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是把碍事的家伙先解决掉吧!”
伊莲娜看着妈妈占了优势后竟主动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看样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一般,顿感棘手的她立马便调转了目标,恶狠狠得看向了我,将左手连同手臂一同插下了地面。
“你的对手是我!”
妈妈对此似乎早有所料,从手套里掏出了一柄枪口比步枪还大的黑色霰弹枪来,朝着伊莲娜的左侧的身躯开了一枪。
砰!
霰弹枪的轰鸣震得墙面血管突突暴起,枪口喷出的特制银弹落在了伊莲娜左侧的身躯上。
于硝烟中炸开了一团血雾,肩胛骨连同腋下的一小部分的肢体都被轰飞了,在空中划出暗红的弧线,落地时砸穿了地面的 “红地毯”,露出下面蠕动的内脏组织。
手臂上断裂的血管像被扯断的橡胶管般狂喷鲜血, 那些血管壁上还沾着黄色的液体,混合着喷出的血液在半空凝成猩红的油珠。
左臂的神经束在断口处疯狂抽搐,像无数条蚯蚓在血肉里扭动,而肩胛骨的断面上,白色的骨髓正混着碎骨碴缓缓流出。
然而这也并不能让我放下警惕,毕竟那是就连妈妈第二次面对都要全力以赴的怪物。
叮——
感受着身后细微的摩擦声,我立马挥出了手中的杜兰达尔,利索得切断了试图从背后偷袭我的血手。
只是下一刻我感到右手边,空气急剧收缩了一下,来不及思考,我的身体触发了肌肉记忆自行扭动了一下身体。
铮!——
看着一根细长的尖锐手指,擦着我的手背飞了过去,落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直接穿了个大洞。见此我不由得一阵后怕——
被划破的手背鲜血直流,我知道如果不是爸爸的身体常年经受战斗,反应与敏感度异于常人,那刚刚的那一下我的整个手掌,甚至整条手臂都会被废掉。
叮 ——
身后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腐肉蹭过生锈的钢筋,小的几乎不能用人耳进行分辨。
锁定了那朝我背后袭来的攻击,我旋身挥剑的刹那,我看见杜兰达尔剑刃切开的是一条布满吸盘的血手 ——
那手掌从墙角阴影里钻出,指尖还挂着未凝结的血珠,掌心蠕动的血管如红色蛛网般暴起。
剑刃斩断腕骨的脆响未绝,右侧空气突然发出了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我来不及锁定攻击的具体方位,身体已本能地向左侧了身。
腰部后仰,双手抬起的瞬间,听见布料撕裂的 “刺啦” 声。
一根指骨状的尖刺擦着我的右手背飞过,指骨尖端还在滴落淡金色的血液,撞在对面墙壁的瞬间,整块血墙爆出蜂窝状的孔洞,碎石混着血珠溅在了我的靴底。
如果不是爸爸的身体在肌肉记忆里嵌入了数百次闪避训练,这根指骨此刻应该已经贯穿我的手掌,把整只手钉在墙上。
只是没等我暗自庆幸多久,我突然感到伤口处泛起了一阵细密的蚁爬感,知觉在逐渐减弱。
低头一看,我发现伤口处正不断往外渗着淡白色的浆液,被划伤的皮肉处不知何时缠上了数条闪烁微光的金色丝线。
它们如同活物般在皮肉间游走,一端深深扎进了肌肤里,另一端随着脉搏微微颤动着。
“我的手…这东西有毒?”
感受到我的右手指正逐渐变得沉重,连握剑的姿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歪斜了起来。
那些丝线还在伤口周围织成细密的网,阻断血液凝固,暗红的血珠顺着丝线纹路蜿蜒而下,却始终无法在掌心汇聚成滴。
“按道理来说,一般人被划了那一下整个手臂都应该会废掉才对,没想到你中了招以后竟然还能握住剑嘛?”
伊莲娜瞅着自己的攻击被对方躲过了并没有多少意外,令她意外的是这个面具男中了她的神经毒素竟然还能保持住握剑的姿势——
那可是她提取了不少人脑中的精华,实验了多次才研制出来的专门针对神经的毒素。
可以在不杀死对方同时让对方保持清醒的情况下,麻痹他的身体和感知。虽说距离自己目标中控制情绪的丝线还有点距离,但已能让她品尝到别样的美味了。
“小心,别被命中到要害了。”
看我中了招,妈妈立马退到了我的身旁伸出了戴着手套的手掌,握住了我的伤口。
“嘶…”
看着那蓝色的粒子齐齐钻入了伤口,紧接着我便感受到整只手都剧烈的震颤了起来,皮肉相互交织在了一起,融成一团后又猛地撕裂了开来。
“还真是甜蜜啊~事到如今了还不忘调情嘛?”
而伊莲娜呢倒也没趁此刻攻过来,而是优先恢复起了自己的伤势——
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扭曲的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的笑意。她脖颈处断裂的血管突然如蛇群般扭动,那些暗黑色的血管相互缠绕着,在空气中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紧接着,地上那原先被我用枪打爆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恢复了原样,猛地插进了墙面的孔洞。
指尖刺入砖石的瞬间,墙面开始渗出粘稠的红色液体,这些液体如同有生命般顺着她另半边残缺的身体逆流而上,填补起了她身上的空缺。
她裸露在外的肋骨发出 “咔咔” 的声响,断裂的骨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拼接,破碎的胸腔内,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膜。
“你们那边也处理完了嘛?那正好,难得有客人和我一同共进晚餐~”
看着妈妈将我的手放了下来,伊莲娜仰起头来,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笑。
紧接着她的身体周围泛起了淡淡的一层血雾,血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人的虚影,这些虚影发出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最后统统融入了她的体内。
随着血雾的翻涌,她原本残破苍白的肌肤变得鲜嫩,开始有了血色,咋看起来已经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了。
同时我还发现了她背后隐约闪过了一道紫色的人影,不像是那些没有情感的血肉,隐隐还残存着些许作为人的颜色…
我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墙壁,发现上面凝聚的血肉似乎比之前少了一些。我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她自身所拥有的能力,而是通过借用那些血肉的力量来强化、恢复自己。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稍安,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并非拥有无限恢复的能力。只要我们能够持续消耗她的力量,或许就有机会战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