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起身，准备将楚凡扶起来，然后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打算收他为徒。
但，他忘了自己重伤在身，以至于刚刚站起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
他也跪下了！
二人对跪，四目相对，窗外的大黑牛恰巧叫唤了一声。
“哞！”
气氛有点尴尬...
楚凡瞪大了眼睛，人有点懵。
但回想起林渊刚刚说过的话，也就明白了。
‘我林渊从不欠人人情！’
不愧是仙人，说到做到！
楚凡给他跪了，他就得跪回来！
当真是一点不欠！
林渊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淡定，只要我站起来的速度足够快，尴尬的就不是我！”
想到这里，林渊双腿一发力，一瞬爆发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他伤的太重了！
这股自双腿迸发出来的力气，刚传到腰部，就崩裂了他身上的伤口，吃痛之下，他腰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了过去！
嘭！
脑门撞击地面，当场给楚凡磕了一个！
“啊这...”楚凡嘴角一咧。
气氛更尴尬了！
“我堂堂准帝，竟会沦落至此？”林渊咬着牙，额头青筋乍现！
他腰马合一，旱地拔葱，靠着腰部的力量，强行直起腰来。
然而，正当他的身躯和地面成45度角的时候，他腰部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吃痛之下，又给楚凡磕了一个！
“哞！”
窗外，大黑牛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像是昨夜嘲笑楚凡时的叫声。
“前辈，你这...未免太客气了吧？”楚凡眼角抽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才好。
要不？磕回去？
林渊咬紧牙关，再次发力，这一次伤口没有崩裂！
腰闪了...
彻底动弹不得了！
“扶我一下…”林渊死的心都有了。
楚凡上前，赶忙将林渊扶到床榻上。
“前辈，您受伤太重了，还是先安心养伤吧，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吧。”楚凡知道，林渊现在肯定没有收自己为徒的心情，当下岔开话题。
林渊看向楚凡，语气抱歉道：“小友，你救了我，按理来说我应该报答你，可我曾经用下半辈子的幸福发过誓，这辈子只收九个关门弟子，如今人数已满…”
楚凡摆了摆手，道：“前辈，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介凡体...”
“你是凡体！？”林渊惊呼，音调瞬间提升了一个八度！
“凡体至于这么惊讶吗，我们这九成九的人都是凡体。”楚凡不太明白，为什么林渊会这么大的反应。
“九成九的人都是凡体吗...”说着，林渊感受了一下周遭的天地灵气，瞬间就明白了。
山下的灵气太稀薄了，稀薄到极难产生特殊体质。
楚凡好奇问道：“前辈，仙山上凡体很少？”
林渊道：“极少。”
闻言，楚凡惊讶道：“凡体极少？那岂不是说大多数人都可以修仙？”
林渊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我始终觉得，最强的修仙体质并不是特殊血脉，而是凡体，当然，我所说的凡体，和你口中的凡体，还有很大的区别。”
楚凡很感兴趣，当即又给林渊倒了一杯水，“前辈你说说，我想听。”
林渊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道：“凡体也分很多种，像你口中所说的凡体，体内杂质多，称为杂体，而我说的凡体，体内杂质少甚至是没有杂质，这才是我说的最适合修仙的凡体！”
“体内杂质少或是没有杂质...世上会有这样的凡体吗？”楚凡念叨着，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许多，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人吃五谷杂粮，体内怎么可能没有杂质？
“我刚刚许是太过激动了，仙山上凡体极少没错，但我说的凡体，山下应该也没有。”就在刚刚，林渊又感受了一下周遭的灵气。
比仙山上稀薄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最起码差了十几倍。
如此程度的灵气，又怎么可能诞生出他所说的那种凡体。
听到林渊这话，楚凡心里就很失落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这就又熄灭了。
这一刻，他甚至要放弃修仙的梦想了。
见楚凡如此，林渊安慰道：“小友不必沮丧，就算你是杂体，我也有办法让你修仙，待我测试一下你的资质再说，来，把手给我。”
“好。”楚凡激动的点头，将右手递了过去。
“男左女右。”
“这还分左右？”
“修仙很玄妙的。”
林渊笑道。
楚凡缩回了右手，又将左手递了过去。
林渊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搭在了楚凡的手腕上。
像是个把脉的老中医。
但，楚凡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渡入了自己体内，在自己体内来回的游走。
“你这...”林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了楚凡一眼，视线又挪移到了别处。
紧接着，林渊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再次看向楚凡，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瞳孔都在颤抖！
楚凡被他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前辈，你这么看我...”楚凡的声音停止了。
只因他发现，林渊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说的话。
而是独自在那瞳孔颤抖！
“怎么可能呢，你这个凡体...不正是我刚刚所说的凡体吗？杂质极少，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这简直就是最适合修仙的体质！或许你还能修炼那部功法...”林渊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闻言，楚凡激动道：“前辈，你是说我能修仙！？”
林渊狠狠的点头道：“能，当然能！”
“太好了！”楚凡握紧了拳头，激动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林渊看向楚凡，认真问道：“楚凡，你可愿拜我为师？”
楚凡有点懵，“前辈，你刚刚可是说你徒弟收满了已经关门了。”
“那我再打开不行？”
“前辈你可是发过誓的。”
“发誓有用的话，我早就被雷劈死一百多回了！”
“前辈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还不跪下拜师？”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楚凡不再犹豫，当即跪下拜师！
“好徒儿！”林渊笑着答应了一声，这就准备站起身来将楚凡扶起来，这在礼仪上算是接受了他的拜师。
他又忘了，自己重伤在身。
一起身，双腿一软，又跪地下了！
师徒对跪，四目相对，窗外大黑牛又恰巧叫唤了一声。
“哞！”
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