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像叠罗汉似的趴在门框上:
余遂宁瞪圆了眼睛,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小声点评两句;
汪苏泷的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左偏——那里有余遂宁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和她随着笑声轻轻颤动的睫毛;
张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渐渐扬起弧度,顺手摸出手机悄悄拍下这幕。
你们说这个配色......余遂宁突然转头,汪苏泷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和她撞个正着。余遂宁迟疑了一秒:“我脸上有东西?头发散了?”说着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
“没有,该去排练了,走吧。”被抓包的汪苏泷连忙转移话题。
“哦。”余遂宁跟在他身后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丸子。
张琪看这两人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通告表上这两天一片空白,汪苏泷却忙得脚不沾地。
凌晨三点的录音棚里,他反复修改着曲子,铅笔痕迹叠了一层又一层。编曲软件开满五个界面,咖啡空了一杯又一杯。
再来一遍。这句话成了他这两天的口头禅。舞蹈室的镜子见证了他从清晨到日暮的身影,地板上散落的谱子像雪片,每一张都写满密密麻麻的修改笔记。
8号下午的航班起飞前,他还在休息室抓着制作人讨论bridge段的转音。
当飞机降落在长沙黄花机场时,他靠在舷窗上短暂地闭了闭眼。玻璃倒影里,他额前的碎发有些乱,但眼睛亮得惊人。
这两天很热,也很紧张,团队不希望他冒险,在这期间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但固执的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最终还是选了那首新歌。
接下来两天——第一期第一次彩排、拍摄宣传视频、拍摄定妆照、小专访、第二次彩排、开幕式、采访、定妆照拍摄。汪苏泷有些焦虑,他扛着公司的压力唱新歌,但直播形式的音综,这是他的第一次,再加上演唱会的临近,新演唱会的筹备,他有些吃不下去饭,有些睡不着。余遂宁给他点了一份又一份的饭,他只吃了几口。她没有办法,只能趁空档往他嘴里塞糖,防止他低血糖。11号终于到直播时间,汪苏泷在台上唱,余遂宁和徐丹宁两人紧张地在后台不断踱步,不过反响还好。
结束第一期歌手录制后,团队又急匆匆地赶回北京,十万伏特演唱会第一站——武汉站,已经通过审批,演唱会的筹备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回到家,汪苏泷买的零食架已经送到了,是个红白色的方形置物架,他想喜欢红色的余遂宁肯定喜欢这个架子。
泷哥,这是啥呀?她费力地把箱子往屋里拖,手腕上的转运珠红绳一晃一晃,你别跟我说——要在家撸铁!
汪苏泷没忍住笑出声。他放下行李走过去,伸手在她发顶轻轻一点:想什么呢。接过箱子的瞬间,他闻到余遂宁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买了个零食架,他低头拆快递,故意避开她的视线,家里的柜子没位置了。
纸箱拆开的瞬间,余遂宁了一声。红白配色的金属架在灯光下亮得晃眼,层板边缘还带着可爱的波浪纹。
这么少女?她歪头打量,不像你风格啊。
汪苏泷耳尖发烫,假装专注地组装支架:...随便买的。他想起下单时反复对比的那几家店铺,最终选了这个标注着“ins风复古红”的款式。
合金的!她敲了敲,我说怎么这么重呢,还以为你买了个哑铃。
少废话,他把组装说明书拍在她手里,帮忙。
“哦”,余遂宁盘腿坐在地板上,把说明书铺到地板上,“很简单呐,我看懂了。”刚抬起头,就见汪苏泷已经组装的差不多了,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把说明书揉吧揉吧扔垃圾桶了。
汪工手艺真好啊。她盘着腿往前蹭了蹭,红绳手链在地板上刮出细碎的响动,像某种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动静。
汪苏泷嘴角噙着笑,手里动作没停,一声扣上最后一个轮子:你看得太投入了,不好意思打扰。他故意学她刚才的腔调,指尖在金属支架上轻敲两下,觉得放哪好?
“额,放厨房门口?”她看着汪苏泷指向厨房,还没等汪苏泷回答又道:“放那儿不方便呢,要不放你饮料柜旁?”
“行,零食配饮料。”汪苏泷推着零食架到饮料柜旁,“你看看放右边好还是左边好?”
“右边好了,正好和墙对齐,也不突兀。”余遂宁思索着说。
汪苏泷把零食架挪到饮料柜左边,把茶几里的零食掏出来,按类别往上放,“遂宁你把导台上的零食拿来吧,都给它摆上。”
“好,叔叔阿姨买了好多零食,最近都不用买了。”余遂宁抱着大堆的零食,将它们放到地上,看着被汪苏泷放了几袋薯片第一格就满了,“呃,我寻思,要是都塞它肚子里,它就要吐了”
汪苏泷闻言,手里正拿着一包薯片顿在半空,眉毛一挑,转头看向余遂宁。
“它要是敢吐,”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我就把它拆了,重新装个更大的。”
余遂宁“噗嗤”一声笑出来,顺手抓起一包虾条戳了戳他的胳膊:“汪工,你这架子买小了,是不是低估了叔叔阿姨的投喂能力?”
汪苏泷接过虾条,顺手敲了下她的脑门:“那下次修个房间,专门囤零食。”
“你可别,到时候你也偷吃,我也偷吃,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俩就成小猪了。”余遂宁捂着脑袋继续输出。
汪苏泷闻言,指尖捏着虾条包装袋的边角轻轻一旋,塑料发出细碎的声响
成小猪怎么了?他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零食架第二层的波浪纹边缘,我写歌,你跑腿,胖了正好组个‘吃货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