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官道上疾驰,扬起的尘土裹着暮色,把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宋江勒住马,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弟兄 ——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甲胄上的血渍还没干涸,却没人敢放慢速度,所有人都知道,西侧关隘要是丢了,贝州就会门户大开。
“公明哥哥,再往前跑十里,就能看到关隘的影子了!” 时迁骑着快马从前面折返,手里的马鞭还在晃动,“俺刚才远远瞅了一眼,关隘上面插满了辽人的旗帜,好像已经攻到城楼下了!”
宋江心里一沉,催马加快速度:“都再快点!别让辽人破了关隘!” 话音刚落,他率先策马往前冲,身后的队伍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连暮色里的风声都被盖过。
岳飞和王罕并排骑马,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关隘轮廓,王罕握紧弯刀,语气急促:“岳将军,等会儿俺带草原骑兵从侧面冲,先打乱辽人的阵型!你们趁机从正面支援关隘守军,咋样?”
岳飞点头应和:“就按王罕首领说的办!我让弩箭手先掩护,等你们冲过去,我们再跟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 —— 这关隘,绝不能丢。
很快,关隘的全貌就清晰起来。城楼上的守军正拼命抵抗,不少人拿着石块往下砸,城下的辽军则举着盾牌,推着攻城梯往城墙上爬,还有几架撞城锤正在撞击城门,“咚咚” 的声响沉闷地传过来,听得人心里发紧。
“是张团练!” 时迁指着城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声喊道。那是河北军驻守关隘的将领张团练,此刻他正挥舞着长枪,将一个爬上城楼的辽军刺下去,自己的肩膀也被辽军的弯刀划了道口子,鲜血顺着铠甲往下淌。
张团练也看到了援军,激动得大喊:“援军来了!弟兄们撑住!宋头领和岳将军来救咱们了!” 城楼上的守军瞬间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眼神里燃起光芒,纷纷握紧兵器,对着城下的辽军猛砸。
耶律斜轸留下的辽军将领见状,脸色一沉,对着身边的士兵喊:“快!加快攻城速度!别让援军靠近!” 辽军立刻加快动作,更多的攻城梯架了起来,撞城锤也撞得更猛,城门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动手!” 王罕大喊一声,带着一万草原骑兵,像离弦的箭一样从侧面冲出去。草原骑兵骑术精湛,弯刀挥舞间,很快就冲到辽军侧翼,对着辽军的后队猛砍。辽军没料到会有骑兵从侧面偷袭,阵脚瞬间乱了,攻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放箭!” 岳飞紧接着下令,身后的弩箭手立刻放箭,箭雨对着辽军射去,不少正在攻城的辽军被射中,从攻城梯上摔下来,惨叫着落在地上。
宋江见状,对着身边的弟兄喊:“冲!跟我去支援城门!别让他们撞开城门!” 他带着林冲、黄信等人,朝着城门方向冲去。林冲虽然腿上有伤,却依旧跑得飞快,手里的长枪对着辽军的撞城锤士兵刺去,瞬间就刺穿了一个辽军的胸膛。
黄信则带着骑兵,对着辽军的撞城锤队伍猛冲,长刀一挥,就砍断了撞城锤的绳索。没了绳索,撞城锤再也没办法撞击城门,辽军的攻城计划瞬间受阻。
城楼上的张团练看到援军已经到了城下,立刻对着身边的弟兄喊:“打开城门!跟援军里应外合!” 守军们赶紧拉开城门栓,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张团练带着剩余的守军冲了出来,对着辽军发起反击。
辽军腹背受敌,再也撑不住,纷纷往后退。辽军将领看着越来越近的援军,心里满是不甘,却也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只能对着身边的士兵喊:“撤!快撤!” 辽军们如蒙大赦,纷纷转身往后跑,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张团练跑到宋江面前,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多谢宋头领和岳将军及时支援!要是再晚一步,这关隘就真的守不住了!”
宋江赶紧扶起他,笑着说:“张团练辛苦了!你守住关隘这么久,才是大功一件!快起来,咱们先去查看关隘的情况,别让辽人留下什么隐患。”
众人跟着张团练走进关隘,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和破损的兵器,城门的裂缝还清晰可见,地上躺着不少守军和辽军的尸体,场面惨烈。弟兄们立刻开始清理战场,有的抬走尸体,有的修补城墙,有的检查城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王罕走到城门边,看着那道裂缝,皱起眉头:“这城门得赶紧修好,不然下次辽人再来,很容易就能撞开。”
张团练叹了口气:“咱们手里的木料不够,只能先找些石块堵住裂缝,等后续的物资送过来再修。”
就在这时,时迁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脸色凝重:“公明哥哥!俺在清理辽军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都带着这个!打开一看,里面是黑色的粉末,好像是火药!”
宋江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黑色的火药,还夹杂着一些引线。他心里一沉,转头看向岳飞:“岳将军,辽军带这么多火药,难道是想炸了关隘?”
岳飞拿起一点火药,放在手里捻了捻,脸色也变得凝重:“很有可能!这火药威力不小,要是堆在城门下点燃,整个城门都会被炸塌!幸好咱们来得及时,不然关隘真的就没了。”
王罕也凑过来看了看,语气惊讶:“辽人竟然有这么多火药!俺们草原部落很少见这东西,没想到他们用来攻城!”
张团练想起刚才的场景,后怕地说:“刚才辽军在城门下停留了很久,当时俺还以为他们在调整撞城锤,现在想来,他们说不定是想趁乱放火药,只是没来得及!”
宋江握紧手里的布包,对着众人说:“看来耶律斜轸早就计划好了,不仅想攻把关隘,还想炸了它,让咱们没办法再守。咱们得赶紧加强戒备,不仅要修补城门,还要在关隘周围巡逻,防止辽人偷偷回来放火药!”
“是!”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转身去安排 —— 有的去搜查剩余的辽军尸体,收集所有火药;有的去加强城门的防御,用厚木板和石块把裂缝堵得严严实实;有的则带着弟兄们在关隘周围巡逻,确保没有辽人潜伏。
夜幕渐渐降临,关隘里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忙碌的身影。宋江站在城楼上,望着辽军撤退的方向,心里满是担忧。耶律斜轸没能攻下关隘,也没能炸了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还会有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里突然闪过一道火光,紧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爆炸声。时迁立刻跑上城楼,对着宋江大喊:“公明哥哥!是辽人!他们在远处放了信号弹!好像是在联络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