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汴梁皇城，比起蜀地多了几分北方的干冷与肃杀。宫灯在廊下摇曳，将巡逻侍卫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甲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储秀殿的一处偏殿内，地龙烧得暖和，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清冷与不安。
徐贤妃，曾经的蜀国顺圣太后，独自坐在窗边的绣墩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怔怔出神。
她已换下了象征太后身份的深青宫装，穿着一身较为舒适的藕荷色常服，云髻未簪太多首饰，仅一支素银簪子固定，洗尽铅华，却更显天生丽质，只是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悒与一丝残留的傲气。
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徐天身着玄色暗纹常服，外罩一件墨狐皮大氅，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缓步走了进来。大太监李肆如同影子般跟在他身后半步，随即悄无声息地侍立门旁，低眉顺眼，仿佛与殿内的阴影融为一体。
徐贤妃听到动静，身形微微一僵，却并未如寻常宫妃般立刻起身迎驾，甚至连头都未回，依旧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只是搁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握成了拳。
徐天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走到殿中那张铺着锦缎的圆桌旁，撩起衣袍下摆，悠然坐下。目光落在徐贤妃那即便在昏暗灯光下也依旧曲线玲珑、透着倔强意味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徐太后，”他开口，声音在温暖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玩味，“在这大吴的储秀殿里，还当自己是蜀国的太后呢？见了朕，不起身，不问安，是想着与你那蜀国社稷一同去了，以示忠烈？还是……在这跟朕假装不怕死，玩一出宁折不弯的把戏？”
他的话语如同细针，精准地刺向徐贤妃最敏感的心防。她猛地转过头，凤目中燃起怒火，但触及徐天那深邃而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时，那怒火又像是被冰水浇过，只剩下冰冷的余烬。她抿紧嘴唇，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徐天，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尊严。
侍立一旁的李肆眼皮微抬，见陛下并未动怒，反而颇有兴致，便又垂下眼帘，如同泥塑木雕，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徐天见她这般模样，轻笑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继续说道：“要么，就是你还想在朕面前，端着那太后的架子？觉得朕会像你那废物儿子王衍一样，对你言听计从，任你拿捏？”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可惜，朕不是你儿子。你不给朕好脸色，朕自然也没必要给你体面。你这副样子，让朕看了很不高兴。朕一不高兴，就总想找点由头撒撒气。你说……这气，该从谁身上撒比较好呢？”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徐贤妃，最终仿佛落在了某个虚无的点上，慢悠悠地补充道：“王衍虽然投降了，但毕竟是亡国之君，这性命是否能保全，能保全到几时，是锦衣玉食还是阶下囚徒，说到底，不还是朕一句话的事？”
“不要！”
徐贤妃一直强撑的镇定与骄傲，在听到“王衍”二字的瞬间，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轰然破碎！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再无一丝血色，猛地从绣墩上站起身，却因动作太急，身形晃了晃。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后威仪，什么宁折不弯，几步踉跄冲到徐天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徐天常服的下摆，仰起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哀求。
“陛下！不要！求求您，不要杀衍儿！不要动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哀恳，“是罪妇不知好歹，是罪妇冒犯了陛下！陛下要打要罚，罪妇绝无怨言，只求陛下开恩，饶衍儿一命！他……他虽然是亡国之君，但他真的没有胆子做任何不利于陛下、不利于大吴的事情啊！”
她泪如雨下，曾经的凛然不可侵犯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与卑微：“罪妇是他的母亲，最了解他！他……他贪图享乐，沉迷酒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在享乐上他或许有些心思，可其他的，争权夺利、阴谋造反……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的！陛下明鉴！他绝不敢有异心！求陛下看在……看在他已束手就擒、献土归降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吧！求您了！”
看着她跪在脚边，涕泪交加，全然失了方寸的模样，徐天心中升起一股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他俯下身，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徐贤妃光滑细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
“看来，朕是捏着你的软肋了。”徐天的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说起来，朕还是更喜欢你一开始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颇有几分味道。”
徐贤妃被他捏着下巴，动弹不得，泪水不断滑落，混合着屈辱与恐惧，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徐天松开手，任由她无力地软倒在地，自己则重新坐直了身体，目光在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头扫过，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霍乱朝政、卖官鬻爵的本事，朕倒是真有几分好奇。能把一个好好的蜀国折腾得乌烟瘴气，内外离心，也算是你的‘能耐’。”
他对侍立一旁的李肆吩咐道：“李肆，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来。朕今夜，要好好和这位曾经的蜀国太后喝一杯。顺便，也听听她是怎么卖官鬻爵，又是怎么帮她那个废物儿子，从众多兄弟中夺得皇位的。”
他重新看向瘫坐在地的徐贤妃，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徐太后，待会儿酒菜来了，你可得好好跟朕讲讲。让朕也开开眼界，从中‘吸取’点经验。这故事，想必比那些伶人唱的戏文还要精彩，正好给朕下酒。”
徐贤妃闻言，浑身一颤，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天。她要亲口讲述自己那些不堪的、充满权谋与肮脏交易的过往？这比直接惩罚她，更让她感到屈辱。这简直是将她最后的遮羞布也彻底撕开，赤裸裸地展现在这位征服者面前，供其取乐、评点。
