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练城郊区外,某座依山傍海的秘密基地里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海腥味道混合而成的怪味。
在这里与世隔绝,就连鸟叫都听不见。
但此刻在基地内部却杀气四溢。
36道身影,笔直地站在训练场中央。
有男有女,眼神统一——冰冷,残忍。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旧式华夏长衫,头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看上去就像一位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
但他一开口,那口比四九城人还地道的京片子,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诸君。”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只有代号。”
“而我们这支队伍,就叫——‘影狐’。”
他叫武田藏,军衔大佐。
“影狐”的缔造者和绝对指挥官。
这人是一个真正的老狐狸。
从1915年到1932年,整整十七年,他以“汉学学者”的身份潜伏在四九城。
逛过琉璃厂,听过京戏,泡过茶馆,结交当地的三教九流。
他甚至经常去北大旁听过课。
论对华夏,尤其是对华北的了解,是很多中国人都比不上他。
帝国的战败,他绝不承认。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帝国挽回败局。
所以当他收到命令时,他亲手挑选了这群“精英”。
爆破专家阪本。
他是一个沉默的疯子,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把炸药当艺术品去释放。
他的口头禅是艺术就是爆炸。
那种诞生即消散的美。每一次都让他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神枪手佐佐木次郎。
他能用三八大盖在全速风情况下。能打到五百米外的香头。
电台专家山崎二一。
他是个密码破译的天才,耳朵比兔子还灵。
还有那个叫奈奈千代子的女特务,她人长得美艳动人,却心如蛇蝎。
最擅长用任何你能想到的方式套取情报、取人性命。
剩下的,基本也都是从各个部队和浪人里挑出来的卷王,手上沾的血能染红一条河。
武田藏对他们的开场白简单粗暴: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们吗?”
“因为你们够狠,够专业,也够了解支那人。”
“我军以前那套不行了。”
他猛地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上面赫然是八路军的新式军装、突击步枪、坦克照片。
“你们给我看清楚了,这还是你们印象里那群叫花子军队吗?”
“他们的装备比我们还好。”
“他们的战术我们闻所未闻。”
“再把他们当傻子死的就是你们。”
训话完毕,地狱式的特训就开始了。
训练的内容堪称变态。
第一,学八路。
八路军的队列条例,背。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背。
甚至还要学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你们都给我用心学。”
武田藏冷着脸训话:“要想骗过猎人,就得先学会猎物的语言和习惯。”
第二,认装备。
八路军的坦克型号,火炮口径,枪械特点......必须一眼就能认出来。
“记住这种带弹鼓的枪,是他们的主力冲锋枪。”
“这种铁疙瘩,就是他们的中型坦克,正面装甲很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的一项,研究人。
武田藏他搞来了能找到的所有关于李云龙和李文斌的资料。
虽然零零散散,但是足够拼出轮廓。
他指着李文斌模糊的照片,声音拔高:“你们给我认清楚了。这个人是李文斌。”
“他是帝国最大的心腹大患。比一百个李云龙还要可怕。”
“如果说李云龙是一头猛虎,那么这个人就是给猛虎插上翅膀,装上獠牙的人。”
“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他。”
武田藏开始了他的洗脑式教育:“李云龙的性格火爆,他用兵大胆喜欢弄险。”
“所以激将法对他可能有用。”
“但是这个李文斌......”
他眼神无比凝重:“为人冷静,算计很深。我军在华北所有的失败,背后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此人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除掉。”
没多久训练场就变成了修罗场。
队员们互相用中文骂阵,模拟如何与老百姓套近乎。
千代子练习着如何在一个眼神里,同时流露出崇拜、柔弱和勾引。
阪本则痴迷于计算,需要多少炸药,用什么方式安置,才能精准炸掉一个指挥部,而不伤旁边的民房。
残酷的淘汰制开始了。
跟不上节奏的?理解不了的?
下场只有一个——秘密处决,然后扔进大海喂鱼。
能活下来的都成了真正的怪物。
一口流利华夏地方方言,熟悉八路军做派,精通杀人技的怪物。
一个月后的深夜。海风呼啸乌云遮月。
36名队员,只剩下21人。
武田藏站在他们面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诸君,帝国的命运就托付给你们了。”
“化整为零,分成三组。”
“一组走陆路,伪装成逃难百姓,从糖山渗透进去。”
“二组走海路,乘渔船在山冬在登陆。”
“三组,跟我,直接空降。插进他们的心脏——山茜。”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最终的指令:“我们首要任务,搜集八路军下一步动向,特别是针对东北的部署。”
“次要任务,寻找一切机会......”
他眼中凶光毕露,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干掉李文斌。”
“哈依。”
21道黑影低声领命随即无声地融入夜色。
他们像一群真正的狐狸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他们带着帝国最精良的装备,最阴毒的计谋和最疯狂的使命。
目标直指八路军的核心。
毒蛇已经出洞。
而此时的李文斌正在指挥部里对着地图沉思思考着挥师东北的大计。
他还不知道。
一张无形的、致命的网,正朝着他悄然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