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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条田埂上。身后是一块高地,高地上长有芦苇。在我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田野。田埂很高,我站在上面,能看得清阡陌纵横。田野上一片绿色。蓝天飘浮着白云,白云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阳光将变幻着的白云阴影投射在田野上。阴影变成了各种动物驰骋在田野上。我正幻想着,这些田野上变幻的动物突然失去了踪影。一大片黑黑的影子掩了过来。原来是被这片黑黑的影子吞噬了。我抬头看天,一大片乌云正席卷而来,太阳很快便被它遮住了。我想赶紧离开,身后的高地上芦苇丛中发出了断枝折叶的践踏声。我惊悚的判断出,一个庞然大物正朝我而来……

站在田野上遐想,是我读初中时常做的事情。那时,农忙的时节,我们总会去乡下学农。“学农”,对小镇的中学来说,是最简便的事:临到农忙了,将学生们往联系好生产队一送,就万事大吉了。不像“学军”得步行七、八十里赶至邻县的海边古镇。在我的整个中学生涯中,这样的经历,只有过一次。到了那边,又是军训,又是爬山,又是摸黑钻坑道的。人为地设计出许多惊险,老师辛苦,学生们更辛苦。还得提防着千万别出什么意外。真是得不偿失。

在小镇,“学工”的条件似乎并不具备;没有规模化的工厂,机械化程度低,一不小心便会弄个伤残出来,学校哪里敢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还是“学农”最实在,既没有风险,又能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哪怕是镰刀割破了手指,也只是个皮外伤,擦一些红药水,用纱布一包,就能搞定。就算是被锄头锄上了脚背,学生的力气有多大?也只能是个浅伤而已。大不了擦了红药水后,再撒上一些消炎药。同样可以解决问题。

我们班学农常常去的地方,是小镇相邻北边的一个生产队。所学的农活,最多的便是帮着割稻。割稻并不算是一项特别卖力气的活。无论男女,不管老少,都能去干这个活。所不同的,只是手脚的快慢带来的速度的快慢而已。当然割稻的姿势往往决定着你的手脚的快慢。

一般农村的全劳力,在割稻时,都采取两腿叉开,弯腰去割的方法。用这样的方法割稻,时间长了会腰酸背痛。但好处是,割稻的速度会明显加快。割稻和插秧一样,历来采取的是“左二右二中间二”的六棵行进法。所不同的,只是割稻是前行,插秧是后退。用这样的方法割稻,六棵行进法不变,但竖着一划拉两棵能变成一划拉三棵,有人手指长一些,大手大脚的,甚至能一划拉四棵。这等于是人家一划拉两棵的一倍。速度加快是明显的。

我们去学农,当然使不出这样的能力。我们所能用的方法只能是:双腿蹲着,从右到左,两棵一划拉,依次划拉到左。然后,再从右开始,只循环不往复。用这样的方法割稻,好处是,能打持久战。虽然蹲在那儿,双脚慢慢地前移。从田的这一头一路割到田的那一头,也会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但比前一种方法,明显省力了许多。也不会让人累得气喘吁吁。

初干这种农活时,我们都怀有好奇心。镰刀一上手,我们会假装内行似地看看镰刀是否锋利。其实,镰刀的锋利与刀的锋利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镰刀的锋口呈锯齿状,贴面去抚摸,会擦破手指,越毛糙、扎手越快。刀刃的锋利成一条线,贴面抚摸越光滑越好。但锋口却能吹毛立断。那时,我们可不懂这些,以为镰刀锯口锈迹斑斑的一定很钝,争抢着要锯口闪亮的;而锯口闪亮的镰刀,往往是人家用过的,已将毛糙的锯齿磨光了。那些锈迹斑斑的镰刀,只要稍微割上一会儿,镰刀便会很快显出它的峥嵘来。

