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治走出病房后站在走廊拐角的护士台前,声音低沉但清晰:“我是琴雯的家属,医生刚才说她可能有脑震荡风险,要马上复查。”
护士抬头看了眼系统记录,并没有相关通知,正要开口询问,枭治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院办主任的电话。对方接起的瞬间,他只说了几个字:“枭氏枭治,我的女朋友需要检查。”
电话那头立刻应声:“马上安排ct检查,优先处理。”
护士不敢再问,立刻打印出检查单。枭治接过单子,转身朝琴雯病房走去。
门开时,琴雯正把轮椅推回床边。苏周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回头看见枭治,手顿了一下。
“怎么了?”她问。
“医生让你去做个检查。”枭治把单子递过去,“怀疑你摔的时候伤到脑子,得拍个片子确认。”
琴雯皱眉:“可我没头晕,也没恶心……”
“现在感觉没事,不代表真的没问题。”枭治语气不容反驳,“万一以后出现遗症呢?你现在就去。”
她犹豫地看向苏周的床。人还在躺着,呼吸平稳,但刚才才换过药,伤口不能长时间无人看护。
“我走了谁照顾他?”她说。
“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再说还有护士。”枭治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要是真担心他,等检查完再回来也不迟。”
琴雯咬了咬嘴唇。她确实也怕自己落下病根,而且枭治说得没错,医生既然开了单子,说明事出有因。
她点点头,让护士帮忙把她扶上轮椅。枭治推着她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苏周。
那人依旧闭着眼,嘴角却微微翘了一下。
走廊灯光打在金属扶手上,反着冷光。枭治一路无话,直到把琴雯送到检查室门口。
“你进去吧。”他说,“我就在这儿等你。”
琴雯被推进去前最后看了一眼他。他的脸绷得很紧,眼神发狠,充满戾气。
门关上的一刻,枭治立刻转身,脚步加快,直奔病房。
房门推开时,苏周已经睁开了眼。
他靠在床头,右手撑着身体,左手缓缓从枕头下抽出一部手机。屏幕亮着,录音界面还在运行。
枭治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他走到床边,脚步很轻,但带着压迫感。
“你想清楚没有?”他开口,声音不高,“多少钱能让你离开琴雯?”
苏周笑了下,没回答。
“五十万。”枭治说,“够你办一场画展了。一百万,你能租下市中心的艺术空间。三百万,整个蓉城的画廊都会抢着签你。”
“你是想买断我对她的感情?”苏周终于说话,声音平静。
枭治盯着他,“我只在乎她身边的人是谁。你救了她一次,我很感激。但别以为这就够资格留在她身边。”
苏周慢慢坐直了些,额头渗出汗珠,显然是牵动了伤处。
“我愿意留在她身边,我什么都不要。”苏周说。
枭治没说话。
“我相信她。”苏周看着他,“也不会因为钱,因为资源离开我。而你呢?你给她的是什么?是控制,是命令,是让她按你的规则活着。”
“我会爱护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枭治冷笑,“你呢?为了救她摔断骨头,然后两个人一起躺在医院?这就是你的保护方式?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可以不顾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苏周直视着他,“你呢?你根本就是怕我抢走她,你怕她选择我。”
枭治眼神一冷。
他往前一步,俯身靠近:“信不信我一句话,你在艺术圈从此接不到一张邀请函?你的作品会被所有画廊拒收,拍卖行不会再挂你的名字。你十年努力,一夜清零。”
苏周没退。
他抬起左手,按下手机上的播放键。
枭治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你十年努力,一夜清零。”
他愣住了。
苏周把手机举起来,屏幕显示着云端同步成功的提示。
“这段录音现在已经在三个服务器备份。”他说,“如果你现在打电话给哪个画廊老板,威胁他们,我会发给警察和琴雯”
枭治脸色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来?”苏周把手机收回枕头下,“从你走进病房那一刻,我早知道你会对我动手。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爱上了琴雯,都不会放手。”
“你准备和我争到底了?”枭治声音沉下去。
“琴雯是我的。”苏周靠回床头,喘了口气。
两人对视着,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外面走廊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枭治猛地站直身体。他走到窗边站了几秒,又回头看了眼苏周。
“就是强迫,用尽手段,我也不会放弃琴雯。”他说。
几秒钟后,琴雯被护士推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苏周和枭治的脸色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