱星海最大的修士坊市,鱼龙混杂,却也藏着最多机缘。你可以在那里卖掉多余的灵材,换取修炼所需,也能打听虚天殿的消息。记住,凡事留三分,别轻易暴露涅盘经和托天魔功的底牌,更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就要不留后患知道吗?真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报老子名字,这乱星海还没几个人是老夫对手!”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地图,展开后上面画满了乱星海的岛屿、航线,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这是我早年闯荡乱星海的地图,标注了安全航线和凶险区域。‘迷雾海’有吞噬神识的海兽,‘血珊瑚岛’是魔道修士的聚集地.......,这些地方若非必要,尽量避开。”
厉飞雨接过地图,小心翼翼地卷好,收入储物袋。他看着蛮胡子,突然想起初上岛时的场景,想起师傅为他重接经脉时的守护,想起月下传授托天九式的耐心,喉咙有些发涩:“师傅,您闭关期间,一定要保重身体。弟子……”
“啰嗦什么!” 蛮胡子故作粗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很轻柔,“男子汉大丈夫,该闯荡时就闯荡。去吧,老子还要修炼呢。”
厉飞雨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朝着岛外的传送阵走去。他没有回头,怕看到师傅会忍不住留念。玄铁平台上,蛮胡子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才缓缓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 他抬手一挥,托天殿的大门轰然敞开,殿内弥漫着浓郁的金光,正是他闭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