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文心阁内觅真法，妖女搅局又添乱
青林书院，文心阁。
这是一座看似古朴无华的三层木楼，飞檐翘角，沐浴在晨曦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与周围那些气势恢宏的武殿、丹堂相比，它显得格外安静和内敛，但没有任何一个书院弟子敢小觑此地。此处收藏着书院乃至整个府城最为珍贵的文道典籍与技法，是无数修习文道弟子心目中的圣地。
林凡站在文心阁那扇暗红色的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激动忐忑”多于“好奇探究”。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允许进入阁内一层的木质令牌，这是他在年底考核中文道成绩优异的奖励。
【内心oS：文心阁…听起来就很有文化！希望能找到点真正的好东西，比如《浩然正气使用说明书》或者《苟道的一百种应用》之类的…最好再来本《如何快速发财致富》…】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宽大的杂役弟子服饰（虽然考核成绩不错，但身份还没变），脸上挤出几分“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敬畏与拘谨，这才迈步走向门口那位闭目养神、须发皆白的老者。
“弟子林凡，凭令牌入阁挑选技法。”林凡恭敬地递上令牌。
老者眼皮微抬，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尤其在感应到他仅仅气海境一重天且气息“微弱”的修为时，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点修为进文心阁有些浪费名额。他验过令牌，挥了挥手，声音沙哑：“规矩可知？只可在第一层挑选，时限一个时辰。不得损坏，不得喧哗，不得私藏。”
“弟子明白。”林凡点头哈腰，态度谦卑到尘埃里。
【内心oS：一个时辰？够了够了，以我【快速记忆】满级的水平，够我把一层书架都扫描一遍了！】
老者不再多言，身后那扇木门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里面一排排高耸至顶、摆满了各式卷轴、玉简、竹简和线装书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墨香和旧纸特有的味道。
林凡再次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
阁内光线柔和，不知来自何处，将广阔的空间照得通明。书架排列井然有序，分门别类标注着“经义”、“诗词”、“策论”、“符文”、“音律”、“杂学”等等。
林凡没有急着去那些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功法技法”区域，而是先溜达到了“杂学”区。
【内心oS：好东西往往藏在不起眼的地方！这是套路！先看看有没有前辈高人的笔记心得什么的，说不定就有关于浩然正气的记载。】
他假装随意地翻阅着，手指划过那些或新或旧的书脊，【快速记忆】悄然发动，眼角的余光如同扫描仪般飞快地掠过一排排书名和简介。
《各地风物志》、《基础丹药辨析》、《常见妖兽图录》、《机关入门浅析》…大多是些基础性的知识类书籍，对于拓宽眼界很有用，但并非他急需的技法。
【内心oS：嗯…先记下，以后有空再来白嫖…现在干正事。】
他移动脚步，走向“功法技法”区。 这里的典籍明显更少，也更为精致，大多是用玉简或特制的兽皮卷承载。
《凝神诀》、《锐目术》、《基础音攻》、《浅析符文之力》、《笔墨剑诀》…
林凡一部部看过去，凭借【基础解读】和超高的悟性，快速理解着这些技法的概要。 《凝神诀》是提升精神力集中度的，不错，但对他这浩然炁自带静心效果的人来说有点鸡肋。 《锐目术》是增强目力，洞察细微，这个有点用，可以考虑。 《基础音攻》是利用声音蕴含元气伤敌，需要特定乐器或深厚元气基础，pASS。 《浅析符文之力》是符文道的入门，他已有【符文基础】，这个或许能提供新思路。 《笔墨剑诀》是将剑法融入书法，以笔代剑，听起来很帅，但需要一定的剑法基础…
林凡看得眼花缭乱，内心不断评估着。
【内心oS：都好想要…但只能选一门！好纠结！《锐目术》能加强观察和预警，《符文浅析》能强化我的辅助和阴人能力，《笔墨剑诀》…听起来就很能装逼，但会不会太高调了？不符合苟道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几乎逛遍了大半个一层，还是没有找到最心仪的那本——那种能完美发挥他浩然炁特性，又足够低调隐蔽的技法。
就在他有些焦虑之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最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书架底层。那里胡乱堆放着一些残破的、甚至没有封皮的旧籍，像是等待处理的废品。
【内心oS：嗯？垃圾堆？说不定有宝贝！小说里都这么写！】
他蹲下身，耐着性子翻找起来。 果然，大多是一些残缺不全、毫无价值的废纸。但当他拿起一本几乎散架、用不知名藤蔓穿着的黑色薄册时，指尖的浩然炁忽然微微跳动了一下！
有反应！ 林凡心中一动，仔细看去。 册子没有名字，材质奇特，非纸非皮，入手冰凉。翻开里面，字迹是一种古老的篆文，好在林凡【基础解读】满级，连蒙带猜能看懂大意。
这似乎不是一本具体的技法，而更像是一篇…笔记？或者心得？ 作者自称“闲云散人”，他在笔记中阐述了一种奇特的理念：不追求招式的威力，而注重“意”与“势”的凝聚与运用。强调以自身精神意念引动天地间的“正大刚直”之气，化入一言一行、一笔一画之中，可镇邪、破妄、安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心绪。修炼到高深境界，无需复杂招式，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字，皆可蕴含莫大威能。
这…这简直是为他浩然炁量身定做的理论指导！ 虽然里面没有记载任何具体的神通法术，但这种对“意”和“势”的运用理念，对他目前粗糙地使用浩然炁（主要是砸和震）有着极大的启发！
【内心oS：就是它了！宝贝啊！这才是最适合苟道的技能！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于无声处听惊雷！】