在割稻的时候,我会很快陷入遐想。我会感觉每一穗沉甸甸地弯着的稻穗充满了人生的哲理,就像是人走到了老年总会弯腰曲背一样。是人生的阅历吗?是人生的阅历使人不堪重负?还是阅历让人学会了谦逊?我似乎只在头脑中闪出这样的灵光,却无法用精美的语言组成文字,融化在我的作文中。割得快了,我会偷偷地坐在割倒的稻把上,看眼前的稻子,在田野的风下穗浪滚滚。我觉得这样的景象是最富有诗意的。

尽管割得快了,我会处在一条狭小的弄堂中。在“双抢”的夏季,“弄堂”中很闷热。风不能从密植的稻杆间隙中钻过来。毒辣辣的太阳又使我不敢站起来。我只能依靠头上的那顶大草帽,尽可能缩小我瘦小的身子。让身子躲进大草帽的阴影中。虽然同样富有诗意,我却同样难以将它组织成美丽的诗句。古时有“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却是知道了愁的滋味,而找不到用怎样的语句来表达我心中的愁。

夏季在烂田中割稻,是最让人窝火的。

夏季的烂田,充满了闷烘烘的燥热,让人恨不得脱光了衣服。但割稻时,脱光了衣服显然是不行的。不要说头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这样的太阳底下,便是生于乡下,长于乡下,终年在田野劳作的人也吃不消。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从未干过农活的学生娃了。就是稻子像镰刀一般的叶子,也会将人的胳膊上划得体无完肤,甚至一不小心还会在人有胸腹上留下划伤的痕迹。而赤着脚在烂田里淌泥,双脚缺少了鞋子的保护,镰刀的尖尖常常会朝人的脚上招呼。这是穿上鞋子在稻田里割稻时,无法想象的。似乎镰刀也会捉弄人,专挑人的软肋显露时才频频出手。

秋收冬种时的割稻,是最让人兴奋的。

那时,天气已凉爽,割得快一些,钻在狭小的“弄堂”中也不会感觉闷热。我常常会帮相邻的同学,割下一段,让他割到此处时,有一份豁然开朗的惊喜。大家在一丬田里割稻, 我们常常设计出一个“扫清外围,突破中心”的割法。在割田中心最后剩下的那一方孤岛时,我们会东割几镰,西割几镰,南割几镰,再北割几镰。因为,尚未含土冬眠的青蛙会躲在这最后的那蓬稻子中,我们这种四方出击的割法,常常会弄得它们晕头转向。

这个时节的青蛙是最肥的。它是养肥了准备过冬了呢!这些青蛙,最后会不顾围着那蓬稻子的我们拚命地跳出来,朝那些割下的稻子堆钻去。我们会欢笑扑向这些稻子堆,一把按住,不让稻子堆下的青蛙有半分动弹。然后细心翻开稻子,捉住底下的青蛙。这时的青蛙,被抓在手上,是一种肥嘟嘟地感觉。那种感觉,是很能让人快乐的。

冬种时,锄碎挖田沟挖出来的泥块,又是另外的一种风景。

播种大小麦前,得先在田里挖出利于出水的沟渠。沟渠很浅也很窄,宽和深仅各二十公分光景。挖出的泥块被放在沟两侧的垄上。垄上已撒播下了麦种。我们的任务是,用非锄非耙的工具,将泥块锄碎了平摊在田垄上。为麦种营造一份薄土下的温馨。

那种工具之所以被我称作为非锄非耙,是因为它有铁耙似的四齿。但每两个齿上都包有一个可当作锄头使用的铁片。农民们把它叫做板齿。这种工具的作用,其实与锄头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锄头的刃由一整块的铁片制成,而这种工具的刃用两块铁片连成。但这种工具的重量,却比锄头大了许多。大概是为了更有利于将泥块锄碎吧。

冬种时的田野,已有些凉气。有时甚至还会有些寒冷。手抓住光滑的竹柄,会感觉触手冰凉。麦种上被覆上一层薄薄的土壤后,用不了多久,青青的麦苗便会破土而出。初破土的麦苗是稀稀朗朗的,并不整齐。一些日子后,才会形成绿油油的一片。

