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抓几只山鸡,野兔的回来?来都来了,还不带点回去”
舒窈边走边问,往山上跑了好几天,连点野味都没捞着。
“我给你打头野猪好不好?”
“好啊,多打几头,给大家伙打打牙祭。”
“哈哈,你当这是杂货铺呢,咱们这么多人进来,那些野物早跑没影了。”
“唉~,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看来这话也不能全信。”
这个年代肉实在太少了,人都吃不饱,没粮食喂猪,只喂猪草也长不肥,县城里的肉铺不是天天有猪肉卖。
“要不逮几只兔子回去养着,兔子繁殖的快,肉能吃,皮子也能拿来做衣服御寒。部队天天训练,一点油水没有,营养跟不上,身体素质提高不了。”
舒窈这会已经开始为三年后打算了,光指望部队的供应肯定饿不死,可想吃好点根本不可能。
“这个确实可以考虑一下。你想吃肉了?”
“谁不想吃肉。”
正说着,忽然有个东西朝舒窈脸上扑过来。
“啊!!!”
吓得她尖叫一声,只觉得右边脸颊火辣辣的,这时陈大旗已经把她护在怀里,周围乱哄哄的。
“跑哪去了?”
“快!”
“快!这边。”
一群人都围了过来,不过不是围着她,是她后边,一阵手忙脚乱。不一会,王伟拎着一只山鸡过来。
刚才山鸡飞过去的时候,爪子划过了她的脸,后边的王伟竟然一把抓住了鸡脖子,山鸡的爪子来回蹬的时候把他手和手背划了几道口子。
这会舒窈才看清楚,这帮人,手里拎着的有兔子,有山鸡,后边还有两个人一人扛了一只狍子。这是去打猎了。
再看王伟手里这只,体型比鸽子大些,但没有家养的母鸡大,羽毛呈棕灰色,有暗纹,这是榛鸡,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你们这帮小子,干什么呢?”
听到陈大旗喊他们,他们才发现,师长在这,一个个立马挺胸抬头,站好。
“干完活还不回去,跑着玩呢。”
又看看他们手里的猎物,这帮小子,收获不错。
“师长,我们在林子里找点猎物,给兄弟们打牙祭。呵呵!”
其中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小伙子站出来说。
“又是你,张全,东西拿去炊事班吧,把人数点清楚,别落下谁。”
“是!”
“嗯,走吧。”
然后走到王伟身边,把那只榛鸡拿过来掂了掂。
“这个我留下了,赶紧下山吧,一会天黑了。”
几个人应是,就拎着他们的猎物跑了,陈大旗又看看王伟的手。
“你手怎么样,去医务室消消毒,抓了好几道口子。”
“我没事,嫂子怎么样。”
舒窈光顾着看鸡了,忘了自己脸被挠了。
陈大旗过来看看,她头上还罩着红纱巾,看不清楚。
“先下山吧。”
三个人,拎着一只鸡下了山,直奔医务室,舒窈脸上被挠了一道血痕,医生给她消消毒就没事了。幸亏罩着纱巾,不然就麻烦了。
王伟的手上挠的比较深,医生给他消毒后,又抹了点药,交代他别碰水,就让他们走了。
“走,去我家吃点吧。”
陈大旗边往回走,边和王伟说。
“不了,这个拔了毛,比鸟大不多少,我还是去吃狍子肉吧。”
说完,赶紧往食堂去了。
陈大旗拎着山鸡,跟舒窈一起回了家。隔壁钱家在炖兔子肉。大毛都没出去玩,帮着钱华烧火,一刻也不离开灶台。
打过招呼后,舒窈把摘的蘑菇分了些给徐嫂子,就和陈大旗回家做饭。
看来最后一天,大家都弄点猎物打牙祭。
陈大旗烧了一锅开水,倒进盆里,端到外边杀鸡。舒窈把采到的松茸洗干净,切片,锅里多放油,两面煎一下,然后再加点盐炒,炒好就出锅了。
陈大旗把鸡杀好,剁成小块,交给舒窈,舒窈又放油,葱姜开始炒制,陈大旗趁这个时间,把蘑菇也洗出了,炒好鸡肉,加水煮,煮了一会又把蘑菇放进去一起炖,最后调味。馒头在炖鸡的时候放上篦子,把馒头在锅里热一下就好。
两个人一会的功夫,就把饭做好了。钱华端了一碗兔子肉过来,舒窈给他盛了一碗小鸡炖蘑菇回去。吃着这纯天然无污染的野味,舒窈这一天的疲乏一扫而空。
吃野味得趁早,等以后成了保护动物就没得吃了。
吃完饭,舒窈把鸡毛洗干净,晾着,等以后看能不能用上,她觉得可以做个羽扇玩玩。
第二天,舒窈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刘杰和施秋萍已经到了。
从进门到收拾好桌子坐好,两个人一直盯着她看。
“你们怎么了?干嘛盯着我看?”
两人对视一眼,施秋萍开口了。
“听说你毁容了,这看着也没什么呀。”
就右边脸上一道红痕,看着差不多好了。
舒窈呼吸一滞,什么时候军区里的谣言也这么离谱了,昨天看见她受伤的人没几个。想到这,拿出抽屉里的小镜子看看,右脸颊的红痕已经退了,只剩一道印子,过几天就没了。
“没什么,昨天被野鸡挠了一下,还没有王团长的伤重。”
“你们抓住野鸡了?我们那边什么都没见着,就捡山货了。”
她们俩去的不是一个方向,两个人都是跟着自家男人走,一团去的是西边山上,一团的家属多,跟着捡山货的人也多,怕有危险,又不能散开;二团去的北边;三团去的西北角,陈大旗跟着王伟在西北边转悠,舒窈去的也是西北角。
看看脸上的红痕,舒窈还是有点不放心,拿出一盒祛疤的药,往脸上一点点抹。这还是他们在京市买的,本来想给陈大旗用,他身上的疤太重,又嫌麻烦,舒窈就留着自己用了。
“啧啧,这马上就好了,还抹药。”
“当然得抹药,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哈哈哈……”
说完办公室三个人都笑起来。三个人待时间长了,对彼此的秉性有所了解,都不是那事多的人,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你们怎么没打点野味吃?”
“嗐,别提了,有几个人想打来着,吴团把他们训了一顿,结果回来发现二团三团都在炖肉。”
舒窈摇摇头,这个吴志军,认死理,不懂得变通,不然他们来之前那么久,军区建设都没进展。如果有点进展的话,陈大旗来了,师长做不成,副师长总能捞一个吧,他的天花板太明显了。
“你捡的东西多吗?”
“还行,当零嘴吃,能吃一冬。你呢?”
“我捡的特别多,还分了徐嫂子一半。”
三团从团长到连长年纪都不大,结婚的都没几个,随军的更是没有,除了她,就剩炊事班在那捡。
“啧啧啧,瞧把你得意的。”
一团的随军家属最多,刚来随军的几个都是一团的,一团的家属区也是最热闹的,天天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