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进学堂时,老周正蹲在石台前教孩子们认草药 —— 石台是之前临时搬来的,表面凹凸不平,小木拿着炭笔写字,写着写着笔尖就断了;小宝干脆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土上画,一阵风过,刚画好的 “谷” 字就被吹得模糊。
“要是有张平整的桌子就好了。” 小木揉了揉蹲酸的腿,小声跟小宝说,“上次去匠作坊,见铁叔有张木桌,写字可稳了。” 这话被老周听了去,他直起身,看着院里七八个孩子,有的挤在石台前,有的蹲在地上,确实委屈:“可不是嘛,这阵子又多了两个黑松坡来的孩子,石桌不够用,蹲地上也不是长久事。”
这话刚说完,正在旁边帮着整理草药筐的王二就直起了身 —— 王二之前在黑松坡时就会点木工,搭过简易的木架子,来据点后帮着搭过羊圈的木杆,手上有准头。他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老周,缺木桌咱就做!后山的松林里有不少成材的松树,质地软好打磨,做桌子正合适,俺带几个人去砍树,半天就能弄出木料!”
老周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王二你懂木工,这事就拜托你了!” 李猛正好从灵植区过来,听见这话也凑过来:“学堂是咱据点的正经事,得支持!你要带谁去,尽管说,工具不够就去匠作坊拿老铁头的锛子和锯子。”
王二心里早有了数:“叫上阿明和两个年轻的兄弟,他们力气大,能扛木料;再让阿禾帮忙,她手巧,打磨桌面的细活能搭把手;孩子们要是想跟着,也能帮着捡点碎木片,以后做小凳子。”
没一会儿,小队就凑齐了 —— 王二扛着老铁头借的锛子(用来削平木材),阿明拎着锯子,两个青年背着绳索和斧头,阿禾揣着粗砂纸(之前打磨铜器剩下的),小宝和小木拎着小竹篮,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 “做桌子!做桌子!”。
后山的松林离据点不算远,走了约莫两刻钟就到了。王二绕着松林转了一圈,指着几棵碗口粗的松树:“就这几棵!树龄正好,太老的木质硬难打磨,太嫩的容易裂,这几棵的松木纹理顺,做桌面平整。” 他拿起斧头,先在树干上画了个圈,“砍的时候顺着木纹走,省劲还能让树干倒得稳,别砸着旁边的小树。”
阿明学着王二的样子,抡起斧头 “咚” 地砍在松树上,木屑顺着木纹往下掉。王二在旁边指导:“别用蛮力,斧头举高点,落的时候往斜下方带,这样能砍得深。” 两个青年也跟着上手,没一会儿,第一棵松树就 “嘎吱” 一声朝着预设的方向倒下,树干直挺挺的,没碰着周围的草木。
“先把树枝砍了,再截成桌面的长度!” 王二用锛子削掉松树枝,又量了量树干,“每张桌子要六尺长、三尺宽,咱先做四张,够孩子们用了,剩下的木料还能做几张小凳子。” 他用锯子把树干截成段,阿明和青年们负责把木料扛到空地上,阿禾则蹲在旁边,用粗砂纸先打磨木料表面的毛刺,“先磨一遍,省得待会儿搬的时候扎手。”
孩子们的任务也没闲着 —— 小宝和小木捡着砍下来的细树枝,选直溜的放在竹篮里:“王二叔,这些能做小凳子的腿不?” 王二笑着点头:“能!等桌面做好了,就用这些细树枝做小凳子,让你们每人都有专属的凳子。”
晌午时分,四张桌面的木料和一堆做凳子的细树枝就准备好了。往回搬的时候,正好遇上往羊圈送干草的马大壮,他见着扛木料的小队,笑着喊:“王二,做桌子啊?要是缺力气,俺完事儿了就来帮忙!” 王二回喊:“谢了大壮!先搬回去打磨,等组装的时候再叫你!”
回到据点,学堂院里就成了临时的木工场 —— 王二把木料摆在空地上,用锛子一点点削平桌面,每削一下都用手摸一摸,确保表面平整;阿禾用细砂纸反复打磨,把桌面磨得光滑发亮,连木纹都清晰起来;阿明和青年们则开始做桌子腿,把粗木杆削成四棱形,顶端还削出榫头(方便跟桌面拼接);孩子们围在旁边,时不时递块砂纸,或者把打磨下来的木屑装进竹篮,说是要留着引火。
老周也没闲着,他从地窖里找来了之前熬的桐油,等桌面打磨好,就用布蘸着桐油往上面擦:“擦上桐油,木料不容易受潮,也不怕孩子们洒水在上面,能用得久。”
夕阳西下时,四张木桌终于做好了 —— 桌面平整光滑,泛着松木的淡香,桌腿结实稳固,擦了桐油后更显温润。王二把木桌摆进学堂,正好对着之前的石台,四张桌子并排摆开,还能留出走动的空间。小宝第一个跑过去,坐在阿明刚做好的小凳子上,用手摸了摸桌面:“好滑!比石桌舒服多了!” 小木也跟着坐下,拿起炭笔在桌面上写了个 “家” 字,笔画工整,再也不用担心笔尖断了。
王二看着孩子们的模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满是成就感:“以后再做几张,等学堂的孩子再多些,也够坐。” 李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学堂有了新桌子,孩子们学习也舒心,这也是咱家园的一件大事。”
夜风里,学堂的木桌泛着淡光,孩子们还舍不得走,围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想学的字、想认的草药。王二知道,这几张木桌不只是木头做的物件,是给孩子们的学习伙伴,更是家园越来越像样的证明 —— 从临时的石台到整齐的木桌,从凑活上课到舒心学习,他们的家园,正一点点变得更好、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