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录张嘴就是，“他不会啊？”
“呃……”这个李秋深不好答。
“带我过去。”她要嘲笑林玉玠。
丝录交代其他学生：“有什么想法直接写下来或者明天有空找我吧，我要去找我的亲亲甜心了。”
她留个潇洒背影，也留下满地的鸡皮疙瘩，跟着李秋深往另一栋楼飞。
越过山溪瀑布，陡峭崖壁，丝录停在一栋建在半山腰上的小楼前。
“林玉玠平时就在这？”
“嗯，仙长不喜欢被人打扰，可以有事来找他，但不能有人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他嫌吵。”
丝录：“难怪一个人住天上。”
李秋深任务完成，准备退场，“仙长就在二楼，您上去吧。”
“等等，”丝录叫住他，“一直没看到你，你对抢零食大赛没什么想法吗？”
李秋深平静摇头：“一力降十会，没有。”
丝录点下头，没听懂他的自信，走了。
山中的老楼自带冷风，屋里比屋外的气温低上不少，丝录扶着楼梯上楼，看到一间敞着屋门的办公室。
屋门正对一面开到天花板的大窗户，木雕隔扇朝两侧拉开，入目是高峻神秀的险峰，零星老树簇状分布着，和山下的苍翠悠悠是不同的景象。
间隔均匀地敲三下门，丝录推门进入。
林玉玠坐在扶手椅上，背后是装满书的大书架，身前是摞了一沓纸的实木桌。
丝录咔哒合上门，“哟，亲爱的有求于我？”
“是不会读还是不会写？”
“师德水平有待提高啊林仙长。”
“要不你求求我，我教你。”
林玉玠一语不发，见她嘴巴闭上了，解开提前封闭的听觉，推过去桌上的纸，让丝录找地方坐。
“给你这位假期发起人分配些分内之事，看看这个。”
丝录不见外，倚坐上木桌边缘，手撑桌面拿起白纸，认真阅读。
林玉玠以为她有想法了，谁知丝录一心二用，把刚才几句话重复一遍，末了还大方送他一句，“So ignorant.”
丝录垂头看他，别以为她没看到施法手势，听不见她就再说一遍。
林玉玠听不懂，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回个小黠大痴。
丝录扯出虚假的笑，“痴迷我也是人之常情，说吧，这是什么东西。”
“……”林玉玠放弃解释，说正事：“西区学生的资料，不离校放假需要做一些登记手续，这些两天内要弄完。”
“弄这个有什么用？”
“规定。”
“形式啊。”丝录没好气，随手翻翻纸。
什么语种都有，有人类世界的通用语言，也有各个西方种族的族内语言。
后者一般只在各种族的领地内使用，即便对外使用也多以书面用语为主，极少被普通人所知。
这可不是一般的翻译工作。
丝录犯懒找借口，“学校里不是有个吸血鬼吗？”
“他白天睡觉，晚上上课，时间不够。”
丝录用纸扇风，“我也想睡。”
“可以，我把这些文件拿回去，你睡醒了看，更显你的爱夫人设。”
“不必，工作和生活要有边界感。”丝录一目十行，很快读完一页。
这些精灵魔兽该与时俱进了，有些词几百年不用一回，连她都要忘干净具体释义了，这能有几个人看得明白？
丝录撩裙子，掏出几本魔法书，刷啦刷啦翻几页，外译外，激活古早回忆。
“可以了，我说你记。”
林玉玠拿起钢笔，丝录拦住他，持怀疑态度：“你会用钢笔吗？”
“我还会用手机。”
“…这你都能活得不食人间烟火？”
“没有意思，不如修炼。”林玉玠让她念，在对应的表格上填信息。
丝录念完一页，等他写字的期间放下胳膊：“你不怕我乱说？”
林玉玠头也不抬：“没几个人看得懂。”
丝录翻个白眼：“那还不如自己编，更快。”
“不行，你的姓名资料如果被人写错了你看到了会舒服吗？”
丝录简直听了句废话，好像她现在叫得是多对的名字似的。
林玉玠也反应过来，“你和学生的情况不一样，你在东区的家属负责人是我，他们有各自的家族或者监护人，上头的负责人可以看不懂，但有需要的时候不能原文件和翻译件对不上，人为增加冗余的步骤。”
“事情真多。”丝录等他写完再读第二页。
林玉玠写下石头鬼三个字，听丝录问，“我怎么没在学府里见到石头鬼？”
“可能是跑到喷泉广场了，多逛逛能见到。”
“你给这些西区人上课，他们听得懂吗？”丝录给他出主意，“你是不是得和国际接下轨了？学点外语吧，我教你。”
她从实木桌边滑下来，侧坐上椅子的右侧扶手，拧着上半身看林玉玠，认真劝说：“你都是代府长了，应该多学几门语言。”
林玉玠往里收右胳膊，“你教不了我好东西，肯定会骗我去骂人。”林玉玠从她手里拿走第二张纸，“说下一页。”
模板人，说话真跟个领导似的。
丝录没感情地翻译，连念几张纸，说得口渴，拿颗宝石吃。
隐藏的西区学生比丝录想得还要多，她扫过纸页上的编号，“万象学府一共多少人？”
“异士区三千，学士区四万二。”林玉玠问，“是不是比你们西区的学府多很多？”
“是，西区收人的要求很高，很多学生在进学府之前已经能力卓越。”
丝录看到第四页表格上写的半兽人，认出尤呾利的名字，“这个狮子头为什么会选择东区？他不弱。”
“为了交换资源。”林玉玠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上了法印的盒子。
他打开，拿出一枚绣着狮子头的精致徽章，“东区刚恢复秩序时，其他地方还处于失联状态，许多区域为了稳定社会，尽快发展，将区域内能开发的金属都开发了，这导致现在的安全区域内早就没有了可用金属，只能由异士带队去荒区勘探。”
“尤呾利的家族在末日后受信仰影响开始兴起，他们守卫的土地盛产钴，质量非常好，但家族能力有限，只能守住一块地区，所以和学府做交换，他们给金属，我们给其他。”
丝录拿起那枚精致的徽章，“这算是信物？”
“是，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对双胞胎妹妹，妹妹也在东区，是蝴蝶江学府，哥哥在西区，具体哪个我不清楚。”
丝录在西区待了很久，还真没注意过哪个学校有狮子头，也可能是她压根就没关心过。
她没当回事，徽章放回去，接着数还有多少种魔药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