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关西王霸在社会性死亡的边缘疯狂挣扎了一整天后,终于从最初的羞愤和混乱中稍微冷静下来。他毕竟是个地头蛇,很快就意识到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他咬牙切齿,发誓要把这捣乱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给我查!”王霸对着他那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的跟班咆哮,“瘦猴!你眼睛尖,去给我盯着最近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在镇子上晃荡!胖墩!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谁在背后嚼舌根!独眼龙!你带几个人,在镇子口和破庙附近给我盯紧了!”
他怀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前几天刚被他欺负过的阿土身上,以及那两个据说住在破庙里的、行为古怪的外乡人——杨树生和山花。
王霸的报复行动开始了。瘦猴和几个小混混开始在镇子上鬼鬼祟祟地盯梢,重点目标就是杨树生和山花。胖墩则到处请人喝酒套话。独眼龙更是带着人,明目张胆地在破庙外围转悠,眼神凶狠。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活儿比想象中邪门多了。
瘦猴刚盯上山花,打算悄悄跟上去,脚下就莫名其妙踩到了一泡新鲜的狗屎,滑了个四脚朝天,刚爬起来,又被楼上泼下来的洗脚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想换个目标去盯杨树生,结果刚靠近集市,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马蜂追着蛰,抱头鼠窜。
胖墩那边更惨,他刚请一个街溜子喝了顿酒,想套点消息,结果那街溜子喝多了开始吹牛,把胖墩以前偷看寡妇洗澡的糗事都给抖了出来,引得酒馆里哄堂大笑。胖墩气得想打人,结果自己脚下一滑,脑袋磕在桌角上,起了个大包。
独眼龙带着人在破庙外蹲守,倒是没遇到什么怪事,但不知怎的,总觉得后颈发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他手下的人也开始抱怨,说这破地方邪性,待久了浑身不舒服。
这一切,自然是山花和杨树生的手笔。
山花利用【因果律碰瓷】的能力,精准地将一些微不足道但极其恶心人的“小厄运”——比如踩狗屎、被泼水、被马蜂追——通过极其隐晦的因果线,转移到了那些盯梢者身上。她做得天衣无缝,完全是“意外”的模样,让瘦猴等人有苦说不出,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而杨树生则更狠。他察觉到胖墩在打听消息后,悄悄动用【债务转移】的能力,将胖墩试图“打探隐私”这种行为所附带的一点“霉运”(比如容易口无遮拦、容易倒霉),加倍返还给了幕后主使王霸本人。
于是,就在王霸在家里焦躁地等待消息时,厄运降临了。他先是发现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盒子不翼而飞(其实是被他老婆发现并没收了),紧接着,他肉铺里最好的一块肉莫名其妙地发了臭,引来一堆苍蝇。最让他崩溃的是,他晚上睡觉时,床板竟然“咔嚓”一声断了,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王霸的心态彻底崩了。他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冲撞了什么,或者手下人里有内鬼?他看瘦猴、胖墩、独眼龙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和怒火,动不动就破口大骂。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盯不住!还尽给老子惹晦气!”王霸气得砸了手里的茶杯。
瘦猴等人也是满腹委屈和恐惧,他们觉得自己确实尽力了,但邪门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队伍内部的猜忌和怨气开始滋生。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恶霸团伙,在无形中开始出现裂痕。
破庙里,山花通过【火眼金睛】远远观察着王霸团伙的混乱和猜疑,乐不可支。
“老杨你看!那帮家伙快自己打起来了!”山花得意地晃着脑袋,“这就叫心态搞崩战术!还没动手,他们就先自乱阵脚了!”
杨树生点点头,但眼神依旧警惕:“效果不错。但王霸这种人,被逼到绝境,很可能会选择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反击。我们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