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陆知衍家的窗台,落在客厅的浅灰针织毯上,泛起细碎的暖光。苏晚星是被厨房传来的香味唤醒的,她揉着眼睛走出客房,就看到陆妈妈系着浅蓝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锅里咕嘟咕嘟煮着什么,香气顺着锅盖缝隙飘出来,勾得人食欲大开。
“晚星醒啦?” 陆妈妈回头看到她,笑着招手,“快过来坐,我煮了你爱吃的南瓜粥,还蒸了玉米,知衍说你老家早上也爱喝杂粮粥,特意让我多放了点红豆。” 苏晚星走过去,看到案板上摆着洗好的草莓,都是去了蒂的,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 昨天她随口提过 “草莓带蒂吃着麻烦”,没想到陆妈妈记在了心里。
“阿姨,我帮您吧?” 苏晚星挽起袖子,想帮忙摆碗筷,却被陆妈妈按住手:“不用不用,你坐着歇着就好,第一次来家里,哪能让你干活?” 正说着,陆爸爸从阳台走进来,手里拿着象棋,对苏晚星笑了笑:“等会儿粥好了,要不要跟我下一局?知衍这小子,下棋总让着我,跟你下说不定能赢一局。”
苏晚星脸颊泛红,赶紧点头:“好呀,不过我下棋不太好,叔叔您多让让我。” 她刚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陆知衍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苏晚星,眼底瞬间亮了:“醒了?昨晚没睡好吗?眼底还有点红。” 他走过来,伸手帮她拂掉发间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额角,让苏晚星心里泛起暖意。
早餐桌上,南瓜粥冒着热气,玉米的香甜混着草莓的酸甜,格外爽口。陆妈妈不停给苏晚星夹菜,“这玉米是隔壁王婶种的,比超市买的甜,你多吃点;南瓜粥里的红豆是去年自己晒的,补血,女孩子多喝好。” 陆知衍帮苏晚星剥掉玉米须,放在她碗里:“今天带你去老街逛逛,还有城郊的稻田,你不是要收集写作素材吗?那里的风景很适合。”
苏晚星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好呀!我还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说不定能写出更真实的乡村故事。” 陆爸爸放下筷子,补充道:“稻田那边有个老水车,是以前村里用来灌溉的,现在还能用,你们去了可以看看,挺有意思的。”
收拾好东西,两人准备出发。陆妈妈特意给苏晚星拿了顶草编帽:“今天太阳大,戴这个遮阳,别晒黑了。” 还塞了袋洗好的草莓在苏晚星包里,“路上饿了吃,知衍这小子粗心,别让他忘了给你找水喝。” 苏晚星接过帽子,心里满是感动 —— 陆妈妈的关心不是刻意的客套,而是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的自然惦记。
老街离陆知衍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的老店铺挂着褪色的木招牌,有卖老面馒头的,有修自行车的,还有摆着旧书摊的,充满了生活气息。陆知衍牵着苏晚星的手,慢慢往前走,指着一家老书店:“我小时候总来这里看书,老板人很好,允许我们在店里看,不买也没关系。”
苏晚星凑到书店门口看了看,玻璃柜里摆着泛黄的旧书,阳光落在书页上,像镀了层金边。“这里的氛围好适合写故事。” 她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快速记下几句灵感:“青石板路上的老书店,老板的老花镜反光,书页里夹着晒干的桂花。” 陆知衍站在旁边,安静地等她,偶尔帮她挡开路过的自行车,眼神里满是温柔。
走到老街尽头,有一家卖麦芽糖的小摊,陆知衍拉着苏晚星走过去:“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每次考了好成绩,我妈就给我买。” 他买了两块,递一块给苏晚星:“尝尝,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苏晚星咬了一口,甜丝丝的麦芽味在嘴里散开,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天,她笑着点头:“好吃!比超市买的软,更甜。”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知衍?好久不见!”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是陆知衍的高中同学陈阳。“这是?” 陈阳看向苏晚星,眼里满是好奇。陆知衍自然地揽住苏晚星的肩膀,介绍道:“这是苏晚星,我女朋友,文学系的,写得一手好文章。” 苏晚星脸颊泛红,轻轻点头打招呼,陈阳笑着调侃:“可以啊知衍,以前总说‘要专注学习’,现在终于开窍了!”
聊了几句,陈阳有事先走了。苏晚星看着陆知衍,笑着说:“原来你以前这么‘高冷’啊?同学都说你只知道学习。” 陆知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觉得学习最重要,直到遇到你,才知道有更重要的事。” 他牵着苏晚星的手,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个老邮局,我小时候总在这里给笔友寄信,现在还在营业,要不要去看看?”
