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卡司机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这是装甲车不是碰碰车！”
“左转！左转！要撞上了！墙！墙啊！”
“我的早饭……虽然没吃但感觉要吐出来了……”
Sdkfz234\/2“山东孔夫子”的内部，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比外面丧尸嘶吼更惊心动魄的交响乐。引擎的咆哮、履带（虽然是轮式，但颠簸起来感觉跟履带没啥区别）碾过碎石的轰鸣，以及车内三位乘客（辉霜冽、凯卫尔、王尔）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抗议，完美地混合在一起。
驾驶座上，卡呐利脸上洋溢着极度兴奋甚至有些癫狂的红光，双手紧握方向盘（或者说操纵杆），脚在油门和刹车上频繁切换，嘴里还发出“呜呼！”的怪叫。
“放心！相信我老司机的技术！这八轮驱动，这转向灵活性！绝了！”卡呐利一个猛打方向，装甲车以一个近乎漂移的动作甩过街角，沉重的车身侧倾吓得辉霜冽死死抓住炮手座位旁边的扶手，感觉自己快要被离心力甩出去了。
车轮（或者说整个车）堪堪擦着一辆废弃公交车的车尾掠过，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老子的侧漆！”卡呐利心疼地叫了一声，但动作丝毫没停。
“你他妈心疼漆？！老子心疼我的小心脏！”凯卫尔脸色发白，从观察窗缩回头，他刚才眼睁睁看着一只躲闪不及的丧尸被卷进车轮下，变成了一滩马赛克。“你就不能稳一点？！”
“稳？”卡呐利头也不回，又是一个紧急避让，躲开路中央的一堆残骸，“在这种路况下求稳就是等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让那些行尸走肉摸不清我的走位！这叫战术机动！”
“我战术你个头！”辉霜冽感觉昨天的泡面都要颠出来了，“系统！导航说的那个小超市还有多远？！再坐下去我人要没了！”
【亲，根据本系统精准定位（忽略当前驾驶员非理性驾驶路径偏移），目的地就在前方三百米处，街角右侧。温馨提示：车辆损耗度轻微增加，建议稳定驾驶哦~】
“听到没！损耗度增加了！”王尔也忍不住开口，他块头最大，在车里被晃得跟个不倒翁似的，还得小心避开那些凸起的机械部件。
卡呐利撇撇嘴，总算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车速依然不慢。几分钟后，一个街角处，一家招牌歪斜、玻璃门碎了一半的小型超市出现在眼前。超市门口的停车场只有零星几只丧尸在游荡，相比之前主干道上的密度，确实可以称得上“安全区”了。
“就是这儿了！”卡呐利一脚刹车，装甲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以一个不算太规整但足够霸道的姿态停在了超市入口附近，车头几乎怼到了门口。
巨大的声响和这头钢铁巨兽的到来，立刻吸引了那几只游荡丧尸的注意，它们嘶吼着围拢过来。
“清理门口！动作快！”辉霜冽压下胃里的翻腾，抓起身边的撬棍。有了之前的经验，加上现在有装甲车作为依托和心理支柱，面对这几只零散丧尸，四人已经没那么慌张了。
王尔第一个跳下车，依旧是那根拆下来的钢管，势大力沉，三下五除二就敲碎了两只丧尸的脑袋。凯卫尔和辉霜冽配合着，用撬棍解决掉另外两只。卡呐利则留在车上，负责警戒和随时准备接应。
战斗迅速结束。四人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暂时没有更大的威胁。
“凯子，门口放哨。王大锤，卡司机，我们进去，速战速决，主要收集食物、水、药品，还有任何你觉得可能有用或者系统可能回收的‘废品’。”辉霜冽快速分配任务。
凯卫尔点点头，爬回装甲车的炮塔位置，利用高度优势观察四周。辉霜冽、王尔和卡呐利则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昏暗的超市。
超市内部一片狼藉，货架大多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变和腐败的气味。显然，这里已经被洗劫过不止一次，但总会有一些遗漏或者当时不被看重的东西。
“自热米饭！还有几盒！”卡呐利眼尖，在一个倾倒的货架下发现了几盒被压住的军用口粮（大概是仿制品），如获至宝地扒拉出来。
王尔则对工具区更感兴趣，他找到了一些尚未生锈完全的工具钳、螺丝刀、一捆还算结实的绳子，甚至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半满的工业润滑油桶。
“这个，有用。”他言简意赅地将其归拢到一起。
辉霜冽则在翻找着药品柜，可惜柜子早已被搬空，他只在一些缝隙里找到几板过期的止痛片和一小瓶未开封的碘伏。他也顺手将一些看起来完好的金属罐头、几瓶瓶装水（虽然包装蒙尘，但密封似乎还好）收集起来。
“系统，扫描一下，这些东西哪些能回收？价值如何？”辉霜冽在心里默念。
【叮！正在扫描……】
【过期止痛片：药用价值低，但包装材料可回收，估价1积分。】
【工业润滑油（半桶）：良好机械维护品，可直接使用，或回收换取5积分。】
【金属罐头（12个）：食物与包装材料，回收估价共3积分。】
【仿制军用口粮（4盒）：可直接食用，回收估价共4积分。】
【……】
