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皇冠在“华振运输公司”门口停稳。
崭新的公司牌匾在南国阳光下闪闪发光,几十辆涂着“华振”字样的货车整齐排列,气势非凡。
“老板。”跛脚刘早已带着几个管事等在门口,见到何雨柱下车,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
何雨柱点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淡淡地吩咐:“老刘,帮我办件事。”
“老板您吩咐!”
“去查查今天在农贸市场偷钱包被打的那个小子,叫棒梗。他现在住哪,跟什么人来往,每天干些什么,都给我摸清楚了。”
跛脚刘一愣,随即点头哈腰道:“明白!老板放心,最晚明天,保证给您查个底儿掉!”
他心里暗自嘀咕,老板这是什么路数?那种街边的小杂鱼,也值得他老人家亲自过问?
不过他不敢多问,老板的心思,神鬼莫测,他只管执行。
何雨柱走进宽敞的办公室,马华殷勤地泡上茶。
“师父,您还管那白眼狼干嘛?”马华愤愤不平地说道,“就该让他被那些烂仔打死!省得再出来恶心人!”
何雨柱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看他。
“一只咬过人的疯狗,你把它扔到大街上,它就不会再咬别人了吗?”
马华瞬间哑火了。
“它只会觉得,是这个世界对不起它,下一次下口,会更狠。”何雨-柱放下茶杯,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与其等着它哪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给我添堵,不如把链子牵在我自己手里。”
马华听得后背一阵发凉,看着自己师父平静的侧脸,只觉得高深莫测。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师父,您可真是……太狠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再说话。
跛脚刘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下午,一份详细的报告就摆在了何雨柱的办公桌上。
“老板,查清楚了。”跛脚刘站在桌前,神情有些古怪,“那小子叫贾小当,外号棒梗,还真是从京城来的。现在就跟一帮烂仔混在火车站附近的棚户区,平时小偷小摸,没钱了就去工地打零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而且……最近好像染上赌了,在地下赌场输了不少钱,昨天还被人给揍了一顿。”
“赌?”
何雨柱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跛脚刘和马华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能感觉到,随着这敲击声,一个无形的网,正在自己老板的心中慢慢编织成型。
许久,敲击声停了。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跛脚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刘,你路子野,人头熟。”
“找个机会,安排一场局。”
跛脚刘心头一跳:“老板的意思是……”
“让他发一笔横财。”何雨柱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他赢,赢一大笔钱。赢到他自己都觉得,他是深圳的赌神。”
跛脚刘瞬间就明白了。
这比直接打断棒梗的腿要狠一百倍!
先把他捧上天堂,再让他摔进地狱,这诛心的手段,让他这个混迹江湖半辈子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我明白了,老板!”跛脚刘重重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我保证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
深圳的某个阴暗潮湿的地下赌场里,乌烟瘴气。
棒梗正双眼血红地盯着桌上的牌九,他已经输光了最后一个铜板,还欠了庄家几十块钱。
“妈的,再来一把!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他拍着桌子,冲着庄家吼道。
“行啊,拿钱来啊!”庄家是个一脸横肉的胖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我……我明天去工地搬砖就还你!”
“滚蛋!没钱玩什么?”
就在棒梗被两个打手准备架出去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按住了他。
“哎,靓仔,看你骨骼清奇,是块赌钱的料。我借你一百块,去玩两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棒梗愣住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如同做梦。
他手里的钱,从一百块,变成了一千块,又从一千块,变成了一万块!
整个赌场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围着他,一口一个“梗哥”,一口一个“少年赌神”。
棒梗拿着那厚厚一沓大团结,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走路都摇摇晃晃。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狠狠地亲了一口钞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发财了!老子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穷光蛋了!
接连几天,棒梗在赌场里呼风唤雨,俨然成了新的传奇。
他穿着时髦的喇叭裤,戴着蛤蟆镜,身边总是围着一群阿谀奉承的小弟,出入都是深圳最高档的餐厅和舞厅。
这天,他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当初“借”钱给他的那个花衬衫,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梗哥,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本啊!你在京城的老娘,不还在受苦吗?你得让你妈也来深圳享享福啊!”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对!我妈!秦淮茹!
还有我奶奶!我妹妹!
他棒梗现在是人上人了,怎么能让家里人还在那破四合院里受穷?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贾家的儿子,是多大的本事!
当晚,棒梗就冲到邮局,用他那歪歪扭扭的字,写下了一封充满炫耀和吹嘘的家书,并且,从他赢来的钱里,抽出了一千块,一同寄了回去。
……
半个月后,北京,南锣鼓巷四合院。
秦淮茹刚下班回来,就看到邮递员在院里喊:“贾家!贾家的信!从深圳来的!”
深圳?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了过去。
当她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歪歪扭扭字迹时,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是她儿子!是棒梗的信!
她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一张张大团结,像雪片一样掉了出来。
一、二、三……足足一千块!
秦淮茹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发疯似的捡起钱,死死地攥在手里,然后才去看信。
信上,棒梗吹嘘着自己如何在深圳大展拳脚,成了“大老板”,手下管着好多人,每天出入高级场所,钱多得花不完。他让秦淮茹赶紧辞掉工作,带着贾张氏和小当,一起来深圳享福。
“我的儿啊!我的好儿子!你有出息了!”
秦淮茹抱着信和钱,嚎啕大哭,积压了多日的委屈、担忧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巨大的狂喜和希望。
整个四合院都被惊动了。
贾张氏冲出来,抢过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阎埠贵扶着老花镜,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哎呦,淮茹啊,你这回可算是熬出头了,棒梗可真有本事。”
刘海中夫妇则是满脸的嫉妒和不信。
秦淮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深圳!马上就去!
她要去投奔她出人头地的儿子!她要去过好日子!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
深圳,英雄大厦顶层办公室。
何雨柱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
跛脚刘敲门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份电报。
“老板,京城那边来消息了。”
“鱼,上钩了。”
“秦淮茹买了三天后南下的火车票。”
何雨柱接过电报,看都没看,随手放在了桌上。
英雄大厦的钢筋骨架,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辉,如同一座正在崛起的丰碑。
他看着那片蒸蒸日上的工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