“陛下……”她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
徐天却已不再看她，对李肆挥了挥手。李肆会意，立刻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殿门。
没过多久，李肆便带着几名内侍，悄无声息地送来了几样精致的酒菜，并一张小几，摆在徐天座前。酒是御用的佳酿，菜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时令珍馐，香气瞬间在殿内弥漫开来。
李肆熟练地布好菜，斟满酒，然后对着殿内侍立的几名原本伺候徐贤妃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些宫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见状如蒙大赦，连忙低头跟着李肆退了出去。李肆最后一个退出，轻轻将殿门合拢，自己则如同门神般，守在了门外，确保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殿内的“酒宴”。
殿内，只剩下徐天和瘫坐在地的徐贤妃，以及满桌的酒菜香气。
徐天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赞道：“好酒。”然后，他看向依旧失魂落魄的徐贤妃，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她，“还跪着做什么？起来，过来坐。”
徐贤妃茫然地抬起头。
徐天拍了拍自己的腿，嘴角带着一丝暧昧而霸道的笑意：“坐到朕腿上来。一边伺候朕喝酒，一边……好好给朕讲讲你的‘故事’。朕，等着听呢。”
这话语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徐贤妃的脸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屈辱、恐惧、无奈……种种情绪在她眼中交织。她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又看了看徐天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求生的欲望、尤其是保护儿子性命的强烈念头，压倒了一切。她艰难地、一点点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身形踉跄。
她一步一步，挪到徐天身边，动作僵硬地、带着巨大的羞耻感，侧身坐到了徐天的腿上。一股成熟女子特有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泪痕气息，传入徐天鼻中。她的身体温热而柔软，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与曲线。
徐天一手自然地揽住她的纤腰，将另一只手中的酒杯递到她唇边：“来，先喝一口，壮壮胆，也好有力气给朕讲故事。”
徐贤妃闭上眼，顺从地就着徐天的手，抿了一小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却无法温暖她冰凉的心。
“说吧，”徐天将酒杯放回桌上，手指把玩着她一缕垂落的发丝，语气慵懒却带着命令，“从头说起。你是怎么看出王建诸子中，王衍最易掌控？又是如何运作，让他坐上太子之位的？还有那些卖官的勾当，细节朕都要听。哪家出了多少钱，买了什么官……一一道来。”
徐贤妃知道躲不过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用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开始了讲述。
她从王建晚年多病、诸子争宠开始说起，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和心机，在王建耳边吹风，如何联合宦官宋光嗣等人，构陷其他有能力的皇子，如何收买朝臣，为王衍造势……以及王建死后，如何利用太后身份，与妹妹徐淑妃（花蕊夫人）一起，勾结宦官，把持朝政，将那些重要的、油水丰厚的官职明码标价，卖给那些豪商巨贾、投机钻营之徒……
她的声音起初干涩，带着屈辱，但渐渐地，或许是酒意上涌，或许是破罐子破摔，讲述变得流畅起来。那些隐秘的权谋，肮脏的交易，在她口中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甚至提到了几个具体的人物和数额，如何利用“牡丹捐”、“锦绣捐”等名目盘剥百姓，中饱私囊，如何将国库的钱财挪用于修建奢华的宣华苑……
徐天一边听着，一边饮酒，偶尔插嘴问几句细节，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并非真的想学这些，更多的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欣赏着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美艳动人的太后，如何在自己面前剥开所有伪装，露出最不堪的内里。这种精神上的征服与掌控，带给他的快感，甚至超越了美色本身。
不知不觉，酒已喝了数杯。徐天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酒意，眼神却愈发锐亮。他看着怀中因为讲述往事而时而激动、时而颓然、面色酡红的徐贤妃，在灯下更显得媚眼如丝，风情万种，那成熟诱人的风韵，混合着此刻脆弱与顺从的姿态，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徐天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体内一股热流涌动。他猛地将怀中之人打横抱起！
“啊！”徐贤妃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徐天的脖颈。
徐天抱着她，大步走向殿内那张铺设华丽的雕花大床。徐贤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身体僵硬，却不敢挣扎。
将人放在柔软的锦被上，徐天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阴影笼罩了她。他看着她眼中残留的惊恐、屈辱和一丝认命，用手拂开她额前的乱发，语气带着酒后的灼热与不容置疑的宣告：
“故事讲得不错，朕很满意。今夜过后，你就是朕的妃子，不再是蜀国的什么太后。忘掉王衍，忘掉蜀国，以后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朕一人。”他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脸颊，感受到她的颤抖，“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好好伺候朕，朕可以答应你，让你那废物儿子，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了此残生。”
这几乎是最后的通牒和承诺。徐贤妃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垂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为了儿子的性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富家翁”承诺，她必须付出代价。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开始顺从地、笨拙地替徐天解开常服的衣带。
她的顺从，如同最后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徐天压抑的欲望。他低吼一声，不再满足于她的慢动作，有些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带着征服者的强势与霸道，攫取着这份属于他的、特殊的战利品。
殿内，烛火摇曳，罗帐轻晃，掩去了所有的挣扎与呜咽，只余下沉重的呼吸与衣衫窸窣落地之声。窗外，北风依旧呼啸，卷过重重宫阙，仿佛在诉说着权力交替的无情，与深宫之中，身不由己的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