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的约定,沈美娇今天的时间全部留给了顾岩。
“哥,咱这是去哪啊?”
“去见沈美妍,在她出国之前,必须真心实意的向你道过歉才行。”
顾岩做事,从不瞒着沈美娇。在莫斯科的那个寒冷的晚上,她吸着烟,漫不经心的问过一句:顾岩,你姓顾、还是姓霍
她那副姿态怎么形容呢?似乎是感受到了被背叛,有些失望。但又没那么肤浅,她无比坦然的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全心托付的人对自己却有所隐瞒。那种“坦然”让顾岩心惊胆颤,她就像是一阵风,抓不着,留不住,所以才不在乎。
他不敢在她的面前有任何小动作,他的秘密、阴谋和算计。只要是她能听得懂的、她想听的,他都会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顾岩在她面前可以完全透明,当然,除了那不堪的alpha占有欲。
沈美妍要出国工作还债的事,来龙去脉,他自然交代的一清二楚。从莫斯科回来已经过了三个星期,她的工作签证已经办理完成,明天就可以启程前往加拿大,今天是她在国内的最后一天。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场子’?”
沈美娇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赌场大惊失色,岩哥在向她转述沈美妍的事时,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我正好有一个小场子,轻而易举就把她套了进去。
这abo世界的华国,只要是能赚钱缴税,啥都能合法。更别提博彩业了,那可是有权威法案背书的“正经营生”。
顾岩在全国各地的资产有很多:高档餐厅、酒吧、酒店还有眼前这种“小场子”。他的资产小而密集,在各个城市盘根错节。也是迫不得已,他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积累财富——既能避免引起注意,又能分散风险。
虽然每家店的收益都算不上巨额,但耐不住他的产业太多了,足以为他的布局和用人提供资本支撑……
顾岩一进门,就见到了恭候已久的刘峰,男性beta笑的阳光灿烂,迎上来打招呼,“顾大哥、沈小姐,我给你们带路。”
沈美娇看到刘峰,顿时眼前一亮。
嘿,这小伙子板正啊!
长相硬朗,小寸头,大高个,说话大大方方的,非常符合她对东北爷们儿的审美……这家伙走路时,核心发力的方式跟普通人有区别,一看就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而且身手一定非常不错。
顾岩把沈美娇的欣赏看在眼里,理性和感性在大脑里疯狂博弈了起来。
刘峰可以。男性beta,性格开朗,办事妥帖,能跟她打的有来有回。他既能像安德烈那样陪她玩耍,又比安德烈成熟稳重,他们一定很合得来。
最重要的是,刘峰跟着自己干了四年,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照样不离不弃,能力出众又忠诚可靠。如果一定要把妹妹托付给一个beta,他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但沈美娇若是真的和别人组成了家庭,自己该怎么办?用哥哥的身份去和她的伴侣争风吃醋?那也太卑鄙、太无耻、太可悲了。
汹涌的情绪澎湃而来,顾岩的理智几乎被撕得粉碎……
拜托你,不要看向他,看我,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
沈美娇的注意力全被金碧辉煌的装潢和琳琅满目的赌桌吸引走了。她微微张着唇,略带震惊的在荷官与筹码之间东看西看,不由得心痒难耐。
逢年过节,跟家里人打麻将、玩扑克,她可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传奇。她老叔也曾是锦州市大岭村的赌神,被沈美娇收拾的心服口服,到后期根本不敢跟她往一张麻将桌上坐。
沈美娇沉浸在沾沾自喜中,全然没注意到alpha那片刻的失落和异常。
顾岩也很快从情绪的旋涡里挣脱,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就算要谈恋爱,也要培养感情、两情相悦,这两个人才刚刚见过一面,那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自己实在是过于草木皆兵、患得患失了。
……
沈美妍老老实实的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她褪去了一身的戾气,乖了不少。没有了那贱嗖嗖的挑衅表情,她的某些角度看起来和沈美娇更像了。
门口一有动静,她立马窜了起来,朝着顾岩和沈美娇客客气气的鞠了一躬,还没等俩人坐稳当呢,就立刻开始道歉,那套词明显是背了很久的,说的有理有据,特别流畅。
沈美娇当场愣了,这还是那小王八蛋吗?岩哥把她虾线挑了?咋能变化这么大!
“你不是说要修理她吗?她马上就要出国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去‘修理’吧。”
“不儿……”沈美娇僵硬的转头,睁大眼睛看向他,“你这不都给修好了吗?修的也太好了。”
顾岩有些迟疑的说,“这样你就满意了?”
“害,我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她要是跟以前一样混,我肯定揍她啊,但她现在都这样了……我对不反抗的猎物不感兴趣。”
顾岩闻言一愣,她竟然对“猎物”的新鲜程度有要求!好险,他差点就让王越失去了价值,幸好没做多余的事。
正当他心有余悸的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他的盟友方庭玉。
“抱歉,哥哥临时有事要忙,你先自己玩一会,最多一个小时,我随后就去找你。”
“啊?我在这玩?”
顾岩回忆起她刚刚四处乱看的模样,笑着说,“你对这些‘游戏’不是挺感兴趣的吗?我让刘峰给你安排,去玩吧。”
“啊?”五好青年沈美娇连忙摇头,特有底线的说,“这东西我只看,不碰的,万一上瘾怎么办?那我不是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了?”
听到那个字之后,alpha的表情瞬间严肃,“嫖不行。第一,伤身体;第二,这事本质上就是仗着资源优势肆意践踏弱者的尊严,性质非常恶劣。”
被平白无故一顿教育,沈美娇不服的反驳,“我那就是顺口一说,秃噜出来了,我拿啥嫖啊?再说了,赌就行了?”
顾岩坦然,他知道自己做的生意到底是什么性质,这个“小场子”,一般的赌徒可进不来。他和沈美娇一样,对不反抗的猎物没什么兴致,只对顶端玩家感兴趣。赌场是他开的没错,但又没害的普通人倾家荡产,来玩的都是些有家底的富N代,收割这些本就拥有特权、甚至本身也是剥削者的人,他能有什么道德压力?
“那只是‘游戏’而已,赌博上瘾的机制是以小博大,你本来就已经拥有很多了,怎么会上瘾呢?”
顾岩把沈美娇养的很好,娇而不贪。她可以坦然的享受最优质的物质生活,也可以踏踏实实的做销售工作。她不会沉迷于靠赌博来获取财富或刺激,顾岩完全不担心那一丁点的放纵会带坏她。
既然喜欢,那就去玩吧。
沈美娇被哄的一愣一愣的,眼睁睁的看着岩哥跟刘峰交代了两句后匆匆离开了。
刘峰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美式西装,脖子上挂了串银色项链,双手插兜,爽朗一笑,“沈小姐,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我给你当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