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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无情地抽打着他们,带走最后的热量,模糊着视野。每一次挪动都像在刀山上翻滚,剧痛和寒冷交织,意识在沉沦的边缘反复挣扎。

“丫丫…”李三笑嘴唇翕动,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焦黑的指尖,融化的雪水混着血污流下。 “柱子哥…”石磊眼前发黑,后背的剧痛已经麻木,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他脑子里只剩下柱子哥宽阔的后背和婴儿微弱的啼哭。

不知爬了多久,也许是一盏茶,也许是一个时辰。李三笑感觉自己再也动不了了,身体仿佛被冻僵在雪地里。他侧过头,看到石磊也几乎停止了挪动,趴在不远处的雪窝里,只有微弱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刹那,李三笑的目光瞥见了石磊同样满是血污和痛苦的脸。石磊似乎也感应到他的目光,艰难地抬起头。

风雪中,两张同样惨不忍睹、濒临绝境的脸相对。 没有恐惧,没有绝望。 李三笑咧开干裂出血的嘴唇,想笑,却只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难听的声音:“哈…石头…没死…吧?” 石磊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但牵动了脸上的冻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最终也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没…没死透呢…哥…” 他顿了顿,积蓄着最后一点力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补充道:“…没死…就…赢…”

李三笑看着石磊眼中那微弱却倔强得如同磐石般的光芒,感受着心口蝶梦簪那缕微弱却固执的温热指引,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猛地从冰冷的身体深处涌起!

“对…没死…就赢…”李三笑嘶哑地重复着,眼中那几乎熄灭的金红色火星,再次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气息带着血腥和风雪的味道,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更深的疼痛,却也带来了一丝清醒。

他不再看石磊,目光死死锁定下方那条被风雪模糊的山道,然后用尽全身残存的、最后的力量,猛地用肩膀、用额头、用身体所有还能发力的部位,狠狠撞击身下的冰雪!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在雪地上剧烈地、挣扎着向前扑腾!每一次扑腾都溅起大片的雪沫,每一次挪动都留下更深的血痕!

石磊看着李三笑那近乎疯狂的挣扎,眼中也爆发出同样的凶悍!他不再顾忌后背的伤口,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手脚并用,用尽一切办法,拖拽着身体向前爬!焦黑的后背在雪地上犁开一道深沟,鲜血淋漓!

风雪呼啸,山林死寂。两道刺目蜿蜒的血痕,在无边的雪白中缓慢却无比坚定地,朝着那条象征着生路的方向,一寸寸地挪动。每一次拖动身体,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

“哥…前面…声音?”石磊突然停下动作,耳朵努力捕捉着风雪声中的异样。

李三笑也艰难地抬起头。除了风雪的呜咽,似乎…真的隐隐有车轮碾过冻土的沉闷声响,还有隐约的人声?那声音很微弱,像是从山坳的另一侧传来。

“有人!”李三笑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如同濒死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石头!快!爬过去!”他嘶声催促,身体爆发出最后一点潜力,几乎是在雪地上翻滚着前进。

石磊也精神一振,顾不上后背撕裂般的剧痛,手脚并用,拼命加快速度。

绕过一片被积雪压弯的枯木林,山坳的拐角处,景象豁然不同。

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沿着一条被积雪覆盖得只剩轮廓的古道艰难前行。数十辆各式各样的板车、独轮车、甚至还有几架破旧的马车,组成了这支臃肿的队伍。车上堆满了破旧的箱笼、锅碗瓢盆,甚至还有蒙着油布的简陋木笼,里面似乎关着家禽。更多的人则跟在车旁或车后,男女老少皆有,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在风雪中瑟缩着前行。队伍外围,有十几个手持简陋武器——锈迹斑斑的刀剑、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钉着铁钉的木板——的汉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密林。他们就是这支流民队伍的眼睛和爪牙。

