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主动出击布迷阵，将计就计戏群谍
静心苑内，油灯如豆。 林凡对着那本无名的册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秦璇那句“主动出击”像颗种子，在他这颗习惯了苟且偷安的心脏里，顽强地发出了危险的嫩芽。
【内心oS：主动出击？怎么主动？难道要我冲到那些探子面前大喊‘我知道你们在找星陨铁！’然后被乱刀砍死吗？妖女的想法太危险了！可是…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总被动挨打也不是个事儿…】
他烦躁地挠着头，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 “主动出击…主动出击…”他喃喃自语，眼睛忽然一亮，“不一定非要硬刚啊！我可以主动…制造混乱！散布假消息！把水搅浑！让他们疑神疑鬼，自顾不暇！”
【内心oS：对啊！这才是苟道的主动出击！阴险…啊不，是智慧！让他们狗咬狗！】
一个大胆（且作死）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目标：利用那本《星陨铁矿志异》和自身能微弱感应星陨铁的特性，给那些探子们挖个坑！ 核心思路：虚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星陨铁线索”，抛出去，让他们白忙活一场，消耗他们的精力，最好还能让他们内部产生猜忌！
【内心oS：完美！就算失败了，我也没什么损失，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成功了，就能争取到更多发育时间！】
说干就干！ 他首先需要制作“诱饵”。 他找来几张最普通的糙纸和一支快秃了的毛笔，开始发挥他满级【基础书写】的技能。
他并没有直接写“星陨铁在哪里”，而是模仿那种无意间的随笔记录，或者前辈高人的零星感悟。 比如，在一张纸上，他写下：“昨夜观星，见流光坠于西北荒山，疑为星陨，惜未能前往一观。” 字迹模仿一种潦草随意的风格。 比如，在另一张纸上，他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类似矿石的图案，旁边标注：“于旧货摊见得奇石，触之微凉，内含星芒，摊主言乃西山捡得，疑是‘星陨铁’？惜要价太高，未购。” 图案画得似是而非，标注也含糊其辞。
【内心oS：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模糊，越像是真的！让他们自己猜去！】
他一连炮制了四五张这样的“碎片化线索”，内容互相矛盾，指向的地点也从西北荒山到西山再到城南乱坟岗（纯粹是为了增加惊悚效果），时间跨度也从“昨夜”到“十年前”。
制作好“诱饵”，下一步就是“投喂”。 这需要极其精妙的时机和演技。
第二天，林凡再次来到藏书阁当值。 他依旧是那副勤勤恳恳、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持续警示】领域全开，如同一个老练的猎人，默默观察着阁内的“猎物”。
很快，他就发现了目标——不止一个！ 除了昨天的笑面虎青年和那个女弟子，今天还多了一个一直在“地理区域”翻看地图的老者，气息同样冰冷隐晦。
【内心oS：好家伙！团伙作案！还轮班蹲守！也太敬业了吧！】
他不动声色，继续工作。 直到下午，阁内人流最少的时候，他推着打扫车，慢悠悠地来到了“地理区域”附近，假装整理书架。
那位老者就在不远处，看似在认真研究一张破旧的地图，但林凡的警示领域明确感知到，对方的一部分注意力始终锁定着自己。
机会来了！ 林凡从怀里（早已准备好）掏出一本破旧的、用来垫桌角的空白书册，假装要从里面撕纸用来记录什么。他“无意间”抖了抖书册，里面夹着的那几张他精心炮制的“碎片化线索”，便“恰好”飘落了出来，散落在书架之间的地上。
“哎呀！”林凡发出恰到好处的低呼，连忙弯腰去捡。 他动作“慌乱”，似乎生怕被人发现，手忙脚乱地捡起大部分纸条，但“恰好”遗漏了画着图案和写着“西北荒山”的那两张，它们飘得稍远，落在了书架下方的阴影里。
林凡仿佛没有察觉，抱着捡起的纸张，推着车，急匆匆地离开了，背影带着一丝“做错事怕被发现”的慌张。
他刚离开不到十息，那位一直看地图的老者，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两张纸片掉落的地方，手指一勾，两张纸便无声无息地落入他袖中。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若非林凡早有预料并用警示领域盯着，根本发现不了。
老者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继续回去看他的地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远处，用抹布假装擦拭书架、实则透过缝隙暗中观察的林凡，心里乐开了花。
【内心oS：上钩了！老狐狸，演技不错嘛！可惜遇到了我影帝林！】
投饵成功，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需要观察后续，看看这条假消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之后两天，藏书阁风平浪静。 那几位探子依旧在，但似乎没什么异常举动。
就在林凡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这天，他在整理一批归还的书籍时，发现了一本极其冷门的《府城周边地质杂谈》。他本能地用浩然炁感应了一下——毫无反应。但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它。
在描述城西“黑风山脉”（他刚穿越过来的地方）地质构造的章节旁，有人用极淡的墨笔，写了一句批注：“此山深处，岩层有异，偶见银星闪烁之石，质坚而沉，非金非铁，疑为天外之物，然寻之不易。”
银星闪烁之石？天外之物？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描述…怎么那么像星陨铁？！而且位置就在黑风山脉？！
