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年二月底,洛阳城内的备战氛围愈发浓重。李光弼根据班哲的建议,已派仆固怀恩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北上,袭扰史思明的粮道;同时,唐军士兵在邙山脚下挖掘战壕、设置鹿砦,赵衡长老则带着祭师们在关键位置埋下“地脉符”,为后续布“地脉魂阵”做准备。然而,就在大军严阵以待时,一则来自魏州的消息,让整个洛阳陷入了新的震动。
“将军,魏州传来急报!”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地冲进中军帐,手中高举着一份染血的军情简报,“史思明在魏州城内设宴,趁机诛杀了安庆绪及其亲信,自立为‘大燕皇帝’,还整合了安庆绪的残部,兵力已达十万!”
李光弼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把夺过简报,快速浏览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语气中满是震惊——谁也没想到,史思明竟会在这个时候对安庆绪下手,更没想到他会直接称帝,显然是想彻底掌控叛军,与朝廷分庭抗礼。
“史思明这是想整合所有叛军力量,集中攻打洛阳!”副将仆固怀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安庆绪虽无能,却也能牵制史思明的一部分精力,如今史思明杀了他,再无后顾之忧,接下来的进攻只会更加猛烈。”
班哲站在一旁,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安。史思明的野心远比安庆绪更大,手段也更狠辣,他不仅掌控着精锐的叛军,还拉拢了幽荧教的残余祭司,如今称帝后,定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扩充实力,甚至可能逼迫百姓参军,壮大叛军规模。“将军,史思明称帝后,士气必然大振,咱们不能再等他主动进攻。”班哲上前一步,沉声道,“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应尽快率军前往邙山布防,依托地形优势,挡住叛军的第一波攻势。”
李光弼点头,他也明白此时不能被动防守。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邙山的位置:“班祭师说得对,邙山是洛阳的屏障,必须守住。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全军兵分三路:第一路随我前往邙山,负责搭建防御工事;第二路由崔光远率领,继续加固洛阳城防,储备粮草;第三路由仆固怀恩率领,留在魏州附近,继续袭扰叛军粮道,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
“将军,那祭师团……”仆固怀恩看向班哲,眼中带着询问。
李光弼沉吟片刻,看向班哲:“班祭师,你率祭师团随我前往邙山,负责布‘地脉魂阵’,若叛军进攻,祭师可配合士兵作战,不必再局限于护阵。”
班哲心中一喜,连忙拱手:“末将遵令!定不辜负将军信任!”他知道,李光弼能改变主意,不仅是因为形势危急,更是因为之前祭师团主动帮助士兵提升应对妖法的能力,让他放下了顾虑。
阿彪站在班哲身后,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悄悄拍了拍班哲的肩膀,用口型说了句“太好了”——终于能再次与叛军正面交锋,为阵亡的兄弟报仇。
次日清晨,李光弼率领五万唐军和四百二十名祭师,朝着邙山进发。此时的邙山,已褪去冬日的萧瑟,山坡上冒出了零星的新绿,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战火气息。班哲带着祭师们,按照赵衡长老绘制的阵图,在邙山的主峰和两侧山谷埋下圣灵珠和“地脉符”——“地脉魂阵”需要借助山体的地脉之力,而圣灵珠则是阵眼,能将地脉之力转化为破邪的白光,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师弟,阵眼都埋好了,只待引动地脉之力。”赵衡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指着主峰上的一块巨石,“那块石头下面是地脉的核心,只要在那里注入灵力,整个阵法就能启动。”
班哲点头,走到巨石前,将手掌贴在石面上。他闭上眼睛,催动体内的灵力,顺着石面渗入地下。很快,他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从地底传来,那是邙山的地脉之力,带着自然的生机与厚重。“地脉之力很充沛,足以支撑阵法抵挡十万大军的进攻。”班哲睁开眼睛,对众人道。
马泽则带着几名祭师,在阵后搭建临时医帐,药囊里装满了治疗外伤和解毒的草药:“若士兵或祭师中了妖毒,我能在半个时辰内缓解症状,大家只管放心作战。”
阿彪则带着擅长远程攻击的祭师,在山谷两侧的山坡上设下箭阵,箭囊里装满了涂有破邪草药的箭矢:“只要叛军进入山谷,咱们的箭阵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就在唐军和祭师团紧锣密鼓地布防时,魏州城内的史思明正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整齐列队的叛军。他身着金色的龙袍,腰间佩戴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安庆绪无能,根本不配统领大军。”史思明对身边的儿子史朝义道,“如今我称帝,整合了所有力量,不出一个月,定能攻破洛阳,拿下长安,一统天下!”
史朝义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知父亲的残暴,也知道唐军并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那个能斩了幽荧教大祭司的班哲,更是心腹大患。“父亲,唐军在邙山布防,还有白马祭师团相助,咱们若强行进攻,恐怕会有伤亡。”史朝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祭师团?不过是些会旁门左道的术士罢了。”史思明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我已派人联系了幽荧教的残余祭司,他们会在进攻时布‘万魂噬心阵’,定能破了祭师团的防御。你现在就率军出发,务必在三日内赶到邙山,拿下唐军的阵地!”
史朝义接过令牌,心中虽有顾虑,却不敢违抗。他转身走下城楼,下令全军拔营,朝着邙山方向进发。黑色的叛军队伍如同一条长蛇,在旷野上延伸,朝着洛阳的方向移动,一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大战,即将在邙山爆发。
此时的邙山上,班哲正站在主峰的巨石旁,感受着地脉之力的流动。他望着魏州的方向,心中隐约有种预感——史思明的进攻,会比他们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凶险。他握紧手中的镇岳刀,对身边的祭师们道:“大家做好准备,叛军随时可能到来。记住,咱们不仅要守住邙山,还要为邺城之战的死难者报仇,为天下百姓扫清叛乱!”
“是!”祭师们齐声应和,声音坚定,如同邙山的岩石般不可动摇。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祭师长袍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也照亮了他们眼中的决心——无论接下来的战斗多么艰难,他们都会坚守在这里,用自己的法术和生命,守护身后的洛阳,守护天下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