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录等这两个人走远了说,“你以后再想吓唬人就穿这身。”
林玉玠:“不用,以后带你就行。”
丝录就当他是夸了,跟着进屋了去看卖魔杖的商店。
地方离学府不远,魔杖种类琳琅满目,直接摆在橱窗里,不用进商店就能看到,甚至还有她的低配仿版。
丝录站在马路对面,没进去,说道:“买的人不少。”
林玉玠:“这是第一家卖魔杖的店铺,很会把握做生意的时机。”
“钱会有自己的去处,有些人能赚到钱是有理由的。”
“是,但这也是你带来的变化,前两天和其他学府开会,听他们说很多西区来的老师虽然也能教魔法,但教的基本是次级魔法,比较单一,能同时传授多种魔法的老师就你一个。”
林玉玠表露笑意,“其他学府很羡慕我。”
丝录头顶的光环biu一下再亮一度,“是羡慕万象学府有我这个魔法老师,还是羡慕你有我这个妻子?”
“都有。”林玉玠见有太多路人往这里瞄,和丝录让开主干道,在附近边散步边交谈。
丝录问他,“这几天又有什么会?”
林玉玠没隐瞒工作上的事,“慈湖那边发起的,关于新生品性一事,绮槐阴要求明年必须把心性品德放在第一位,实力往后排。”
“因为燕鸿兄妹?”
“是,听她说解掉禁制后鸳鸿继续昏迷了七天才醒,兄妹两人前两天已经离开三十三区。”
“他们会回十二区吗?”
“不清楚,但慈湖管辖的几个区禁止鸳鸿进入了。”
“禁止入内啊…”丝录慢慢走,想到自己,说了点她的看法,“筛选这件事实际做起来很难,有的人进来时是好的,出去了可能变成坏的,预设时是坏的,有可能进来后变成好的,这个做法不现实。”
林玉玠在人工河道边停下,站在树影里欣赏水面上的路灯倒影,“你和我想的一样,这件事做起来不现实,人不是石头,思想会随着成长环境变化,新生的平均年龄才十五岁,不能太早定论。”
“那你开会时怎么说的,不同意?”
“嗯,我建议保持现状,不要随意改变现有模式。”
林玉玠双手背后,“从自相残杀的末世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府长的能力太大了,一点改变都有可能影响非常多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鸳鸿,有些人或许站在了悬崖边,可拉一把还能救,但若要去进行人性测试,反而会把人彻底推下去。”
“有人和你一个想法吗?”
林玉玠下意识回:“你。”
“我是说府长。”丝录改为和他面对面站,调侃道:“亲爱的不用事事都想着我。”
“…有,目前不赞成这个方案的府长居多。”
“小土豆呢?她一点都不参与吗?”丝录想到却山荇,“你每次开会她在吗?”
“在过,后来一开会就睡觉,她自己也不愿意来,就算了。”林玉玠说起来也愁,“却山荇有学会新魔法么?”
“一个, ?axu? a????? ?a????i。”
丝录提到这个更愁,愁得忘了给头顶的光环续魔力,光圈一下掉下来,亮光熄灭。
林玉玠弯腰拾起,还给丝录:“你的仙女光环掉了。”
丝录:“掉就掉吧,反正我是魔女。”
没了头顶的聚光灯,她背后的河道风景变得明显,林玉玠往前半步,离丝录更近,以便看她看得更清楚。
“这咒语是什么意思?”
丝录说:“土系的攻击咒语,能下石头雨,但她只学会了下一颗石头,还念一遍砸自己一遍。”
“没关系,一颗也比没有好,”林玉玠安慰她,“这样别人抓到她的时候仍有可能被攻击到。”
丝录往他身前倒,“不,这样我没有成就感。”
她抬起头,用下巴杵人,“要不你跟我学一句,仙长老公?”
也不管林玉玠同不同意,丝录扶正他的脸就开始说第一个单词,说完又讲:“你说了今天陪我,你得学。”
林玉玠只好对着她的嘴型学复杂的念词,全神贯注地观察,丝录张嘴他张嘴,丝录卷舌他卷舌,两人动作完完全全的一致。
河道边的路灯好似照不进这处阴影,丝录放在他脸上的手缓慢地后移,目光向下,焦点从林玉玠的眼睛转移到他的嘴,一点点靠得更近。
她连声音也放轻,将分段的咒语念得宛如分家的字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往外吐,又顿又慢,将上课时的耐心都用在了这里。
林玉玠的注意力渐渐被转移,往上掠过丝录的眼睛,停驻两三秒,得到她的回视,再次往下。
他们像在照镜子,带着隐秘的好奇,想去勘察更多尚未发觉的细枝末节,两人离那面不存在的金属涂层越来越近。
就在嘴唇快碰上的时候,咒语念完了,一颗石头“啪”的砸下来。
林玉玠这才想起来他在干嘛,一把拉过丝录,挥袖子挡住即时生效的石头雨。
丝录撞他身上,立刻化石为沙,再来一阵风全吹干净,避免自己被打到破相。
烦躁地站直身体,她刚要说话就听河道斜对岸传来呼喊,“快快快,快来个人帮我拉鱼,我眼睛迷沙子了!”
丝录往后望去,原来那边还有几个融进环境里的钓鱼佬,有一个正在疯狂揉眼睛。
她问林玉玠:“……是你刚招来的沙子吗?”
林玉玠觉得这话不太对:“…我招的是石头。”
“那就怪你。”
“不是你让我学咒语?”
“那是因为你走神了。”
“你…”
林玉玠对上她我就这样的眼神,打飞刚才的暧昧气氛:“我现在教你一个词语,颠倒黑白。”
“是黑是白你都跟我结婚了,认命吧。”丝录抬起手臂,像掀白纸一样揭走白裙子,在瞬息之间换了身黑衣服。
蜘蛛网一样的黑色线状衣领与白衣服天差地别,她扬起下巴,“跟我回家,你要拒绝我咱俩就打一架。”
林玉玠:“我不跟你打。”
“那你明天带伤去上课吧,要是有人问原因,你就说是因为不跟老婆睡觉被打了。”
丝录站原地,光明正大地威胁,“走不走?”
林玉玠不怀疑她的行动力,没过多思考,抬腿跟上。
丝录满意地搂回他的胳膊,离开河道旁的小路。
走前,她给那位被沙子迷了眼的倒霉蛋送了条大鱼,足够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小,随后回家睡她心心念念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