【总计当前可回收物品估价约：25积分。】
“才25？”辉霜冽有点失望，“这得攒到猴年马月才能给咱们的‘孔夫子’换上新装备？”
【亲，不要好高骛远嘛~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而且，本系统的强大之处在于‘制造’与‘改装’，而不仅仅是回收哦~】系统的声音带着诱惑，【只要您能提供足够的材料和积分，别说给这辆Sdkfz234\/2加装侧裙板、增加机枪塔了，就算您想把它魔改成双联装防空炮版本，或者给引擎来个超级增压，理论上都是可行的哦~】
“哦？”辉霜冽眼睛一亮，“具体说说？比如侧裙板，需要什么？”
【项目：安装简易钢制侧裙板（覆盖车轮上部及部分车体）】
【效果：提升对步兵轻武器及丧尸抓挠的侧面防护。】
【需求：基础钢材单位x15，简易螺栓包x1，积分x30。】
【备注：钢材可从废弃车辆、金属货架等处回收获得。】
【项目：加装车顶mG34通用机枪支架及一挺mG34（含基础弹药）】
【效果：提供对步兵及轻装甲目标的压制火力，由车组成员探身操作。】
【需求：精密零件组x5，优质钢材单位x8，积分x80。mG34需额外图纸解锁或积分兑换。】
【备注：精密零件可从电子产品、精密仪器中回收。】
【项目：引擎初级强化（提升马力与扭矩）】
【效果：小幅提升公路及越野速度，增强负载能力。】
【需求：完整汽车引擎核心部件x1（可从同类废弃车辆获取），高级润滑油x2，积分x50。】
【备注：需要王尔同志具备基础的引擎拆解与协助安装能力。】
一连串的改装列表出现在辉霜冽的脑海中，看得他心潮澎湃。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装备升级树！从防护到火力再到机动性，应有尽有！
“兄弟们！有目标了！”辉霜冽兴奋地把系统的改装列表分享给了王尔和卡呐利（通过口述）。
“侧裙板！这个必须要有！刚才刮那一下心疼死我了！”卡呐利第一个响应。
“机枪！嘿嘿，要是能搞一挺，我在车顶突突突，那得多爽！”凯卫尔通过车内通讯（其实就是喊话）听到了，也激动起来。
王尔则盯着“引擎强化”那一栏，摸了摸下巴：“拆个引擎……应该没问题。就是工具得找更趁手的。”
有了明确的目标，三人搜刮的动力更足了。他们不再局限于食物和药品，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任何看起来像是金属、塑料、电子元件的东西。王尔甚至用工具钳开始拆卸超市里那些金属货架，将一根根钢管拆解下来。
“这些钢管，算基础钢材吧？”王尔问。
【是的呢，亲~一根标准货架钢管可折算为0.5单位基础钢材。请继续努力！】
就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将收集到的各种“废品”堆放在超市门口，由系统进行回收（只见堆放的物品泛起微光，然后迅速分解消失，系统积分也随之一点点上涨）时，负责警戒的凯卫尔突然发出了警告。
“冽哥！有情况！一点钟方向，大概两个街区外，有烟！像是……篝火的烟！而且，我好像看到有反光，像是望远镜！”
所有人动作一顿。
有烟，就意味着可能有其他幸存者。有望远镜，意味着对方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以及他们这辆显眼的装甲车。
在这个秩序崩坏的末日，同类，有时候并不比丧尸安全。
辉霜冽皱起眉头，快速思考着。是敌是友？是避其锋芒，还是主动接触？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吗？”他问道。
“基本清了，有价值的都在这里了。”王尔拍了拍身边所剩无几的“战利品”。
“好，把所有东西立刻搬上车！凯子，继续监视！卡司机，准备发动！”辉霜冽果断下令。
无论对方是善是恶，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保持机动性和警惕性是第一位的。他们刚刚获得一丝喘息，可不能栽在同类手里。
四人迅速行动，将最后一批物资塞进装甲车。辉霜冽爬上炮塔，接过凯卫尔递来的望远镜，朝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远处一片低矮建筑的屋顶上，隐约能看到一缕细细的灰烟升起。至于反光，由于距离和角度，他无法确认。
“系统，能扫描到那个方向的生命信号或敌意目标吗？”
【距离过远，且存在建筑物遮挡，扫描精度有限。未检测到大规模聚集生命信号，但存在零星反应。无法判定敌意。建议保持距离，谨慎观察。】
辉霜冽放下望远镜，眼神凝重。
“卡司机，开车。我们离开这里，找个更隐蔽的地方休整，顺便……清点一下我们的‘家当’，规划一下怎么把我们的‘山东孔夫子’变得更硬、更猛！”
卡呐利应了一声，装甲车再次发出低沉的轰鸣。这一次，他没有再玩什么“战术机动”，而是稳健地起步，驶离了这片刚刚给他们带来初步补给和希望，也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的小超市。
钢铁巨兽载着四人和他们收集的物资，以及一个关于强化的蓝图，融入了城市废墟的阴影之中。远方的烟柱和可能的窥视，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们，末日的挑战，远不止那些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