“流民队…”李三笑喘息着,心中瞬间闪过判断。乱世之中,这样的队伍如同移动的肥肉,难怪如此警惕。

他和石磊的出现,如同两颗滚入雪地的血葫芦,瞬间引起了外围警戒汉子的注意。 “戒备!什么东西?!” “是人!两个!血糊糊的!” 几声厉喝响起,七八个汉子立刻如临大敌,迅速围拢过来,手中的武器齐刷刷指向雪地里艰难爬行的两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两个重伤的人,在这种地方,往往意味着可以搜刮的“遗物”。

李三笑停下动作,靠在冰冷的雪地上,剧烈喘息。他抬起头,迎上那些警惕而冷漠的目光,没有求饶,没有哭诉,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他艰难地抬起那只焦黑见骨、皮肉翻卷的右手,指向自己身后风雪弥漫的来路方向。

“后面…有蝠妖巢…很大…有蝠王…”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漏风的胸腔里挤出来,“我们…炸了它…逃出来…”他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价值,“蝠王…被我…伤了…一条尾巴…很大…值钱…”

“蝠王?!”围过来的汉子们脸色瞬间变了,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蝠妖本就凶残,蝠王更是传说中的存在!眼前这人说他们炸了蝠妖巢还伤了蝠王?这怎么可能?!

“放屁!就你们俩这鬼样子,还能伤蝠王?”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嗤笑一声,手中的破刀往前递了递,“想混进车队?还是想引我们去喂妖怪?”

“刀疤,等等!”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眼神更沉稳些的汉子,目光死死盯在李三笑那双焦黑的手上,又扫过石磊后背那惨不忍睹、焦黑与鲜红交织的伤口。那种程度的烧伤和撕裂伤,绝非一般野兽或普通妖魔能造成!而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焦臭腥气…那是顶级掠食者血肉被烧灼的味道!

“你说伤了蝠王?伤在哪?”沉稳汉子沉声问道,眼神锐利如鹰。

“尾巴…”李三笑喘息着,用尽力气抬起左手,指向自己爬来的方向,“…被我…用火烧…了尖…很大…一截…留在了…雪坡上…不远…”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蝶梦簪在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热,似乎也在证实他话语的真实性。

沉稳汉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蝠王身上的材料,尤其是被特殊火焰灼伤的残骸,对于任何猎妖人或懂行的人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朝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眼神机灵的年轻汉子使了个眼色:“猴子,带两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去坡上看看!小心点!”

猴子应了一声,点了两个同样精干的同伴,如同雪地里的狸猫,迅速而警惕地朝着李三笑所指的方向潜行而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风雪似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流民队伍被迫停下,不安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那些手持武器的汉子更加警惕地盯着李三笑和石磊,仿佛他们随时会变成择人而噬的妖魔。

石磊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意识又开始模糊。后背的剧痛在严寒下似乎麻木了,但失血带来的虚弱和寒冷正一点点吞噬他的意识。“哥…好冷…”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身体微微颤抖。

李三笑挪动了一下身体,尽量靠近石磊,用自己还算完好的身体侧面挡住一部分吹向他的风雪。“别睡…撑住…”他嘶哑地低语,目光却紧紧盯着猴子他们消失的方向。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猴子三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雪坡上。他们扛着一个巨大的东西,深紫色夹杂着焦黑,即使在风雪中也异常显眼!那东西至少有成人腰身粗细,长度接近一丈!猴子他们扛得异常吃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头儿!是真的!是蝠王尾!我的天!尾巴尖都烧成炭了!”猴子还没走近就激动地大喊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人群瞬间哗然!

所有围观的流民,包括那些警惕的汉子,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截巨大的妖尾!深紫色的油亮皮毛,覆盖着坚硬的骨质鳞片,即使尖端被烧得焦黑炭化,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残余妖威!一股浓烈的焦臭腥气随着他们的靠近扑面而来,证实着李三笑话语的真实性!

