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再临，冒险延续
玉珩的手指刚动了一下，凌颜就睁开了眼。她没说话，只是坐直了身子，目光扫过庭院角落的同心灯阵。那光晕还在跳动，但节奏变了，像是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
风挽月还靠着她，呼吸均匀，睡得正沉。凌颜抬手碰了下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醒来。
“怎么了？”风挽月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点哑。
“该走了。”凌颜说。
玉珩已经站起身，整理袖口的银纹。他没看她们，只低声说了句：“刚才那一瞬，我感觉到山门阵法有波动。不是外敌，是天地气机在变。”
“意思是……机缘要动？”风挽月也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花瓣。
“是。”凌颜点头，“再不走，可能就赶不上了。”
三人没再多话，沿着回廊往主峰走。天边刚泛白，晨雾还没散，脚下的石阶湿漉漉的。守夜弟子见他们过来，行了个礼便退到一旁。没人问去哪，也没人拦。
议事殿前，长老已经在等。紫袍金焰，手里拿着玉简。
“这么早？”长老抬头看了眼天色。
“想早点出发。”玉珩递上任务书，“行程写了，目标明确，不会超出可控范围。”
长老接过玉简，扫了一眼。“星陨海？那边风暴不断，海底又有残阵，你们真打算自己去？”
“我们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凌颜站在中间，语气平和，“以前闯荒墟古迹、破灰脊谷据点，也没带大队人马。”
“可那次有伤亡。”长老皱眉。
“所以这次准备更充分。”风挽月从背后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枚铜钱大小的符片，“这是我新炼的通讯符阵，三日未归自动传讯求援，还能定位位置。”
长老沉默片刻，又看向玉珩。“你师父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玉珩答，“通行令昨晚就批了，刻在玉牌里。”
长老叹了口气，把玉简放下。“你们现在，确实不需要别人替你们冒险了。”
凌颜笑了下。“我们也不是不让帮忙，只是有些路，必须自己走一遍才算数。”
长老终于点头。“去吧。但记住，遇事别硬撑。宗门不是不能支援。”
“明白。”三人齐声应下。
离开议事殿时，太阳刚冒出山顶。他们回到居所，各自收拾行装。凌颜打开空间玉佩，把分装好的灵泉一瓶瓶放进储物袋，九转还魂草用玉盒装好，贴身收着。她还带了几套应急符，全是最近重炼的，威力比之前强三成。
风挽月背了个小行囊，里面全是炊具和干粮。她特意加了两包蜜饯果子，说是路上解闷用。玉珩检查玄月剑的状态，剑身无损，灵流通畅。他又拿出两件轻便护甲，一件递给凌颜，一件给风挽月。
“加了兜帽。”他对风挽月说。
“你还记得？”她笑起来。
“你说过不想晒黑。”
“我现在可得靠美貌撑场面。”
凌颜在一旁系腰带，听见这话直接笑出声。“你昨天不是还说最喜欢晒太阳？”
“那是以前！”风挽月捂脸，“现在是正式出巡，形象很重要！”
三人忙完，一起往山门走。
沿途弟子见到都停下脚步行礼。有人小声议论，说这是双修大典后第一次集体外出，也有人说他们胆子太大，竟敢独自去星陨海。
他们没理会，一直走到最高处的石阶尽头。
眼前云海翻涌，远处群山如墨。山门结界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一层薄纱挂在半空。
凌颜站上前一步，看着脚下这片土地。她来的时候是个孤女，差点死在寒潭边。现在，她能站在这里，自由选择去哪。
“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需要庇护的新人了。”她说。
风挽月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每一次出发，都是为了更好地归来。”
玉珩站在另一侧，将玄月剑稳稳佩在腰间。他望着远方，声音很轻，却清晰。“只要你们在身边，哪都不是险地。”
风吹起他们的衣袂。凌颜摸了摸戒指，那上面刻着三个人的名字。她能感觉到另两人的灵力波动，稳定而熟悉。
他们迈步向前。
脚步落下，却没有真正穿过结界。就在门槛前，三人同时停住。
离与未离之间，恰是一步之遥。
凌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宗门。大殿屋檐挂着同心灯，还在亮着。她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
“走。”
风挽月肩上的行囊晃了晃，玉珩的手按在剑柄上，三人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先动。
远处一只飞鸟掠过云层，翅膀划开晨光。
凌颜抬起脚，再次向前。
鞋底触到结界的瞬间，玉佩突然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