他强压下心中激动，正准备拿着这本无名册子去登记。 突然，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哟~傻书生，蹲在垃圾堆里淘到什么宝贝了？让姐姐看看？”
林凡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直接把浩然炁震出去！ 他猛地回头，只见秦璇不知何时竟然溜进了文心阁，正弯着腰，笑吟吟地凑在他脑袋旁边，一双大眼睛眨巴着，满是好奇和捉弄之意。她那一身红衣在这肃穆的文心阁里显得格外扎眼。
【内心oS：我靠！她怎么进来的？！门口那老头睡着了？！这妖女属猫的吗？走路没声音的？！吓死爹了！】
林凡手忙脚乱地把那本黑色册子往怀里藏，脸上挤出假笑：“秦…秦师姐？你怎么…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吧？”
“切~这破地方的破规矩，能难得住本姑娘？”秦璇撇撇嘴，满不在乎，反而更感兴趣地盯着林凡试图藏起来的手，“藏什么呀？见者有份！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什么双修秘籍？”
林凡脸都绿了：“师姐慎言！这…这就是一本没人要的废书…”
“废书你藏什么？”秦璇显然不信，小手快如闪电般地探出，就要去抢林凡怀里的册子。
林凡下意识地就要运转【八步赶蝉】后退，但猛地想起这里是文心阁，不能动武，而且对方是气海境后期甚至更高，硬抢肯定抢不过。
电光火石之间，他急中生智，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秦璇身后，脸色“惊恐”地低呼：“长老！您怎么来了？！”
秦璇做贼心虚，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林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里那本无名册子飞快地塞进了旁边书架最底层的一堆废纸下面，同时从旁边随手抓起另一本看起来更破旧、封面上写着《母猪的产后护理与高效育种》的册子紧紧抱在怀里。
秦璇回过头，发现空无一人，立刻明白被骗了，气鼓鼓地转回来：“好你个傻书生！敢骗我！”
她再次伸手来抢，这次轻易地就把林凡“死死护住”的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抢了过去。
她得意地晃着战利品，定睛一看封面上的字… 空气瞬间凝固了。
秦璇：“……” 林凡（一脸“羞愤欲绝”、“无地自容”）：“…” 【内心oS：完美！计划通！我就知道这书名劲爆够吸引眼球！】
“噗——哈哈哈！”秦璇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哈！傻书生！你…你居然蹲在这里研究这个？！哈哈哈哈！你想改行当兽医了吗？还是你们书院有这门选修课？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安静的文心阁里显得格外刺耳，远处似乎传来了守阁老者的咳嗽警告声。
林凡趁机赶紧把那张真正的无名册子从废纸堆里摸出来，迅速塞进怀里最内侧，脸上继续保持着一副“社会性死亡”的窘迫表情，上前一把抢回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结结巴巴道：“师…师姐！你…你小声点！这…这是…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不行吗！”
秦璇好不容易止住笑，用看奇葩的眼神看着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行行行，个人爱好，很…很别致！师姐支持你！好好研究，以后书院食堂的猪肉供应就靠你了！”
说完，她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这才像只偷到腥的猫咪一样，心满意足地、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仿佛从没来过。
林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了。
【内心oS：好险好险！差点宝贝就没了！这妖女真是我命中克星！不过…《母猪的产后护理》…这波牺牲太大了！我的形象啊！（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形象）】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拿着那本真正的无名册子，走到门口老者处登记。
老者看到他挑选的居然是一本连名字都没有、破破烂烂的册子， again 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孩子不仅修为低，脑子可能也不太好使，居然放弃那些正经技法选了这个。他也没多问，只是简单记录了一下，便示意林凡可以走了。
林凡如蒙大赦，紧紧抱着怀里的册子，快步离开了文心阁。
走到外面，阳光明媚。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古朴的木楼，心中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内心oS：值了！虽然过程惊险刺激了点，但结果是好的！这下对浩然炁的运用有了新方向！赶紧回去研究！】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冰凉的册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以理服人（物理）”、“言出法随”的潇洒（苟且）身影。
而此刻，文心阁的屋顶上，秦璇悠闲地躺着晒太阳，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回想着刚才林凡那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又噗嗤一笑。
“傻书生…秘密还挺多。不过，越来越有趣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林凡那套“产后护理”的说辞。
林凡的学院生活，因为这本意外得来的无名册子和那个神出鬼没的妖女，注定要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