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马车里,指尖紧紧攥着,指节泛白,甚至微微泛青。
一想到云渺日渐衰弱的身体,想到她强颜欢笑时眼底的疲惫,想到她在他怀里默默流泪的样子,谢烬寒的心中就涌起一股疯狂的戾气。
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坤宁宫,将皇后和谢霆碎尸万段。
可他不能,他需要解药,需要那能救渺渺性命的解药。
为了渺渺,他可以暂时隐忍,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他们。
马车很快抵达坤宁宫门口,谢烬寒不等太监掀帘,便径直推开车门,大步走了下去。
坤宁宫的宫女太监见摄政王突然到访,且面色如此阴沉,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迎接:
“参见摄政王殿下。”
谢烬寒目不斜视,径直朝着殿内走去,声音冷冽如刀:
“皇后呢?让她出来见我!”
他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威压,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宫女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有人跑去禀报皇后。
此时,皇后正在殿内与太子谢霆商议事情。皇后身着明黄色宫装,鬓边插着赤金点翠步摇,脸上带着一丝端庄的威严,可眼底却藏着算计。
谢霆年方十八,身形单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却学着大人的模样皱着眉,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闻谢烬寒突然到访,且面色不善,两人皆是一惊。
谢霆有些慌乱:
“母后,他……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被他发现了?”
皇后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拍了拍谢霆的手,沉声道:
“慌什么?他没有证据,不敢轻易对我们怎么样。你是先帝钦定的太子,是大胤未来的君主,他不过是个摄政王,终究是臣子。记住,待会儿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承认,我们只要咬定,让他继续辅佐你,并且承诺永不夺权,我就给他解药。”
谢霆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跟着皇后一起走出内殿,迎接谢烬寒。
“摄政王殿下驾临坤宁宫,哀家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皇后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她是先帝的皇后,是君,谢烬寒是臣,即便他手握实权,名分上她依旧占着优势。
谢烬寒没有看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落在皇后身上,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皇嫂,本王问你,当年给渺渺下断肠散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皇后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平静,故作不解地说道:
“摄政王说笑了,云渺姑娘是殿下的挚爱,本宫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殿下一定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误会本宫了。”
“何况,这人都已经……旧事也就不必再提了吧。”
“误会?”
谢烬寒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杀意:
“皇嫂,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本王已经查到了确凿的证据,那宫女青禾,就是你身边的人,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本王?”
他向前一步,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强大的威压让皇后和谢霆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谢烬寒的眸中满是猩红,像一头濒临失控的猛兽: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断肠散的解药,本王可以饶你们母子不死,还能让谢霆继续做他的太子。”
皇后的脸色微微发白,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
她抬起头,迎上谢烬寒的目光,语气坚定:
“摄政王,本宫确实不知道什么解药。不过,本宫倒是可以帮你一个忙。只要你立下血誓,承诺此生永远辅佐太子谢霆,永不觊觎皇位,并且将手中兵权交还给朝廷,本宫或许能想办法找到解药,救云渺姑娘一命。”
皇后迅速理清了整件事,原来,云渺根本就没死,谢烬寒这是来找她秋后算账了。
谢烬寒将云渺藏了起来,让自己没了棋子没有了可以制衡和监视他的人,给自己摆了一道,还好意思找她要解药?
“你敢跟本王谈条件?”
谢烬寒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猛地伸手,掐住皇后的脖颈,力道之大,让皇后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谢霆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上前想要拉开谢烬寒:
“摄政王,皇叔!饶命!母后她也是一片好意!”
谢烬寒一脚将谢霆踹开,谢霆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皇后,语气疯狂而阴狠:
“皇后,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本王告诉你,这江山是先帝的,也是本王一手撑起来的!谢霆这种扶不起的阿斗,也配做皇帝?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两个,然后血洗整个坤宁宫,直到找到解药为止!”
“本王就不信,除了你,还找不到一个知道解药的人了。”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皇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阵阵发黑,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
她艰难地说道:“殿……殿下,你杀了本宫……也没用……解药……只有本宫在那里……而且……”她顿了顿,喘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云渺姑娘……根本没有跳崖……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
“你若杀我,我保证……你找不到解药。”
“呵,本王偏不信这个邪。”
谢烬寒对着外面吩咐:
“来人!”
“将所有坤宁用的人抓起来押入地牢严刑拷问断肠散解药,只要有相关消息,一律封赏,若无一人知晓,那就……”
谢烬寒眼神阴狠的看向皇后,不屑于嘲弄的笑了笑:
“给皇后和太子陪葬吧。”
然后不屑的甩手将皇后摔倒地上。
皇后扶着胸口缓了口气,咳嗽了几声,看着谢烬寒,语气带着一丝得意:
“摄政王,满宫上下只有我知道配方,每次做出的解药数量都是有限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
皇后看向谢烬寒:
“只要你立下血誓,昭告天下,此生永远辅佐太子,永不夺权,并且将手中的兵权全部交出来,本宫就立刻交出解药,让云渺姑娘平安无事。”
“你做梦!”
谢烬寒怒吼一声,他的眼中满是猩红的疯狂,语气阴狠得近乎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