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别墅的窗台，林默就听见卫生间传来压抑的呕吐声。他趿着拖鞋快步走过去，只见楼兰扶着洗手台，脸色白得像张薄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黏在皮肤上。
“怎么了？”他伸手想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没事，可能是昨晚吃坏了。”楼兰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声音里带着刚吐过的沙哑，“你去吃早餐吧，不用管我。”
林默看着她对着镜子强撑出的笑容，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她总是在清晨或傍晚突然反胃，正餐也吃得越来越少，一碗粥往往只动几口就放下筷子。更让他不安的是，她最近总在刻意避开他的亲近——他想牵她的手，她会说“手上有油”；他想从身后抱她，她会借口“要去拿东西”躲开。
餐桌上，佣人端来精心准备的早餐，煎蛋、培根、水果沙拉摆得满满当当。楼兰只舀了一勺白粥，刚送到嘴边就蹙起眉，捂着嘴又冲进了卫生间。
林默坐在原位，看着那碗几乎没动的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漱口声，等她出来时，眼眶都红了。
“去医院看看？”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真的不用，”楼兰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可能就是肠胃不太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一整天，楼兰都没什么精神，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却频频走神，书页半天没翻过一页。林默处理完工作回来时，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一角，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心里那点焦躁忽然就化成了疼惜。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她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伸手按住了肩膀。
“楼兰，”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楼兰咬着下唇，眼神躲闪：“我说了没事……”
话没说完，林默忽然倾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他没敢太用力，只是用唇瓣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她的唇很凉，带着点薄荷牙膏的清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起初她还想挣扎，可他的吻太轻太柔，像羽毛拂过心尖，让她提不起力气抗拒。林默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在慢慢融化，便试探着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直到她呼吸有些不稳，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别躲着我，嗯？”
楼兰的睫毛颤了颤，终是没再推开他，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怕……怕你担心。”
林默环住她的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瘦了不少，腰间的骨头硌得他手心发疼。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但他知道，此刻能做的，或许只有用这样的亲近，让她明白自己从不是孤身一人。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客厅里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安静得能听见心跳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