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的工作效率一如既往的高,两个小时后他便按响了齐木家的门铃。
“嗨——”来开门的齐木久留美见到门口捧着礼物的黑衣男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请问你是?”
“在下是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塞巴斯蒂安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我们少爷这段时间辛苦您照顾了,您果然像少爷说的那样,是一位非常出众的女士呢。”
“啊拉,”齐木久留美脸颊微微泛红,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屋门:“先进来说话吧。”
“米凯利斯......”
“您叫我塞巴斯蒂安就好。”
“哦,哦,”齐木久留美干咳了一声,“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
“是,这边的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是来接少爷回去的。”
那个孩子要离开了啊。
齐木久留美的心情有些失落,还想要问什么时,戴着眼镜的齐木国春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他的双手紧紧扒住了齐木久留美的胳膊,微微抬着下巴一副色厉内荏地模样:“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还没等塞巴斯蒂安回答他就转头看向齐木久留美开始正大光明地往塞巴斯蒂安身上泼脏水:“妈妈,晚上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很危险的,你看他这副装扮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个笑的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刚才就是在勾引妈妈!
谁家好人大晚上的穿全套的燕尾服啊!
“你别害怕,我这就让楠雄把他送去警察局!”
塞巴斯蒂安:......
齐木久留美:......
“阿、娜、达!”齐木久留美咬牙切齿地打断了齐木国春接下来的话,“对待客人要礼貌一点,塞巴斯蒂安是来接夏尔的。”
“咳、”齐木国春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这样啊,那我这就去叫夏尔下楼。”
“等一等!”齐木久留美抬手按住了齐木国春的肩膀,她用的力气很大,纤细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齐木国春的骨头里:“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的齐木国春瞬间慌了神,完全不顾及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他深情地看着齐木久留美,嘴里流水一样吐出又甜又腻甚至让人有些浑身发毛的情话。
站在楼梯口的夏尔转头看向齐木楠雄:你不打算管管?
齐木楠雄神色冷淡:‘我已经习惯了。’
‘如果我给你追加十个咖啡果冻,你能告诉我是谁雇你教我网球的吗?’
听见咖啡果冻,齐木楠雄的表情明显发生了些许动摇,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
‘你以后会知道的。’
听到他的回答夏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等齐木夫妇重归于好后夏尔便带着摩可拿告辞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尔的错觉,他总觉得塞巴斯蒂安对摩可拿的态度似乎有些忌惮。
夏尔透过车子的反光镜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塞巴斯蒂安,然后伸手挠了挠窝在他腿上的白团子,把摩可拿逗得哈哈大笑,在他腿上滚来滚去。
不可能吧?
夏尔两手托在摩可拿的腋下把它举了起来。
看着笑嘻嘻地扑腾着两条小短胳膊、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白团子,夏尔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它一口把自己吞下去的场景。
夏尔的嘴角抽了抽。
小心翼翼地把摩可拿放回到腿上。
不,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塞巴斯蒂安下车后给夏尔打开了车门:“少爷,我们到了。”
夏尔抬眸看了眼别墅顶端装饰着的凡多姆海恩家的族徽低声应了一句,抬腿走了进去。
别墅内部的风格几乎与英国的凡多姆海恩主宅一模一样,一应用具器物也都带着一股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贵族所特有的精致奢华。
夏尔是见惯了的,摩可拿却好像觉得很稀奇,他站在夏尔的肩膀上一路东张西望地跟着夏尔回到了卧室。
“摩可拿大人,您的房间在隔壁。”塞巴斯蒂安眼疾手快地将准备一头扎进夏尔的床上的摩可拿拦了下来。
摩可拿不满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可我之前都是跟夏尔一个房间的!”
“我听说您喜欢酒,”见摩可拿两眼发亮,塞巴斯蒂安特意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您想和少爷住在一起的话,我特意为您准备的酒恐怕要先收起来了。”
“为什么!”摩可拿不满地扑腾了两下。
“少爷的年纪尚小,太早接触酒精对他的身体不好。”
被塞巴斯蒂安绕了进去的摩可拿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夏尔,然后在夏尔和酒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酒。
“少爷,我来为您更衣。”用酒精糊弄住摩可拿后塞巴斯蒂安返回了夏尔的卧室。
“啊。”夏尔应了一声,配合着抬起胳膊让他为自己脱下衬衣。
明明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夏尔这会儿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看着神情专注地塞巴斯蒂安,张了张嘴低声道:“这次做的很好,塞巴斯蒂安。”
哪怕中间隔着无数个世界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响应了他的呼唤。
这个发现让夏尔感到难得的心安。
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停了一瞬,然后继续解开一粒粒圆滚滚的纽扣:“突然听到您这么说,还真是让人惶恐啊。”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里含着些许笑意,“我可不想经历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呵,”夏尔轻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您可以理解为是您这次的突然消失让我变得胆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