老邮局很小,只有一个柜台,墙上挂着旧日历。苏晚星看着柜台里的邮票,突然想起自己写稿时总喜欢用邮票当书签,她拿出笔记本,问陆知衍:“你以前寄信,会在信封上画小图案吗?” 陆知衍点头:“会画小太阳,希望笔友收到信时能开心。” 苏晚星立刻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太阳,旁边写着 “陆知衍的旧时光”,想把这些温暖的细节都记下来。
从老街出来,两人打车去城郊的稻田。下车时,一阵风吹过,金黄的稻浪翻涌,带着淡淡的稻花香,格外清新。陆知衍拉着苏晚星走到田埂上,教她辨认水稻的生长阶段:“你看,这穗子已经开始灌浆了,再过半个月就能收割了;那边几株长得矮的,是因为之前缺水,后来我爸帮王爷爷修了灌溉管,才慢慢长好的。”
苏晚星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稻田的风,稻穗的重量,灌溉管里的水声,爷爷们的谈笑声。” 她还拿出手机,拍了很多照片,有稻浪的全景,有稻穗的特写,还有陆知衍站在田埂上的背影 —— 阳光落在他身上,浅灰色的 t 恤泛着暖光,像幅温柔的画。“这些素材够我写好几篇故事了!” 苏晚星兴奋地说,眼里满是光亮。
陆知衍看着她,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之前拍的实验田照片:“你看,我之前做模型时拍的小麦田,和这里的稻田不一样,但都很有生命力。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更多乡村,收集更多素材,你写故事,我做模型,让更多人看到乡村的美好。” 苏晚星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好,以后我们一起去。”
可就在这时,苏晚星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白色身影,还有那张偷拍的照片,心里的不安悄悄冒了出来。她攥了攥陆知衍的手,小声说:“知衍,你说…… 赵雅会不会还在跟着我们啊?昨天的照片,还有今天……” 话没说完,就被陆知衍打断。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坚定:“别担心,我已经跟顾言泽说了,让他帮忙留意老家这边的情况。而且我家小区有保安,老街和稻田人多,她不敢怎么样。”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颗草莓味硬糖,放进苏晚星嘴里:“先专心享受今天,别让她影响我们的心情,好吗?”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苏晚星点点头,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担忧。
夕阳西下时,两人准备回家。陆知衍牵着苏晚星的手,走在田埂上,影子被拉得很长。苏晚星看着漫天的晚霞,突然说:“我想把今天的经历写成一篇短篇,叫《老家的稻浪》,主角就叫‘阿衍’和‘晚星’,好不好?” 陆知衍笑着点头:“好,我肯定是第一个读者,还要帮你改稿。”
回到家时,陆妈妈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看到他们回来,赶紧接过苏晚星手里的笔记本:“是不是收集了很多素材?快给阿姨看看,以后阿姨也能当你的‘素材来源’,给你讲我们老家的故事。” 苏晚星笑着翻开笔记本,陆妈妈凑过来,指着稻田的照片:“这稻田啊,以前是旱地,后来村里修了水库,才改成水田的,这里面还有很多故事呢!”
晚饭时,陆妈妈特意做了苏晚星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教她怎么挑选排骨:“要选带点肥的,炖出来才香,糖要分三次放,第一次炒糖色,第二次调味,第三次收汁,这样才够甜。” 苏晚星认真听着,还拿出手机记下来,说 “以后要学做给你和知衍吃”,陆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好啊,以后常来家里,阿姨教你做更多家乡菜。”
饭后,陆知衍提议带苏晚星去小区楼下的老槐树下散步。老槐树很粗,需要两个人才能抱住,枝叶茂密,像一把大伞。陆知衍靠在树干上,给苏晚星讲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总在这棵树下写作业,夏天热,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树荫里,我妈会给我切块西瓜,放在旁边。” 苏晚星靠在他身边,听着他的讲述,心里满是踏实。
散步回来,走到单元楼门口时,苏晚星突然停下脚步 —— 门口的台阶上,有一双浅浅的白色帆布鞋印,鞋码很小,和她昨天看到的赵雅的身影穿着的鞋子款式很像。她心里咯噔一下,拉了拉陆知衍的袖子:“知衍,你看……”
陆知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鞋印:“这鞋印很新,应该是今天留下的。” 他站起身,把苏晚星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别害怕,我先送你上去,明天我跟物业说,调一下单元楼门口的监控。”
回到家,苏晚星坐在沙发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陆知衍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在她身边,轻声说:“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她伤害你。明天我们就查监控,找到她跟踪的证据,跟辅导员说清楚,彻底解决这件事。” 苏晚星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却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双鞋印 —— 赵雅到底想干什么?她都追到老家来了,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
睡前,苏晚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新消息,却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 只有一张照片,是今天她和陆知衍在稻田里的背影,照片角落还能看到一小片白色的裙摆,配文 “稻田的风景很美,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配享受这份美好”。
苏晚星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正是她在稻田里记录素材的时候。赵雅真的一直在跟着他们,还拍下了照片!她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暗示要破坏他们的老家时光,还是有更过分的计划?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柜上的草编帽上,那顶陆妈妈特意为她准备的帽子,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苏晚星把手机调成静音,心里满是矛盾:告诉陆知衍,怕他担心得睡不着;不告诉,又怕赵雅明天做出更可怕的事。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情侣笔记本,翻开 “老家时光” 那页,早上写下的 “这里的一切都很温暖” 还在,可此刻却觉得这句话格外沉重。她在空白处轻轻画了个小小的感叹号,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明天查监控能找到证据,希望赵雅不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可这份祈祷,却像飘在风里的蒲公英,不知能否落到实处,为这甜蜜的老家时光,埋下了未知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