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时,讲书读多了无用的主要论据之一是:大学生竟连小麦和韭菜也分不清。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大小麦的苗,初时可能确实比较难分,但等到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时,还是一目了然的。更何况是小麦苗和韭菜呢?这实在是荒唐得有些离谱。尽管是荒唐得离谱,却成了我们读书时,每年必须去做农活的条件。用书本上的理论去指导实践,这在理论上是不错的。但机械地将分清五谷,作为学习知识的基础,却浅薄得令人发噱了。

一些年后,我看到浙江省的一位女作家,写了一本书,书名叫《工作着是美丽的》。我一直很是不解。总感觉,用美丽的去修饰工作着,似乎不太恰当。也正因为看到了书名。让我产生了这种感觉。我便没有了去读这本书的动力。也许是,我误解了作者的煞费苦心了。但我总觉得,说工作着是快乐的,是符合常情的;说是美丽的,我却一直达不到这样的境界。这也一直是让我感到很惭愧的事。

在学农的年代里,我曾有过这一次很欢乐的经历。那一次的学校农忙假,生产队竟安排我去放牛。那时的牛,在生产队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一般生产队安排的耕牛饲养员,都必须是三代*农。只有****的根基,才有资格去配做耕牛饲养员。生产队安排我去放牛,显然是对我莫大的信任。在我们班级,只有我获得了这样的殊荣。于是,我被生产队长带到了牛棚。

牛棚在小镇去往梅花洲的那条大道的第一个朝西拐弯的路北。两间紧连着的大草房,一间是牛棚,西边的那一间,是饲养员住的地方,也是草料的堆放处。

饲养员是一个满脸皱纹的矮个子老人。他的皮肤老而且黑。生产队长将我带到他跟前,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去了。他只朝我瞥了一眼,便转身去忙自己的活了。我站在牛棚前的土场上,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土场上被牛踩出了许多圆圆的脚印。有许多的牛脚印应该是在雨天留下的:深深的脚印,四周的泥土隆起着。在东边的那间草棚前,有一根圆圆的木柱竖在那儿。这大概是拴牛用的。在木柱的周围,有一圈牛的脚印,脚印很浅,没有雨天留下的脚印深;但脚印似乎很凌乱,应该是牛被栓在木柱上后,绕着圈留下来的。在木柱的东侧不远处,有一堆牛屎。褐色的牛屎,最上面的表面,已被阳光晒成了稻草色。

土场的临路那一侧,有一条浅浅的水沟。水沟边长满了水草。水沟的北侧土场边上,围着一道尺把高的篱笆。篱笆由一截一截的竹片制成。篱笆的中间,是一个用粗粗的毛竹扎成的门洞,只是没有安装门。

刚才,生产队长带着我,便是从这个门洞走进牛场的。牛棚显然不是新盖的,稻草铺成的屋顶已成浅褐色。下面泥土夯成的土墙显得很斑驳,有一些螺丝壳和贝壳嵌在上面。螺丝壳和贝壳都已成浅白色。东边的那间草棚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悉悉索索声,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走过去看一眼?饲养员在我身后突然开口问我;“嗳,你会干什么?”

我知道,他口中的那声“嗳”指的是我,这是在问我呢!我能干什么?我又从来没有放过牛。我连牛都没有摸过,我又不会干什么。我只能回过身去,面朝着他,朝他摇了摇头。显然,这样的回答,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他的脸上没有显出任何的惊讶,他的嘴咧了一下,朝我点了点头,这应该算是他朝我露出了笑容吧?我暗暗思忖着,他脸上的皱纹太深了,又被这么深深地固定着,哪里还能展现着笑纹呵!

他朝我走了过来,经过我身边时,轻轻地嘟哝了一句;“来,跟我来!”

