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黑松坡的狼皮晒得暖烘烘的,张叔蹲在狼尸旁,看着族人忙着剥狼皮,眉头却没松开 —— 刚才打跑铁脊狼时的后怕还没散,他摸了摸胳膊上缠着的草药布,又望向山洞里玩耍的孩子,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等李猛帮着加固完栅栏,张叔特意把他拉到松树下,递过去一块烤野兔肉:“李猛兄弟,俺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咬了口肉,斟酌着开口,“俺们这部落就十五口人,老的老、小的小,猎人就三个,这次要是你们没来,早没了。就算这次躲过去,下次再来更厉害的妖兽,俺们还是扛不住。”
李猛停下手里的动作,听出他话里有话,轻声问:“张叔,你想说啥?”
“俺想带着部落,跟你们回据点,一起过!” 张叔突然抬头,眼里满是恳切,“俺们知道据点人多、防御好,还有铜矿、养殖栏,能种谷子、做新衣裳。俺们虽然人少,但猎人会设兽夹、辨猎物,妇人会鞣兽皮、采野果,肯定能帮上忙,不会给你们添负担!”
这话让李猛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上暖意 —— 他之前也琢磨过,黑松坡部落人少力薄,单独生存太危险,只是没好意思开口提合并,没想到张叔先主动说了。“张叔,你能这么想,俺们求之不得!” 李猛拍了拍他的肩,“据点现在有地方住,粮仓的谷子够吃,多十五口人正好能壮大力量,以后挖铜矿、守哨点都更有底气!”
两人的对话引来了周围的族人,黑松坡的猎人一听要去据点,立马凑过来:“真能去?俺们能学炼铜不?想打把铜制的兽夹,比石夹好用!” 妇人也笑着问:“据点能种谷子不?俺们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正经的米饭呢。”
张叔见族人都愿意,心里更踏实了,立马招呼着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都带上!兽皮、野果干、还有俺们藏的谷种,都打包!山洞里的木板、石锅也带上,能给据点添点家当!”
阿风主动帮着猎人捆兽皮,把十张铁脊狼皮叠得整整齐齐,用藤条捆成两捆:“这狼皮鞣了能做护膝,据点巡逻的人正缺呢!” 马大壮则帮着搬石锅,他力气大,单手就拎起锅耳:“这锅够大,以后据点煮肉能多煮点,大伙都能吃饱!”
老周找了块树皮,画了条从黑松坡回据点的近路:“走这条道,能避开之前的地穴妖巢穴,还能路过韧麻丛,顺便采点叶子回去搓绳。” 云瑶则在周围探了圈灵气,确认没妖兽踪迹后,才让大伙准备出发。
出发时,夕阳已经沉到矮松林后,张叔让老弱妇孺走在中间,猎人跟在两侧,李猛的队伍则前后警戒 —— 阿风在前探路,马大壮断后,云瑶的灵气始终铺在队伍周围,连藏在树根下的土蝼都能提前避开。
山洞里的孩子舍不得离开,小宝拉着黑松坡小男孩的手,晃了晃手里的野山楂:“据点有养殖栏,有野鸡下蛋,还有小广场,以后能一起在广场上玩!” 小男孩攥着小宝送的小木刀,点了点头,把怀里的野栗子全塞进小宝的花布口袋:“这个给你,到了据点一起吃。”
路上,张叔跟李猛聊起以后的打算:“俺们的猎人能每天出去打猎,给据点添点肉;妇人可以帮着缝衣裳、鞣兽皮;俺跟老周学种谷子,争取明年能多收点,让大伙都吃够米饭。” 李猛笑着回应:“老铁头正缺鞣皮的人,你们来了正好;阿木还想跟猎人学设兽夹,以后矿脉附近能多设几道陷阱,防妖兽偷袭。”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终于传来据点哨点的火把光 —— 阿石守在观察点,见队伍回来,立马吹了声短哨,栅栏里很快亮起更多灯火,老周的媳妇、马大壮媳妇都跑出来迎接,连老铁头都扛着铁锤站在门口,想看看带回的狼皮。
“回来啦!这是黑松坡的同胞?” 马大壮媳妇凑过来,笑着给黑松坡的妇人递过粗麻布巾,“一路辛苦,快进据点歇着,灶房还热着粥呢!”
张叔走进据点,看着广场上的石桌石凳、晒布架上的布料、养殖栏里的野鸡,眼睛都亮了 —— 比他想象的还齐整,地面平整,栅栏上钉着铜片,连孩子们玩的角落都种着小花,比黑松坡的山洞暖和多了。
“以后这就是咱的家了!” 张叔转身对族人说,声音带着哽咽。黑松坡的孩子看到养殖栏里的野鸡,兴奋地围过去,小宝拉着他们的手,教他们怎么喂谷子:“慢慢撒,别吓着它们,明天就能捡鸡蛋!”
李猛把张叔带到粮仓旁的空石屋:“这屋宽敞,能住下你们部落的老人和孩子,旁边还有两间小的,猎人跟妇人能住。明天就让老铁头再打几张木床,添点家具,保证住得舒坦。”
夜里,据点的广场上格外热闹 —— 灶房煮了野猪肉粥,还蒸了谷子饼,两族的人围坐在石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张叔的猎人跟阿木聊设兽夹的技巧,妇人跟马大壮媳妇学缝补,孩子们则围着养殖栏,盼着明天能捡鸡蛋。
老铁头拿着铁脊狼皮,笑得合不拢嘴:“这皮好!明天就鞣,给巡逻的人做护膝,冬天值哨再也不怕冻腿了!” 老周则跟张叔蹲在粮仓旁,看着满仓的谷子:“明年开春,咱在据点东边开块荒地,多种点谷子,再种点蔬菜,保证大伙有吃有喝。”
李猛站在广场边,望着满院的灯火和笑声,心里踏实极了 —— 黑松坡部落的加入,不仅多了十五口人,还多了会打猎、鞣皮的好手,据点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他知道,这就是废土上人族该有的样子:互相帮衬、抱团取暖,把一个个小部落聚成大家园,把一个个小希望拼成大未来。
夜风里,狼皮的气息混着粥香飘得老远,孩子们的笑声还在广场上回荡。李猛望着北边黑松坡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的族人,嘴角扬起笑意 —— 以后,再也不用怕孤单,再也不用怕妖兽,因为他们有了更强大的家,有了更多能一起扛事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