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汉这番话一出口，雷洛脑中仿佛亮起一道光。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看待问题，原来局势还能如此拆解。
今日又长了见识。
他不再多言，向苏天汉告辞后，立刻着手布局。
而苏天汉只是冷冷扫了一眼操场上忙碌的水警人员，连一句话都懒得留下，转身便离开警署，回家休息。
警局内部纷争如何，他毫无兴趣插手。
他清楚，今晚关志雄必然有所动作。
可当他想到对方将面对的是701部队——那支由生化改造而成的杀手军团……
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关志雄还能活着回来。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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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半岛别墅内。
苏天汉刚踏进家门，周可怡便笑意盈盈迎上前：“汉哥，你回来啦。”
他轻轻点头，在她伺候下换上拖鞋，随后慵懒地倚在沙发上。
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才缓缓开口。
“最近上班顺心吗？”
“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我不缺你赚的钱。”
“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
两人相处已有一段时日，他对周可怡的性格已有深入了解。
她温顺体贴，事事以他为先。
只要是他不愿的事，哪怕自己再想做，也会立刻停下。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还愿意将自己全然交付于他，苏天汉心中早已萌生保护之意，甚至开始认真考虑——该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妻子。
周可怡笑着回应：“汉哥，你别担心，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很愉快。”
“我还交了个新朋友，叫乐慧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她性格开朗，说话直率，跟她在一起特别轻松。”
“而且啊，她也挺漂亮的。”
苏天汉听了，忍不住笑出声。
他看向周可怡，语气略带调侃：“你是不是傻？”
“没有啦。”周可怡脸一红，低头轻语，“我只是一个人……”
其实她的心思，不难看透。
跟随苏天汉这么久，她渴望的不只是陪伴，而是正式的身份。
在这个年代，女性并不指望男人一生只娶一人。
尤其像他这样的上位者，身边有几个女人本就是寻常事。
既然她不清楚苏天汉是否还有别的女人，那就得为自己打算——找个盟友，至少将来不至于孤立无援，被人轻易排挤。
这份小心思，苏天汉一眼便知。
“别胡思乱想了。”他轻笑一声，语气柔和，“只要你守规矩，没人会动你，我也不会找那些难缠的角色。”
“过阵子，我会给你个名分。”
周可怡原本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算计被看穿。可听到最后一句，心头一松，眼里顿时泛起光来。
“谢谢老公。”她声音微颤，脸上满是欣喜。
苏天汉只是轻轻点头，没再多言。
倒是忽然对周可怡提起的那个朋友——乐慧珍，生出了几分兴趣。电视台记者，名字叫乐慧珍……脑海里几乎瞬间跳出一个人影：李连杰。
《鼠胆龙威》的情节一闪而过，没错，就是她。
他唇角微微扬起，笑意里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刚收服徐夕，紧接着又撞上一个与李连杰有关的人物……港片里和这位功夫明星牵连的故事还真不少。他忍不住想，若把这些角色一个个纳入身边，会不会很有趣？
不过念头一起便止住了。顺其自然吧，遇见了再说。
夜已深，他正准备合眼入睡，床头的座机却骤然响起。
铃声刺破寂静，将他猛地惊醒。
带着几分困意和不解，他抓起听筒。
“我是苏天汉。”
“你是谁？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吗？”
“要是说不出个理由，别怪我不客气。”
语气冷硬，显然被打扰清梦，心情不佳。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接着传来一道低沉却熟悉的声音：“我是约翰，现在在九龙警署。”
“苏警司，请尽快过来一趟。”
苏天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没想到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竟是警务处处长约翰。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缘由。
恐怕，是为了那个杀手组织的事。
想到这儿，他反倒笑了。
电话早已挂断，耳边只剩单调的忙音。可他的嘴角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看来，关志雄失手了。
否则以约翰的性子，绝不会亲自拨这个号码。
“老公，怎么了？”周可怡揉着眼睛醒来，靠在他怀里，声音软糯，“出什么事了吗？严重吗？”
苏天汉轻抚她的肩，“没事，警署有点状况。”
周可怡抿着嘴，明显不太乐意。
他身边女人不少，难得陪自己一回，偏偏半夜又要走。
但她终究没开口挽留。
苏天汉察觉到了她的失落，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睡吧，我去看看情况。”
“回头得空，就回来陪你。”
穿好外套后，他略一沉吟，再次拨通了林夕的号码。
叮嘱对方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听候指令，随即发动汽车，驶向九龙警署的方向。
警署大楼依旧亮着灯，光线刺破夜色。
但原本属于九龙警署的人员，除开少数值守岗位外，几乎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大批身着水警制服的面孔。
这些人大多神情疲惫，身上挂彩，有的缠着绷带，有的拄着拐杖，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
关志雄坐在角落，满脸淤青，衣服撕裂，右臂用夹板固定着，血迹干涸在衣领边缘。
他低着头，面前站着一个金发高鼻的洋人正大声咆哮——罗伯特。
此人苏天汉未曾深交，却清楚他的身份：警务处副处长。
主位上，约翰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扶手，怒意如刀锋般外露。
“一群废物，丢尽了皇家警察的脸。”
“我竟相信你能搞定这件事？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八十多条人命没了，两百多人躺在医院里等死。”
“你还有脸坐在这里？”
骂声不绝于耳，罗伯特情绪激动，约翰则沉默如山。
苏天汉站在门边，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心中冷笑：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