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烟被扯住肩膀掀过身来,温时的脸就悬在她的正上方。
一个月没见,立体的五官在消瘦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带有攻击性,阴沉危险的眸子牢牢锁住她。
温时朝着姜迟烟轻吹一口气,扭曲的微笑透出狰狞的味道,
“怎么怕成这样?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这很公平,阿烟,你说对不对?”
这个时候,姜迟烟已经察觉到温时的情绪很不对劲。她伸手想把温时从身上推开,沾着雨水的西装面料在她的掌心留下一片冷意,
“公平?你们什么时候跟我谈过公平?!如果不是你和温景澜把我逼到无路可走,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的要求从来都很简单——放了我!你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缠着我不放!现在你们是自作自受!”
姜迟烟原本还打算试着跟温时好好沟通,可是话一旦开了口子,多年来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愤恨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温时垂眼看她,突然曲起手指刮起她眼角的泪珠,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舔一下,
闪电划破夜色,将温时落在暗处的面庞瞬间照亮——
他像中世纪传说里俊美又残忍的吸血鬼,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这就哭了?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说罢,他一把掐住姜迟烟纤细的脖子,整个身躯密密地朝着她贴过去,像是把姜迟烟胸腔的呼吸都全部挤压出来。
姜迟烟左右摇晃着脑袋,拼命躲避着温时凑过来的嘴唇,却被发了狂的男人狠狠捏住下巴,朝着她柔软的唇瓣用力撕咬。
“唔——”
嘴唇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姜迟烟本能地发出痛呼,柔软的躯体像是被海浪冲上岸边的鱼,绝望徒劳地寻找着最后的一丝生机。
挣扎间,耳边传来“撕拉——”一声,柔软的衣领已经从胸口被一把往下撕开,
冰冷的空气吻上皮肉,姜迟烟忍不住向上弓起身子蜷缩成虾状,素净的脸庞已经沾满泪水,
“……求你!……温时……别这样……!!”
来不及了——
下一秒,她就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刻骨的疼痛,犹如尾巴被利剑生生从中间劈开,额头瞬间沁满冷汗。
温时已经彻底发了狂,如墨的漆黑眸子里,已没有半分活人气息。
从知道姜迟烟背叛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今天是温霆的祭日,温景澜作为长子,主持了这场小范围的葬礼。
飞机是在海域上空失事,温霆的遗体自然不可能找的回来。所幸温霆随身携带一支每年全球仅生产一支的Aurora diamante系列钢笔,航空公司据此很快确认这是属于温霆的遗物。
空墓里,钢笔代替骨灰下葬。
在看到墓碑上温霆的黑白照片,温时才终于有了实感——这个他恨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已经彻底地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可温时还是恨,
恨这个老东西在死于非命之前,为什么偏偏要立那么一份遗嘱?为什么要向他忏悔?
为什么要让他怀疑,或许温霆有那么一丝丝是爱他的?!
“……为什么……姜迟烟……为什么这么对我……”
温时疯了一样地在姜迟烟身上寻找答案——
如果姜迟烟没有出卖自己、没有陷害温景澜,那么温霆就不会急着搭那般出事的飞机。
只要想到这些,温时的脑袋就会痛得没有办法思考,剧烈的疼痛让他迫切地需要找一个柔软的出口,来容纳包裹他的痛苦。
姜迟烟的尖叫和嘶吼随着温时的动作逐渐减弱,她的嗓子喊坏了,睡衣下面暴露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布满青青紫紫的可怖痕迹。
她像是个破败的娃娃,嘴唇被咬烂,指甲也在剧烈挣扎间劈断。
她偏过脸,本来已经混沌的大脑倏地清醒,泪水迷蒙的眼睛瞬间瞪大——
温时突如其来的暴行,让她忽略了,这场自己亲身经历的惨剧,还有个现场观众。
温景澜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始终全程冷眼旁观着姜迟烟遭受的凌辱。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口腔粘膜都发干发紧,鼻喉间只剩下尼古丁和焦油的苦涩。
姜迟烟的尖叫哭喊,和绝望无助的挣扎,像是一张张悬在半空的幻灯片,贴着他的眼睛、耳朵滑过去,又顺着他胸口的黑色窟窿飘远。
吸完手上最后一口烟,温景澜从沙发上起身,他一边朝着地板上纠缠在一起的那对身影走过去,一边将身上的西装随手甩到地上。
在姜迟烟震动的瞳孔间,温景澜见证自己一步步堕落成恶魔。
他推开伏在姜迟烟身上喘息的温时,缓缓捏住女人纤细的脚踝,
苦涩的烟草气息从他的唇边溢出,他把姜迟烟的尖叫溺死在自己的掌心里,
“……嘘……省点力气……”
………………
………………
姜迟烟的世界只剩下绝望的寂静。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死了,所遭受的痛苦已经离她远去,只剩下灵魂高高地升起来,麻木冷静地旁观着还落在凡尘里不得脱身的躯壳,被两个成疯成魔的男人纠缠、勒索。
畜牲。
姜迟烟宁可温景澜把她杀了,也好过用这种最卑劣不耻的手段进行所谓的报复。
她后悔吗?
不,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坚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合理的。
姜迟烟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交出温时的军火交易的证据,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时心软,温时绝不可能这样轻易脱身。
“在想什么?”
温时的手指搭在姜迟烟光裸的后背,来来回回地描摹着皮肤上的痕迹。
情欲和愤怒是联结的,在得到极度的宣泄之后,温时对于姜迟烟的恨意,短暂地得到缓解。
他甚至习惯性地主动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肩膀,犹如过去无数次温存后的柔情。
姜迟烟的眼神动了动,落向站在床边穿衣服的温景澜,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你说,我和你们,到底谁会先死?干脆一起去死——”
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温景澜冷着脸俯下身,长指从她渗血的唇瓣里探进去,用力地夹住那条温软的舌头,
“不会说话,舌头可以割掉。反正,我不介意养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