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我心里，你永远排第一。”
沈清砚的心在滴血，但是她还面带微笑，刚做完手术的母亲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她已经失去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
母亲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教育之恩，这些都是她必须要还的。
她只能对不起他！
可她也相信，谢知临能够理解她。
哪怕从此陌路，但是他们还是能够心意相通。
何芸的眼神带着疑惑。
也许是没想到，闺女竟然又变回那个乖巧懂事听话的闺女。
想说话，可张嘴只是流口水和模糊的声音。
看自己变成这样，何芸急了。
越着急越是说不了话，口水更是顺着嘴角流了一下巴。
“妈、妈，你别激动，刚做完手术，你要静养，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何芸听到这些话，开始“呜呜”的哭泣。
“妈，别担心，你就是脑梗，已经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能恢复。真有问题，也可以做康复，再不济爷爷还能给你针灸，别担心。”
在沈清砚的安抚下，何芸逐渐冷静下来。
“妈，你现在安心睡觉，明天睡醒状态都会好很多的。”
沈清砚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母亲的胳膊，犹如小时候妈妈哄睡她那般。
渐渐的，何芸睡着了！
看着母亲的呼吸已经平稳，沈清砚的泪如断线珠子一般，“唰唰”流。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怎么就那么难？
想要和谢知临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
上辈子，不知道是她犯了天条，还是谢知临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老天要如此惩罚他俩。
相爱的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爱而不得？！
沈清砚憋的痛苦不堪，青筋都鼓了起来。
手机连着传来几条消息，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知道，这个时间段肯定是谢知临发的。
从兜里掏出手机，果然。
“安全到家，无需惦记，照顾好自己。”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沈清砚快速的回复着。
“你也好好睡觉，明天见。”
“明天见”，还有明天吗？
沈清砚不敢再想。
她开不了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不知道开口后还怎么再续前缘。
那么好的谢知临，她舍不得！
想到这里，沈清砚又开始哭，她不敢哭出声，只敢咬着自己使劲掉泪。
没了谢知临，她会成为行尸走肉的吧！
那没了她的谢知临，又会怎样？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吧！
可她不能选他！
哭累的沈清砚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刚露出鱼肚白，谢知临便拎着两个大袋子还有餐盒走了进来。
看着沈清砚乱糟糟的头发，肿得如核桃的眼睛，还有那满脸的泪水，谢知临瞬间红了眼眶。
这样的沈清砚太让人心疼！
而他是罪魁祸首。
他转过身，任由眼泪划过脸庞。
她那么好，他舍不得放手。
没了她，他的生活，从此以后只剩活着。
他悄悄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空旷的场地。
凌晨5点，犹豫半天，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知临，怎么这么早？”很明显，谢父还没醒，被他的电话吵醒的。
谢知临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爸，砚砚她妈被气的急性脑梗死。”
“严重吗？”
“昨晚已经做完手术，估计后续还得做康复训练。”
“需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里，谢知临再一次忍不住，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眉头锁死。
过了半天，才说道：“爸，我舍不得放手，但是她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谢父，没想到以前一心只有工作的二儿子，用情会如此之深。
“知临，需要爸爸做什么，爸爸一定全力以赴。”
“爸，现在还差一个证人的证词，可死活也弄不了。我的人不行，公安系统黄建国那边也不行。”
谢父没想到一生要强的儿子，有一天也会被打败。
被打击得遍体鳞伤。
“儿子，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去给你要人，肯定能办成的，实在不行，让你爷爷出面，别担心，砚砚肯定会是咱们谢家的儿媳妇。”
“谢谢爸！”
“儿子，有事就和家里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别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知道了！”
“砚砚怎么样？”
“她状态非常不好。”想起刚才看到的她，谢知临就想起自己的无能。
“砚砚这孩子，肯定比你还难，你多宽宽她的心，放心吧，今天我就让人去连市。”
挂了电话，谢知临收拾好自己，转身回到楼里。
进了病房，看沈清砚还趴在床边，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另一边。
何芸睁着眼睛看着他。
谢知临看着她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心里是发毛的。
毕竟现在不能惹她生气，不能让她情绪不稳定。
谢知临嘴角上扬，点点头。
算是打招呼！
两人默契的没有打扰睡觉的沈清砚。
大概半个小时后，沈清砚睁开了眼。
抬头看向母亲时，发现她已经醒了，沈清砚激动的问道。
“妈，感觉怎么样？”
“嗯！”何芸感觉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
刚才她试了试，自己应该是半瘫。
“妈，千万不能情绪激动，心情一定要好。”
说了半天话，沈清砚才发现，不知何时谢知临在一旁站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一会儿。”
“这来的也太早了。”
“你昨晚就没吃饭，早饭早点吃。”
润物细无声！
两人说了几句，就默契的不再多说，怕何芸生气。
“妈，喝点稀粥吧。”
何芸没胃口，不想吃，于是摇摇头。
“妈，不吃饭，好的慢，无论如何得吃点饭。”
说话间，谢知临已经把保温桶的粥倒了出来。
昨天他一夜没睡，到家后就开始查关于急性脑梗死的资料。
虽然他不用知道，但是还是想知道怎么护理，特别是饮食方面的问题。
治疗和康复有砚砚就足以，他只需要做好后勤保障。
所以今早的粥，是他特意做的，适合急性脑梗死病人的术后第一餐。
看着小碗里的粥，沈清砚就知道，谢知临是用了心的。
药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