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站在办公室中央，双脚像钉在地上。她看着琴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琴雯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眼神平静得让她心里发毛。
“你找我什么事？”琴雯开口了，声音不高，也不低。
沈婉咽了下口水。她早想好了说辞，可真站在这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我知道你在帮佟元。”沈婉说，“房子、手术、飞机……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琴雯点点头，“然后呢？”
“我不是来闹事的。”沈婉赶紧说，“我也不会回去找他。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就走。以后再也不出现。”
琴雯没动，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所以你是来谈条件的？”
沈婉咬了咬嘴唇，“是交易。你给钱，我消失。我不会成为你和佟元之间的障碍。”
琴雯把手放在桌面上。她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动作都让沈婉心跳加快。
“你觉得我喜欢佟元？”琴雯问。
“你不承认也没用。”沈婉声音大了一点，“你为佟元花了这么多钱，谁信你只是单纯帮忙？你肯定对他有感情，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琴雯忽然抬头，直视着沈婉，“那你说，佟元值多少钱？”
沈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没想到。
但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机会。只要开价，就有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一个亿。你给我一个亿，我就会彻底离开佟元。”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
琴雯盯着她看了三秒，然后突然笑了。笑声不大，但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得很清楚。她笑得肩膀都在抖，最后抬起手擦了下眼角。
“一个亿？”琴雯重复了一遍，“佟元一个垃圾，你敢跟我开口要一个亿？”
沈婉脸色变了。她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琴雯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到沈婉面前。她比沈婉矮一点，可站在这里，却像高出一大截。
“你以为这男人是翻身的机会？”琴雯的声音冷了下来，“还不明白吗？”
沈婉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佟元现在，在我这里——”琴雯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一文不值。”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沈婉心里。她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她想过琴雯会拒绝，想过会被赶出去，甚至想过对方会报警。但她没想过，有人能这么干脆地否定佟元的一切。仿佛那个曾经在赛道上风光无限的男人，连一块钱都不值。
“你……你说什么？”沈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佟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琴雯转身走回座位，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没喜欢过他，也没打算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帮他，是一时兴起，现在觉得佟元也就这样。”
沈婉终于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她以为琴雯对佟元有感情，所以才会大手笔投入。她以为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分一杯羹。可事实是，琴雯从头到尾都没把佟元当回事。
“你现在可以走了。”琴雯说，“钱不会给你。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
沈婉站着没动。
沈婉知道自己该走。留下来只会更难看。可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表姐家不能久住，信用卡全被冻结，朋友一个个断了联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人，可这个希望刚刚被彻底碾碎。
琴雯叫来保安:“把沈婉请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让她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