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儿是走路带着姐姐去自己租房那的,两地较远,他们四个人走了些时候,姐姐还时不时就要问下什么时候到,说要忙着进花卖花,她只能说着快到了快到了的话。
等一到了,姐姐在周围认了路,认了房,都没有进屋,就把儿子交给她了,说晚上忙完了就来接,家孝倒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对着她们走去的背影摆了摆小手。
她拉着家孝的手进了房,就打开了电视机,对他说道,“你坐凳子上看着,姨去煮个饭,你不要跑出去啊。”
他很乖巧地坐在了凳上,“好,幺姨。”
“坐远点,别坐那么近,把凳子拿到床边上坐着,太近了看不好。”
“好。”
他听话地起身端了凳子去挨在床边那坐下来,有些兴奋地,“幺姨,我想看齐天大圣。”
“那个现在没有,有联欢晚会看,现在在重播。”
他不解地,“欢欢晚会是啥啊?”
她回叫了声,“是联欢晚会,春节的,那个好看。”
“我想看大圣,大圣好看。”
“那个没有啊,我又给你变出不来,就看这个,你看了下就觉得好看了。”
他嘟了下嘴,勉强地,“哦,好吧,”
她把声音调好后,就往外走了,边走边说,“你看电视就行了,不要翻东西啊,听到没?”
“哦,听到了。”
她以防万一,出了门还是把门关上了。
她去了灶屋,在里淘了米生炉子架了铁锅煮饭,现在自己不去干活,就不好意思让周国富回来弄饭了。
她打算弄三个菜,一个蛋花汤,一个炒土豆片,一个白菜炒腊肉,腊肉是去菜市场买的,比新鲜肉还贵呢,就是能放,加应个过年的景儿。
自从放春节假以来,她的伙食就好了不少,不像在厂里上班时,忙的根本没空买菜弄饭弄菜吃,这天天吃的有油水,搞的她总感觉自己身上肉多了些,连带着头发她都觉得长的快了些,她也打算留起来留长发了,觉得还是长发好看些。
灶屋里除了她,还有房东老太也在烧饭,跟她聊着闲天,“今天咋个换你弄饭了?”
“他一个人干活,就该我我做饭了呗。”
“哦……那也是,两口子还是一起干比较好。”
“哎……是……”
虽然他俩还没结婚,但几乎所有人都把他俩当两口子看了,她也反驳不了,毕竟他们确实像两口子一样在一起生活了。
她弄好饭菜后,就把菜端进房,放桌上,用个塑料遮菜罩罩起来,等着周国富回来一起吃,从开始煮饭烧菜起,就置办了些不少东西,铁锅啊,锅铲啊,菜盆菜板菜刀啊,碗筷盘子啊,遮菜罩啊,刷锅把啊等等,都是新买的,因为房东那边不提供这些,只个多的烧水锅给他们烧热水。
当买完这些后,她都感觉像在这安了家一样,想着,至少得在这住个十年八年了。
她坐床边上,瞄了瞄已经看电视节目看入神了的家孝,噗嗤笑了下,问道,“你现在还想不想看大圣了?还是这个好看吧?”
他看的入迷,都没听到她的问话声,还一个歌曲节目结束后,也跟着电视机里的观众鼓了掌。
她看着觉得很是可爱地笑笑去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
他这下回过了神,问她,“幺姨,你干嘛摸我?”
“姨觉得你可爱就摸了。”
“哦……”他的脸露出苦恼的模样,“我想可爱,又不想人摸我。”
“为什么啊?”
“因为妈妈说,只有她可以摸我的头,别人不可以。”
她没把这话当回事,反而笑道,“那你以后娶老婆了,你老婆要摸你头怎么办啊?”
“什么是老婆啊?”
“额……”这可把她难住了,“就是……就是老婆媳妇啊,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就会娶了。”
他瞪着不算大的眼,“老婆好?”
“当然好了,每个男的都想要,你说好不好?你长大了也会想要的。”
“那我也要。”
“你也要,你先长大再说吧。”
她逗外甥的时候,周国富骑着她的自行车从批发市场回来了,她笑着说了句,“人齐了,吃饭吧。”
他们三个人像一家三口一样,边看着电视,边笑说着话,边吃着饭。
吃完饭后,周国富抢着去洗碗,她开始说不用,后面抢不过,就只好随他去。
下午,周国富去干活,她和家孝还是在家看电视,看得久了,他们眼睛都觉得累了,一起躺在床上睡着觉。
醒来后,她发现了他脚上起着的水泡,问他,“疼不疼啊?”
他回道,“有点。”
她去找了针给他扎破,然后再给他涂了碘伏,说,“涂了这个就不疼了。”
“嗯,这个我知道,妈妈给姐姐涂了好多次。”
“她脚也起泡了?”
“起了,好多,她不穿鞋,总是光着脚,脚烂了。”
她没咋注意看小芳,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每次见到姐姐和小芳,小芳都是光着脚的,今天也是的。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是光着脚的,每到冬天脚都是烂脚,又痒又痛,还不能挠,一挠会更烂还会流血,而俩弟弟是有鞋穿的,大江还有帽子戴呢,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还是这样,姐姐没鞋穿,弟弟有鞋穿。
他继续说着,“姐姐老是生病看医生,妈妈说给她花了好多钱,我不生病,不花钱,妈妈就打她,不打我。”
她若有所思地,“你姐姐生啥病啊?”
“我不知道,反正妈妈说她老是要去看医生花钱。”
“挣钱不容易啊,看医生一下就花出去了。”
“嗯,妈妈也这么说,还说以后让我好好读书,长大挣大钱,挣轻松钱。”
她笑了下,“那你要不要好好读书啊?”
“要,妈妈说我明年就能去上学了,她现在给我存了好多钱。”
她起了兴致,“她存了多少啊?”
他掰着手指头,一副认真的模样“嗯……一……二……三……有三万……”
她听了无语地笑了,“你可真会说,都能说到三万了。”
“反正就是有好多好多。”
“嗯,好多。”
她敷衍着,心中想道,“卖花是不是很挣钱啊,姐姐过年都不停的,自己是做不了卖东西的生意的,厚脸倒是能厚,就是怕卖不出去,砸手里亏钱了,还是买金珠子好。”