刀疤脸汉子张大了嘴,手中的破刀差点掉在地上。沉稳汉子眼中精光爆射,快步迎上去,仔细检查着那截妖尾。他用手触摸着那焦黑的断口,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几乎消散却依旧让他皮肤感到刺痛灼热的奇异能量,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撼和狂喜的表情!

他猛地转身,看向雪地里的李三笑,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能伤蝠王并斩下其尾的人,哪怕现在只剩一口气,也绝不是他们能轻易拿捏的!

“好!好!好!”沉稳汉子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指着自己身后一辆相对宽大结实、由两头骨瘦嶙峋的驽兽拉着的木板车,“这车!连同这两头驽兽,归你们了!还有!”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扔给旁边一个妇人,“张婶,拿点止血草和金疮药粉来!快!”

他又看向李三笑,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兄弟,这蝠王尾…我们收了!这交易,可成?”

李三笑看着那辆虽然破旧但足够放下他和石磊的板车,又看了看那汉子递过来的药粉,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了一丝。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滚动了一下,只吐出一个字:“…水…”

“快!拿水囊来!”沉稳汉子立刻吩咐。

很快,一个温热的皮囊水壶被送到李三笑嘴边。他先小心地喂了石磊几口,清水滑过石磊干裂出血的嘴唇,让他发出满足的呻吟。李三笑自己也贪婪地灌了几大口,冰冷的清水带着一丝铁锈味(水囊的味道),却如同甘霖滋润了他快要冒烟的喉咙。

在几个汉子的帮助下,李三笑和石磊被极其小心地抬上了那辆板车。身下铺了一层还算干燥的枯草和破麻布。石磊被安置在靠里的位置,避免颠簸碰到后背。李三笑则靠坐在外侧,焦黑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药粉被均匀地洒在两人最严重的伤口上。止血草粗糙的叶子被嚼碎敷在石磊后背边缘相对完好的皮肤处。冰凉的药粉接触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随即是微弱的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灼痛。

“柱子…婴儿…”石磊在迷糊中,还惦记着。 “放心…柱子…命硬…”李三笑低声安抚,目光扫过车队,“我们…先去流云集…老酒鬼…知道路…”

板车在驽兽不情愿的拖拽下,嘎吱嘎吱地重新汇入了流民队伍,缓缓前行。风雪依旧,但身下不再是冰冷刺骨的雪地,头顶有简陋的车篷勉强遮挡。虽然颠簸依旧会扯动伤口,但这已经是地狱爬行后的天堂。

夜幕降临。流民队伍在一片背风的山崖下扎营。简易的篝火在营地各处点燃,带来微弱的光和暖意。食物的香气(主要是烤硬的干粮和野菜糊糊)弥漫开来。

李三笑和石磊所在的板车停在篝火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人给他们送来两碗温热的菜糊糊,里面甚至能看到零星几粒碎肉丁。

石磊被李三笑扶着,小口小口地喝着糊糊。温暖的食物下肚,驱散了些许寒意,也带来一丝力气。他靠在冰冷的车板上,仰起头。风雪暂歇,深邃的墨蓝天幕上,无数星辰如同被擦亮的碎钻,璀璨得令人心颤。这是他离开临安后,第一次有心情仰望星空。

“哥…”石磊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你看…星星…真亮…”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力气,目光转向旁边篝火映照下李三笑疲惫却依旧刚毅的侧脸,“…还有…你的火…真暖…”

他说的不是篝火,是心口那缕微弱却始终存在的薪火,是背靠背时传递过来的那份支撑他活下去的暖意。

李三笑也抬起头,望着那片浩瀚的星河。星光落在他霜白的鬓角和焦黑的手指上。他没有看石磊,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融在跳动的篝火光影里。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被夜风吹散,“…睡吧…养好伤…流云集…快到了…”他闭上眼,蝶梦簪在心口的位置,那微弱的温热感,依旧执着地指向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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