我看见他的牙齿黑黑的,门牙底下的牙齿已缺了两颗。我跟着他朝东边的那间牛棚走去。走进东边的那间牛棚,便见一字排开,迎门竖着三根粗粗的木柱,三根木柱的上方,横栓着一根粗粗的横梁。木柱上各拴着一头牛。三头牛都呶动着嘴巴,正咀嚼着什么。中间那头牛的嘴巴边还挂着白白的泡沫。

草棚内很昏暗,虽然亮光从门口照进来,能看得见草棚内的大致情景,也能看得清是三头牛。但是,除了门对着的那头牛,毛色是黑色的,能看得清外。两侧的那两头牛,因为都正处在阴影里,不太看得清它们的毛色。只能分得清,右边的那头牛像是比左边的那头牛稍微大一些。饲养员朝牛们仰了一下下巴;“呶,这就是牛!”

牛,我知道,我常在乡下玩。小时候,又是钓鱼,又是捉青蛙,捡蛐蟮的。我还能没见过牛吗?!也许我见的,正是这三头牛呢!要么是这三头牛的父母辈呢!我点点头。饲养员又指了一指门右侧的墙边,说:“这里是包好的一些豆包,你在这儿一个一个地轮流着喂它们。”

我“噢”了一声,朝饲养员点了点头。又朝右侧墙边瞥了一眼。

饲养员吩咐完了,便转身出了牛棚。我走去墙边,捡起饲养员所说的豆包。这是豆包吗?不就是将稻草折成两折扎成一个稻把嘛。我心中暗暗嘀咕着。随手捡起了几个稻草把。走去牛的跟前。

将稻草把递向牛时,牛立即停止了嘴巴的呶动,张口一下咬住了稻草把。三头牛都以同样的方法,接受了我递给它们的第一份礼物。咬住稻草把后,它们只将舌头轻轻一卷,稻草把便只在它们的嘴边剩下一些末梢了。再嘴巴一呶。稻草把已被全部卷入了它们的口。第二轮下来,我已感觉到它们似乎很喜欢吃这种折成两折的稻草包。

我将稻草包递给它们时,它们会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发现它们的鼻子上像是湿漉漉的。在第三轮开始喂它们时,我一手拿着稻草包递过去,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它们的鼻子上抚摸了一下。它们不动气也不躲闪。我感觉它们的鼻子上确实都是汗,但却是凉凉的。它们只是用力甩了一下尾巴。我不知道,这甩尾巴的意思,是不是跟狗向主人摇尾巴的意思相同?看来,它们已经认同了我是它们的主人!

第三轮喂食完后,我对那些稻草产生了兴趣。明明是稻草把,刚才,饲养员为什么称作是豆包呢?我捡起一个稻草把想看个究竟。稻草把堆放的地方太暗,不太看得清。我拿着稻草把凑近门口,细心地拆开那根捆梆的稻草,将折拢的稻草轻轻地松开。哦!里面躺着三粒黄豆呢!原来包着黄豆呢,怪不得叫豆包。我恍然大悟。我拿起一粒黄豆仔细地端详,发现它是生的。突然门口一黑,饲养员走了进来。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慌忙解释说:“我……我想看看,稻草把里面包……包着什么!”

“黄豆呀”,饲养员说,“这是给牛增加营养呢!秋冬给牛增加些营养,才能将牛养得膘肥体壮,来年的春天,它们才有力气干活嘛!”

“那为什么不把黄豆炒熟了呢?”我没话找话。在我的印象中,黄豆炒熟了才香呢,牛不是更喜欢吃了嘛。

“不碍。”饲养员说,“生黄豆它们也喜欢吃。”

他拿过我手中拆散了的豆包。将它重新折拢,捡起地上一根稻草,熟练地重新将豆包捆绑好,递给了我。我又去捡了几个豆包,走去牛的跟前,将豆包递了过去。牛又立马停止了嘴巴的呶动,张嘴咬住了豆包,舌一卷,豆包几乎被全部卷进嘴中。牛确实很喜欢吃这种豆包。我发现饲养员进来后,牛似乎一直不停地在甩着尾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总是朝着饲养员看。看来,牛甩尾巴确实是它们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