【内心oS：卧槽？！不会吧？！我瞎编的地方…难道真有这东西？！不对！这笔迹…很新！墨迹还没完全沉淀！是刚写上去不久的！】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那些探子的手段！ 他们肯定已经去西北荒山和西山白跑了一趟，确认了那是假消息。现在，他们这是在…反向试探他？！他们怀疑有人故意放饵，所以弄出这本“古籍”，想看谁会对此特别关注！
【内心oS：好家伙！跟我玩上兵法了？！将计就计？可惜，你们遇到了祖宗！】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好奇”的神色，拿着那本《地质杂谈》，走到李教习面前，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李教习，弟子方才看到这本书，此处批注说黑风山脉有‘天外之物’，不知是何物？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他故意指着那条批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那个看矿产录的笑面虎青年听到。
李教习接过书看了看，笑着摇摇头：“此乃前人随笔臆测，做不得真。黑风山脉确有几种特殊矿产，但所谓‘天外之物’，多是些含云母或石英较多的石头，在月光下反光罢了。你莫要当真，专心整理书籍。”
“哦…原来如此，弟子受教了。”林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和“恍然大悟”，恭敬地行礼，然后将书放回原处，继续干活，似乎完全失去了兴趣。
【内心oS：演技如何？完美诠释了一个充满好奇心又被现实打击的萌新杂役！】
他能感觉到，那个笑面虎青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了，似乎打消了部分疑虑。
然而，林凡的戏还没演完。 过了一会儿，他趁着没人注意，又悄悄溜达到那本《地质杂谈》附近，做贼似的飞快地拿出纸笔，将那条关于黑风山脉的批注“偷偷”抄录了下来，然后做贼心虚般塞进怀里。
这个小动作，再次落入了暗中观察的探子眼中。
【内心oS：嘿嘿，傻眼了吧？小爷我虽然‘失望’，但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还是抄下来研究研究！这才符合一个有点小好奇又没啥见识的杂役人设！你们就慢慢猜吧！猜我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果然，之后几天，阁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那些探子看他的眼神，除了之前的冰冷和探究，又多了一丝…困惑和不确定。
他们显然被林凡这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组合拳给搞懵了。 一方面，西北荒山的假消息浪费了他们的人力。 另一方面，林凡对“黑风山脉”线索的反应，既像是无意发现，又像是刻意伪装，让他们难以判断这个杂役弟子到底是真的巧合，还是深藏不露的对手。
这种不确定性，正是林凡想要的！
【内心oS：乱吧乱吧！越乱越好！你们就慢慢猜疑内斗去吧！小爷我正好闷声发大财！】
这天晚上，林凡再次和秦璇碰头。 他把这几天“斗智斗勇”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主要突出自己的机智英勇），逗得秦璇咯咯直笑。
“可以啊傻书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戏精！”秦璇拍着他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些家伙估计现在头都大了！干得漂亮！”
林凡难得地有些小得意，但马上又谨慎地问：“师姐，黑风山脉那边…不会真有星陨铁吧？”
秦璇止住笑，想了想：“不好说。黑风山脉范围极大，深处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就算有，也绝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不妨碍我们再给他们加把火。”
“怎么加？”
“简单。”秦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林凡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内心oS：高啊！借刀杀人！祸水东引！妖女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
于是，又过了几天，府城的黑市里，悄然流传起一条语焉不详的消息：据说多年前，有冒险者从黑风山脉深处带出过一种奇特的银色矿石，坚硬无比，夜晚会自发微光，后来那冒险者就神秘失踪了。消息来源不明，传得有鼻子有眼。
与此同时，林凡在藏书阁“无意间”听到两个（由秦璇安排的托儿）杂役弟子闲聊，说最近好像看到有陌生面孔在书院附近打听黑风山脉的事情。
这些零碎的信息，通过不同渠道，一点点汇入那些探子的耳中。
林凡能明显感觉到，藏书阁里那几个盯梢的家伙，出现的频率变低了，即使出现，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彼此之间偶尔还会流露出几分审视和猜忌。
【内心oS：成功了！他们内部开始互相怀疑了！肯定觉得对方独吞了情报或者办事不力！】
水，终于被彻底搅浑了。
林凡深藏功与名，每天继续老老实实扫地、擦灰、研究他的无名册子和《母猪的产后护理》，只是嘴角偶尔会忍不住微微上扬。
【内心oS：苟道之路，其乐无穷！阴人…啊不，是智慧斗争，果然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场针对“黑风山脉”的大规模搜寻行动，已经在靖海王势力的内部悄然展开。
而他这只扇动了翅膀的小蝴蝶，引发的风暴，或许会远远超出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