饲养员走向中间那头牛,解下了系在木柱上的缰绳,将牛牵了出来。牛在走出屋外时,我发现牛正好堪堪地从门洞中通过。原来,我一直以为门洞太小,担心牛走不出去。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我跟在牛的身后,随牛一起走到草棚前的空地上。饲养员将手口的绳索递给了我,让我牵着牛,在空地上走走。我接过绳索,疑惑地看着饲养员,我刚来,才喂过它几个豆包,,它能跟我走吗?饲养员的目光是鼓励的。我尝试着朝前走了几步,牛居然慢条斯理地跟着我走了。

饲养员又过来。教我如何爬上牛背。他指着牛的前腿上,那块突出的骨头,让我蹬在骨头上,像踩在马鞍的脚蹬上似的翻身骑上牛背。他似乎看出我的胆小,不敢骑上去,便自己亲自演练了一遍。他蹬脚上牛背时,牛的四只脚,像柱子似地竖在地上纹丝不动。待他骑上牛背后,牛得意地甩了几下尾巴。他又教我如何蹬在牛角上爬上牛背:他一扯缰绳,在牛头上轻轻拍了拍,牛便乖乖地低下了头。他的一只脚踩上牛的弯角中间,人顺势站了上去,牛慢慢地抬起了头,将他送到了牛背上。

我身材瘦小,自然比较喜欢后一种爬上牛背的方法。这可比前一种双手攀住牛背,使劲往上爬的方法容易多了。牛在帮助你爬上它的背嘛。牛的帮助又是这样的毫不费力。我接过缰绳,当着饲养员的面,演练了一遍上牛背。当我爬上牛背后,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只是牛背上没有像马一样地配有鞍垫,骑在上面感觉有些光溜溜的。得始终注意自身的平衡;牛的肚子又太大了,双腿夹不住,一不小心,便会从牛背上滑下来。饲养员要过我手中的绳索,牵着牛慢慢地在场上走了几步。我坐在牛背上晃晃悠悠的,但感觉特别爽。

饲养员又将绳索交还给我,让我骑着牛,让牛自己走。我学着电影里的架式,手中的绳索轻轻一抖,双腿一夹,牛还真得朝前走了几步。饲养员看我能驾驭住这头牛了,便跟我说,这头牛归我放了,让我明天去时,将牛牵出去放。关照我,不能让牛吃田里的庄稼,尤其是不能让牛吃地头农户自留地上蔬菜,只可以让牛吃田塍上或沟渠边的青草。他说,这头牛是三头牛中最老实的。性格最温顺。你可不能欺侮它!我怎么可能去欺侮这么大一头牛呢!真是的!我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道。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学校,与同学们结队一起来乡下;而是直接去了生产队。我希望自己能以骑在牛背上的姿态出现在同学们的面前,那该是多么地威武啊,同学们肯定会嫉妒得要死!这让我的内心,该有多大的满足啊。我骑在牛背上,特意在同学们来的路上转悠。昨天晚上,我还特意翻出那把我很长时间没玩了的弹弓。此刻,弹弓已在我的手上,我时不时地拉长皮筋,朝两侧我遐想的目标瞄准。但是,同学们却始终没有出现。我奇怪了,难道,同学们今天不来吗?

我远远地看见生产队长在前面呢,赶紧驾着牛朝他奔去。在牛奔跑的时候,我拉开弹弓朝田塍的麻雀射击,希望自己能像《水浒》中的张青那样,弹无虚发。哪知,骑在奔跑着牛背上,我竟大失准头,射出去的弹丸,离麻雀远远的,麻雀们根本毫无知觉。这让我大为沮丧。

牛在离生产队长还有一段路的地方自动停了下来。生产队长却已大步迎了上来:“让你放牛,你怎么把牛当马骑呢?”他厉声说道,他轻轻拍了拍牛头,牛一副很顺从的样子。

“这样奔跑,会浪费它多少精力呀,明年,它还耕得动田吗!”他又厉声说道。

我赶紧爬下了牛背。“我正要告诉你呢,”他又说道,“今天,学校要开大会,你们不来劳动了。”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呢!我忙将牛缰递给他,撒腿便朝学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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